宋凝從華胥引幻境中醒來 之 塗塗拜師

1.

初夏的微風緩緩的從湖面拂過,翠綠的柳葉配合著屋內美妙輕緩的琴聲輕輕地舞動。宋凝微垂雙目靜靜的躺在斜椅上,陽光透過窗戶默默地躺在宋凝的斜椅之側,時不時的有微風輕輕的撫弄著她的青絲,時光如此靜好,一切是那麼的愜意。宋凝像是在享受著這初夏的悠然,靜靜的聆聽君拂的彈奏。細細地打量宋凝,柔情綽態、肌膚如雪宛如雪中臘梅般,孤傲倔強獨盛在寒冬,然而她眉宇間隱藏著的那份憂傷與淒涼不禁讓人隱隱心痛。

宋凝從華胥引幻境中醒來 之 塗塗拜師


塗塗透過長廊遠遠地望著宋凝,不覺雙目微溼,進沈府也有一段時間了,宋凝如今的處境她也大概瞭解,只是知道的越多她便越心疼她。她知道她不是她們口中所說的那樣心胸狹隘的女子,在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眉宇間透露的那份豪情和寬容,是她永生難忘的。

儘管她們說二夫人的孩子是被大夫人所害,儘管她們說大夫人曾經謀殺親夫。但那又如何,她塗塗就是願意相信宋凝的為人,更何況如今的宋凝孤身一人、與世無爭。而柳萋萋與沈岸花前月下、一雙璧人,這一切塗塗看在眼裡,她為宋凝而心痛,然而她沒有辦法來改變這一切,她本想到宋凝的身邊陪著宋凝,然而管家說大夫人那邊不需要婢女,所有的婢女都得去侍候二夫人......

淺淺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劃過如玉般的臉頰,塗塗抬起衣袖匆匆地在臉上抹了一把,捂著眼轉身離開。

2.

塗塗邁著輕盈而急速的步伐,端著剛剛煮好的銀耳湯,正走向大夫人的院落,突然聽到有人喊:“塗塗,你走錯了,快點停下來,二夫人在這邊等著呢。”

塗塗回頭一看,原來是另一個婢女在喊她,此時這個婢女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她跟前,帶不屑的口氣說:“你怎麼往這邊端,我剛才看到你在廚房熬湯,已經問過二夫人了,榮敏姐姐說二夫人正好想喝呢,給趕緊端過去。”說話間,那個婢女已從塗塗手中接過端盤,話音未落已轉身往二夫人的院落走去。

塗塗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狀,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那婢女遠去的背影,有種想拿劍衝過去的衝動,然而她還是忍住了,宋凝如今被沈岸如此冷落,難免下人們會去討好柳萋萋......

心中憤憤不平的塗塗正準備離開,依依不捨的回頭往大夫人院落望去,只見一纖弱女子揹著琴,正緩緩地走過來,剛才那美妙絕倫的琴聲應該是出自她的手了吧。塗塗忽然像看到了希望,既然宋凝喜歡聽琴那她就去學琴,哪怕自己的琴聲能給宋凝帶來片刻的歡愉也好。

塗塗滿心歡喜的上前跟君拂打招呼,求君拂教她談琴,然而君拂微笑著拒絕了她的請求。塗塗依然不依不饒的步步緊跟著君拂,儘管君拂並不收徒,她卻已一廂情願的對著君拂喊師父。

宋凝望著窗外,遠遠的看到有婢女攔住君拂,被君拂甩開後,又一路跟隨著,以為是有人想要為難君拂,宋凝一怒,突然站起身飛快的走出去,她輕盈的身體輕輕一躍,兩腳飛快的從湖面掠過,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她已站在君拂與塗塗的面前,她急切的拉過君拂問:你沒事吧?

君拂笑著說:“這個婢女想跟我學琴。”

宋凝看向塗塗,突然有些驚訝,問:“怎麼是你?你是府裡的婢女?”

塗塗急忙向宋凝行禮,道:“大夫人,我是兩個月前才來的,我本來想照顧大夫人的,可是......”塗塗本想說是管家不讓她過來,然而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了,也不想說下去,她不想讓宋凝傷心。這樣赤裸裸的說出宋凝如今的處境,只會讓宋凝更加難過。塗塗話鋒一轉,繼續說:“我剛才聽這位姑娘琴聲宛轉悠揚,特別好聽,夫人也是每天聽她彈琴,所以奴婢想跟她學琴,以後好為夫人彈奏。”

宋凝不語,她不知道這個塗塗為什麼要進沈府,然而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既然她想學琴,那就讓學,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宋凝沉吟片刻,轉身對君拂說:“你願意收徒嗎?”

“其實我每天可以教她一個時辰。可以嗎?”君拂好像能讀懂宋凝的內心,她調皮的笑著說。

“謝師父,謝大夫人。”塗塗沒想到宋凝竟為她說話,而君拂也這麼快答應了,塗塗開心的跪在地上向她們磕頭答謝。

3.

悠悠的田野間佇立著一座簡單而富有格調的茅草屋,屋內傳出悠揚的琴聲如小溪緩緩流淌般悅耳。

每天一個時辰的接觸,塗塗對君拂漸漸熟悉起來,才知道君拂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而宋凝卻一直把她當成衛國公主蓁兒,一直護著她、陪著她。

雖然君拂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但她答應為宋凝織一場美麗的華胥引幻想,卻遲遲不肯為宋凝織這個幻想,因為在君拂的內心深處,她是捨不得宋凝,即使她沒有記憶,在與宋凝短暫的接觸中,她感受到宋凝的真情,讓她倍感溫暖。

“師父,你可不可以不給大夫人織華胥引幻境啊?”塗塗知道進入華胥引幻境可能再也出不來了,她不希望她心中的那個巾幗英雄就這樣悄然離去,一曲彈畢,她又開始向以往那樣,拉著君拂聊天。

“我也不想失去她,可是她現在活的很痛苦,如果能讓她過的幸福,即使是幻境,只要她願意,我會讓她幸福的離開。”君拂端坐在琴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手中的琴,輕鬆的笑著說。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衛國已亡,她已是亡國奴,現在又被最愛的人傷的傷痕累累,她怎麼會釋懷?”

“雖然有時候我惋惜師父失去了記憶,可是至少師父不會記得過去的傷痛,可以重新開始新的人生,那大夫人如果失去了記憶,忘記衛國,忘記蓁兒,忘記沈岸,是不是也可以重新開始呢?”

“也許可以吧,但失去記憶後的人是沒有安全感的,好像獨活於世間一般,不認識自己的親人朋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這樣的恐慌也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痛苦。我經常害怕自己會把朋友當做仇人而殺了,卻把仇人當成了朋友。然而就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忘記了之前的感情,這樣至少自己不會被感情所傷,也就不會心痛。”君拂臉上露出從來沒見過的擔憂,然而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平靜,繼續說:“我跟她商量一下,看她是否同意,如果同意,我會向主上借一些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藥水,讓她忘了這些痛苦。我也希望她能輕輕鬆鬆的活著,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而活。”

“藥水?師父可以弄到讓人失去記憶的藥水?這種藥水不會有危險嗎?”塗塗疑惑又擔憂的問。

“這種藥水,只有人受傷後才可以用,而且可以迅速恢復傷勢。”

“對於大夫人來說,也許失去記憶還不如活在幻想裡。所以我們可不可以不告訴她,就讓她失去記憶,離開這裡。只有忘記過去,離開沈岸,她才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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