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4歲的毛大姐 性情溫和
上午11:15
我和毛大姐落座
正要開始採訪
突然看見有客人進來
毛大姐立馬起身
一邊說著歡迎光臨
一邊引領客人入座
端茶倒水 拿菜單介紹
一系列的工作流程
她早已爛熟於心
而最打動客人的
是一踏進門檻
就看見毛大姐燦爛的笑臉
△ 毛大姐 楚雄大姚人
40歲第一次來昆明
第一份工作就在重慶渝鄉耗兒魚
毛翠芬，44歲，楚雄大姚人，她說，在40歲之前，我從未來過昆明。
家裡有農田，還有一點小本生意，老公娃娃熱炕頭，日子不算殷實，但也波瀾不驚，一天天數著也就過去了。村裡外出打工的逐漸人多了起來，回家鄉之後都會聊起遙遠陌生的都市，家裡一個小姐妹鼓勵她，要不，你也來省城找份工作。
找份工作容易嗎？都市生活能否適應？我又能做點什麼？猶豫許久的毛翠芬，咬咬牙，在40歲那年，來到昆明，這座城市於她而言，或許陌生得幾近冰冷。
村裡熱心的小姐妹給她介紹的第一份工作，重慶渝鄉耗兒魚火鍋。
△ 毛大姐 第一次來昆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 毛大姐 在這裡一干就是4年
△ 毛大姐說，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火鍋店坐落在湖畔西路長竹溝村，略顯偏僻，但並不妨礙食客老饕們紛至沓來。
毛翠芬緊張、忐忑、不安，第一次看見那麼多賓客盈門，畏手畏腳站在角落，說不出話。
“公司給我們安排食宿，還有專門的人員天天做培訓，大家對我好，我也就不想走了……”說這話時，毛翠芬裂開嘴，笑得像朵花，很樸素的想法，讓她在這火鍋店，一干就是四年，她說，大家從來不鬧矛盾，也沒有人罵我，我心裡高興著呢。
來昆明的日子，遠沒有她想象中複雜，過得也像在家鄉那樣頗有規律，起居、工作、睡覺，一切井井有條。
我記性還不錯
客人來店裡兩次我便能記住
毛翠芬性情溫和，不爭不鬧，店裡她年紀較長，大家就喚她毛大姐。
△ 同事們都喚她 毛大姐
洗碗、打掃、廚房配菜、前廳服務，她說，除了大廚這份活我幹不了，店裡的每一個崗位我都呆過。正因如此，她熟悉火鍋店裡的每一個環節，而她最驕傲的，是自己的記性還不錯。
△ 毛大姐 手勤腳快 每天生活很有規律
勤勤懇懇的毛大姐最終被安排在了前廳當服務員，客人只要來過兩次，她便能記住對方的喜好，愛吃什麼樣口味，蘸水裡要單獨再加點什麼，特辣鍋還是菌湯鍋\酸湯鍋……
她說，有個李美女幾乎每週三都要和朋友光顧，她最喜歡“渝鄉精品香辣耗兒魚”，特辣口味，而且，她的蘸水裡都要再加小米辣。我一看見她，都要單獨給她端一份小米辣，李姐姐很喜歡我，時間久了大家都熟絡起來，好像朋友一樣。
△ 收拾骨碟
一對小夫妻，每週必來兩次，喜歡微辣口味；一個老大哥，不愛吃辣，大概一個月來一次，喜歡酸菜耗兒魚，清淡口味那種；幾個美女，喜歡換不同口味的耗兒魚，但是她們最愛宜賓涼糕，每次一人要兩份；一家三口，小娃娃最愛的是江津米花糖；還有老兩口，每一次都吃菌湯耗兒魚；還有……毛大姐正說到興起，突然兩位熟客到訪，一進門就喊著毛大姐你好啊，我們又來啦……
“歡迎歡迎，還是老樣子，精品香辣耗兒魚？”看見老熟客，毛大姐起身招呼，待她回來落座時，笑容還掛在臉上——“她們都對我好，我倒茶水、端菜上桌、更換骨碟，都要跟我說謝謝，我就心裡高興”
△ 毛大姐 幫助熟客製作蘸水
我藉機問她，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毛大姐搖搖頭。為啥？在這裡，大家都對我好啊，沒有人罵我，為什麼要換工作。
難道真滴沒有人對你發過脾氣？毛大姐思索片刻，說，有幾次客人太多了，一下子同時來了七八桌，上菜慢了一點，就有客人對我發脾氣，我就一直道歉道歉再道歉……你知道嗎，我不會因為這些而影響心情，我只要一直心情好，客人再多我都不會出錯。
的確，在火鍋店的4年裡，毛大姐從來沒有出過錯漏，她總結原因，一個是自己記性還不錯，一個是自己一直保持心情愉快。
生活很節儉
幾乎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的她每天都要看新聞
毛大姐的生活非常有規律。
早上九點起床，九點半到店裡，把昨晚洗乾淨的杯子碗碟再認真擦拭一遍，放入消毒櫃。然後，拖地板、擦桌子、佈置檯面，忙完這些已經快11點了，和大夥一起吃飯，大約11:30開始會有客人光顧，就要招呼客人，介紹菜品，收拾桌子，打掃地面，事情可多呢。毛大姐說，我也不跳什麼廣場舞，我每天在店裡走來走去幾萬步，就是最好最省錢的鍛鍊方式。
在12點準時睡覺之前，毛大姐都要拿手機看看新聞，今日頭條啊，騰訊新聞啊，她都要看一遍，“我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要……”“也要與時俱進對不對？”“是是是”
毛大姐又笑得跟朵花似的。
△ 話不多，內斂謙和的毛大姐
和年輕人一樣，毛大姐也追劇，什麼《楚喬傳》之類的偶像古裝劇，她也一集不落地追完，但是，她說給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部叫做《搭錯車》的老電影，講述一個收酒瓶收廢品的老人家，收養了一個女兒的故事，感人至深，眼眶都溼了。
除了看新聞，追偶像劇，偶爾逛逛街，毛大姐幾乎沒有太多的娛樂項目，不過，春光明媚時，去圓通山看看櫻花；冬季到來時，去海埂大壩喂喂海鷗，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回想起來，開心。
△ 桌子擦得亮亮的，看著就高興
如今，毛大姐的女兒已經19歲了，她要從每個月的薪水裡，拿出一部分供女兒讀書，再拿出一部分寄回家，她說，家裡三年前蓋了房子，還有一些外債要還，老公在家做一點小買賣，倒也不用太操心。
△ 毛大姐說，夏天吃酸菜耗兒魚，開胃！
△ 還有這款，紅味的酸菜耗兒魚，也適合夏天吃
△ 精品香辣耗兒魚，客人點得也很多
五一勞動節就要來臨
而五一節的第二天
就是毛大姐的生日
還有
火鍋店在五一也將迎來五週歲生日
我說，毛大姐，你當之無愧是店裡的勞動之星哦，可以和火鍋店一起慶祝生日啦！“沒有啦，沒有啦……”毛大姐瞬時羞澀起來，低頭笑了。
△ 大快朵頤
【採訪後記】
兩個多小時的採訪中，毛大姐話不多，必須追著不依不饒地“盤問”，她才吐幾句，但是她多次提起“從來沒有人罵我”，我想這就是一個淳樸勞動婦女最為真切最為樸素的表達方式，背後傳達出來的意思，是這一份工作，帶給她的踏實和安全感；是和同事們日常相處，和滿融洽的溫暖；也是她容易滿足沒有太多欲望的一份平靜。
她說，我有工作服，所以不用添置太多衣服；
我不愛化妝，所以不用在這方面另有支出；
我不愛吃零食，頂多買幾個蘋果幾個小蛋糕；
我沒有去過大商場，我怕迷路；
一天一元錢就有500多兆的流量，用都用不完……
你以為我不說話就是木納？
其實我在仔細觀察周圍呢
客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睛裡
我們追求的“人到無求之境界”，或許，便是如此。
【重慶渝鄉耗兒魚火鍋 店慶來啦】
廣福店：西山區湖畔西路長竹溝村1幢1單元1號（愛琴海購物中心斜對面）
金江店：北京路延長線金江小區融苑24-2 24-3（地鐵2號線羊腸村站A出口）
一雙丨文 熊大爹丨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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