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我不想變得更好,我只想自然地活著。

I don’t want to be better , all I want is to live naturally .

——卡門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她,卡門。

一個裸體攝影師;

一個浪漫主義詩人;

一個散漫歌者。

上週,在廣州越秀區一家隱蔽的小酒吧裡,第一次見到卡門。

彼此做了簡短而快的自我介紹,沒有過多寒暄,我們在這個充斥著社交感的酒吧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她身穿格子長裙,頭戴貝雷帽,過了一週後我都快想不起她的模樣。

但她留在我腦海裡印象最深刻的,就如她所拍攝的裸體照一樣,擁有獨一無二的真實感。

剛坐下來,便開門見山,表明了這次採訪就是想圍繞著她拍攝裸體這件事。

畢竟知道卡門這個人,就是因為她拍攝裸體。

她笑著說,好的採訪就是需要有主題。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卡門和我所接觸過的很多商業攝影師不同,雖然不能說她整個人毫無商業氣息,但可以算是極弱。

300 塊錢一次的拍攝費用,比起市場上很多的拍攝價, 5 張成片都不夠。

她戲稱這 300 塊錢是僅自己的勞務費,一般拍攝出來效果不差的話,會整組照片都給到對方。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在卡門看來,拍攝裸體,它是一個項目,而不是她用來賺錢的門路。

正常來說,是顧客挑攝影師,但在卡門這裡並不是這樣。

在卡門這裡,是她挑參與者,而且她對參與者的要求,更高(卡門叫被拍攝者為參與者,在她看來,拍攝裸體是一個項目,加入這個項目的人,都是參與者)。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她有一套自己的篩選流程,首先在參與這個項目前,你需要思考這些問題:

1.你是否想要與自己和解,至少在皮囊這件事情上?

2.在脫掉社會屬性的那層外衣後,你是誰?

3.你有沒有能夠讓你只是“你”,而非芸芸眾生相的區隔點?

思考完這些問題後,報名時也得先回答她這些問題:

1.你為什麼想要參加裸體日常攝影項目。

2.如果只能有一句話介紹自己,你會怎麼說。

3.你的生活日常中,哪一件事情會讓你覺得,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最能感受到自我的唯一性。

4.一張你覺得最能代表你的照片。

5.座標城市。

儘管被拍攝的門檻被卡門拉得很高,還是有大量的人想要報名參加。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裸體日常是什麼?

讓人迴歸最本真的赤裸狀態,用純粹欣賞美的角度記錄「原始」的「現代」生活。

裸體日常在探索什麼?

在去除掉外界帶來的社會屬性與隨之而來社交偽裝回歸到「人」本身在這個時代下「個體」的生活姿態。

酒,是打開話匣子的好東西。

她滔滔不絕地向我分享著拍攝時遇到的趣事。

玩物志 x 卡門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以下玩物志簡稱為 W ,卡門簡稱為 C 。

W:你是在什麼契機下開始裸體拍攝這個項目的呢?

C:最開始接觸裸體攝影,是身邊一個導演朋友,他知道我喜歡攝影,問我願不願意幫他拍一組表達感情破裂的父母對子女的影響的照片,而他說需要拍攝最原始在子宮中的模樣,就脫去了一身衣服。

真正觸發我的,是這位導演第二次邀請我再次拍攝,那次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伴侶。第一二次拍攝都是在他家進行,不同的是,第一次更偏向行為攝影,有場景設定,而第二次是偏記錄的形式,情景就是他們日常的生活。

激發我拍攝人體想法,第一是赤裸的攝體帶給我那種原始的真實震撼感;第二是我發現我可以用主觀下的客觀角度去記錄裸體。

即我發現我的主觀角度是不帶有任何裸體偏見,就比如情慾色彩。

第三點則是通過第二點激發出來的,我開始思考是否能用這種主觀下的客觀意識去撬動世俗社會里裸體攝影普遍帶有情慾暗示這件事。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你有比較喜歡哪個拍攝人體的攝影師嗎?

C:任航。他可以把人體當作客觀的物體,從他的作品當中,看不到性引誘的元素,他會通過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訴你,這就是一具人體。

有時候他會在性器官上放一個蘋果、一顆櫻桃或是把人體層層疊在一起,但這看上去依舊是很純粹的人體,不管他所表現出來的形式是粗暴的也好直接的也好,人體就是人體。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人體就是人體」,也是你拍攝人體的初衷嗎?

C:其實這個「人體拍攝」項目發展到現在,和初衷的核心出發點已經不大一樣了。只有一點不變的,就是我想要客觀地去記錄一件事,讓人們感覺當裸體呈現在面前的時候,能想到的不是性感或是性引誘。

我還是挺反感不管是男性也好女性也好,是以一個低姿態、性引誘的方式去拍攝人體。這讓我感覺你所拍的這些,不過是想讓別人看,是為了塑造別人眼中的「我」。

這樣的人體,是很美,沒有瑕疵、特別好看,但都這不是真正的自己。

這個市場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由男性攝影師占主導地位。大部分男攝影師但凡涉及到人體還是會偏情慾角度去拍攝。

當然也有小部分女性攝影師,拍攝的人體會還原身體本身的存在,視角也非常獨特。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就如你剛剛所說的,你想拍的並不是為了塑造別人眼中的「我」,那對於你,你覺得已經完全接受自己的身體了嗎?

C:我倒不是說不接納自己的身體,但可能是因為當時性教育的缺失,導致了人體總會和性聯繫到了一起。

加上「性」在當時的認知裡還是一個羞於提起的話題,因此就會羞於去直視和自信端詳自己的身體。

性教育的完善,可以促使你正視自己的身體,也能夠很客觀地去看待它,但也就是因為性教育的不完善,讓你以為裸體,它一定和性之間是有聯繫的,現在在我看來,它可以完全沒有聯繫。

「你的身體,就是你的身體」。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之後你就開始或是經常觀察自己的身體嗎?

C:你這倒提醒了我,我好像並沒有這一步,我倒不經常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應該這麼說,我不會刻意地說要觀察它。

只是在早上起床的時候或者洗完澡後,覺得這個瞬間很舒服,它還真不是需要專門去做,舒服才是最重要,接納是自然而然的。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你覺得參加了「人體拍攝」項目的參與者,他們接納了自己的身體了嗎?

C:而關於參與者是否已經接納了身體這個問題,我無法得知,不過他們確實想要去接納,參與這個項目就是這個念頭的證明。

有人問我,能不能不露臉;也有人問我,能不能給臉打碼......

當然不行,我想拍攝的就是要有情緒在裡面的照片,真實感很重要。如果你不按我的來,我大可不拍,我寧願在家看看書。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看了你的公眾號,瞭解到在拍攝前,你需要花兩個小時去和對方交談,那這個交談質量不高,你是不是就不拍了?

C:在拍攝前一定要先接觸,這兩個小時它就像是一種神交。

W:怎樣才算是神交?

C:讓我感受參與者的真誠度。這兩個小時裡,我們不一定是聊天、講故事,它更像是在建立雙方的信任度。

在建立完雙方的信任感和讓我感受到你的真誠度後,那這次的神交就算是成功的。因為我不會刻意去問參與者問題,我想要的就是參與者向我表達 ta 最真實的一面或是最想要讓我瞭解的一面。

神交,是不需要刻意去講很多故事,相處中的真誠才是最好的沉澱。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你們一般在「神交」之後,就開始拍攝了嗎?不會很尷尬嗎?

C:「神交」和拍攝基本上是不會同一天,聊完就拍這樣讓我感覺好像這次神交只是為拍攝做鋪墊,我會讓它進入一個沉澱期,接著再約參與者出來拍攝。

W:你有遇到在「神交」過程中,沒有達到你想要的質量嗎?或是拍攝的時候,與「神交」過程完全不是一個人那種?

C:有啊,如果「神交」過程質量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是會很嚴重的影響拍攝。如果說拍攝和「神交」狀態不一樣的,確實有,但這和人性格有關係。會讓我拍的過程中不是特別順,我也感覺到氣味不太對。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這麼說就是你也會拍一些在「神交」的過程感覺一般的人,那不是和你原設定機制相違背嗎?

C:我有一套篩選的機制,一般能通過的才能有這兩個小時「神交」的時間,但和剛剛所說的,有些人的性格就是那樣,見到生人放不開。我覺得裸體拍攝,一方面對參與者也有所得,他們獲得了不同的人生體驗,對自己身體的全新認識。

雖然有些時候我會覺得氣味不對,但參與者已經從項目裡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這次的拍攝至少對他們來說已經完滿了。至於攝影作品沒有達到我的要求,那我會告知他們這次拍攝無法放進項目作品集中。

人體是最有張力的,它的原始感和真實感都能打動人。越有故事的人,拍出來的照片越打動人。

而打動人的點,是因為不著一物時,沒有了物質袈裟的幫襯,你完完全全地迴歸到了你自己,過往的沉澱也會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它已經成了你身體裡的一部分。

我也反覆思考著一些問題,對於參與者來說,裸體到底是什麼?對他們意味著什麼?他們到底正視自己的身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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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有人和你說過要修圖嗎?需要修圖的,就不算真正正視自己的身體是嗎

C:在拍攝前,我就會先告知參與者,這些照片我所會做的修動,就只是在色彩上。我不會修皮膚的瑕疵,不會把照片裡的人贅肉 P 掉。

曾經有一個參與者在拍攝的時候說自己的贅肉好明顯,我就會告訴她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贅肉,反而因為你的贅肉讓這組照片變得真實可愛。

有朋友問過我,喜歡完美無瑕疵的美還是有缺陷的美,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有缺陷的美。它就像斷臂的維納斯,有記憶點有張力。

每個缺陷,都是獨一無二的,它能證明「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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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那你應該很不喜歡擺拍的參與者吧?

C:我只能說,在我的拍攝裡不需要擺拍。

我有一個好朋友,她來找我拍,她之前剛好被一個拍攝商業片的攝影師調教過怎麼擺才會更好看,所以那天參與拍攝時,她為了塑造出自己想要的形象,會不自覺地擺拍。當時她被我罵了一頓後,就不管不顧的放膽做自己了,後來直接穿著內褲坐在地上盤腿吃零食。

也有一些職業是模特的,一直在鏡頭前處於表演狀態,久而久之只要你鏡頭對著她,她就會表演,你讓她做自己她可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於這類參與者,需要在她不小心鬆懈下來的那 0.01 秒趕緊抓拍,不過我不大拍模特,我更喜愛拍素人,因為素人除了最開始在鏡頭前會處於害羞狀態以外,更能被捕捉到真實。

好的攝影師,是需要給被拍攝者指引。之後就有了她穿著卡通小內內坐在地上大吃零食的照片,和她以往呈現在別人面前完全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她,可愛得讓人更心動。

對於記錄類型的攝影作品,我認為一張好的照片 80% 是被拍攝者,她是誰、她經歷過什麼、歲月給了她什麼,舉手投足都是故事,20% 是攝影師,因為攝影師能做的是提供給大家我看待這個人的角度。

我在拍攝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漏掉更好的那張照片,我會非常迅速以被拍攝者為圓心 360 度多角度在鏡頭裡去觀察她。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你拍男生嗎?

C:拍呀。

W:拍男生和拍女生有什麼不一樣?

C:我一般在拍攝的時候,都不會帶任何偏見,我只會很客觀地去拍攝人體。所以我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

我的這種態度也會潛意識地傳達給參與者,讓他們在拍攝中慢慢感知裸體就是一件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拍攝男性時,從來沒有遇到過大家預想到的男性生理反應。

也因為我需要在拍攝時保持絕對的客觀性,所以我不會拍自己喜歡的人。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拍攝過的這些參與者當中,會不會讓你感覺很千篇一律?如何讓他們看起來不一樣?

C:並不會。

其實涉及到篩選機制,在拍攝了不少人之後我意識到,當這個人身上存在與眾生相區別開來的核心區隔點時,她的照片一定是完完全全就是她自己。

W:現在拍了這麼多,你有想拍一些不一樣的嗎?

C:我特別想拍舞者。想要拍舞者是因為舞者的肢體語言相較於常人來說更豐富,我尤其偏愛現代舞舞者,如果把肢體語言看作文字的話,我認為現代舞舞者就是詩人。

想拍攝舞者在凌晨赤裸著在人們常出現的場所下跳舞,可能更像是希望去觸動人們對日常麻木的屏障。

想象一下有一天在公交的站臺出現了一個赤裸的身體,在用他獨有的身體語言表達著強烈的情緒與觀點。

這或許會引發人們的思考。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這個項目有沒有完成的時候或是達到你的預期後就不再繼續了?

C:我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如果這個項目,我覺得我拍夠了、滿足了,那可能就會停止。

但我覺得做事,就不要帶著預期,如果在這個項目里加入了預期,我會感覺被束縛住,做這件事就變得不再純粹。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你父母知道嗎?他們對這件事怎麼看?

C: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微信都有加,我也會發到朋友圈,但他們看不看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還挺無所謂的,從小我就是放養式的,我想要做的,他們也不會管我,只要我不餓著就好了。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W:說到餓著,現在一次拍攝 300 元的勞務費,能夠支撐起你生活的全部嗎?

C:現在已經 500 了。其實我還有做別的,為了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我會去駐唱或是接一些品牌策劃。

關於卡門

採訪完卡門已經快一點鐘。

這整整 4 個小時的時間,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我們都在聊關於「裸體攝影」。

而另外三分之一時間,卡門聊了關於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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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的整個過程,她的談吐之間透露出成熟且邏輯思維很強,不禁讓我誤以為她是個 80 後。

殊不知她只是個 93 年的女孩。

幾年前,卡門是一個知名廣告公司的職員,和每個上班族沒有什麼區別。

這個創意項目的第一週對她的影響最大,八個不同國家的參與者還未自我介紹時就被安排每天兩兩配對相處一天,遊戲規則是在這一天裡可以問對方任何問題,並都能獲得回答。

其實參與那個創意項目,互相提問極度深入的問題,之所以會讓她重新思考,主要是因為這些問題讓她不斷的剖析自己,向內深入然後逐漸化解最後慢慢走向接納。

從而開始真正接受自己是一個極度重視內心感受的生物,於是努力讓自己這樣活著,並接受一切隨之而來的代價。

她是一個思考型的人,種種的經歷,讓她不由地反覆琢磨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繼續這樣活著。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如果問之前與現在,她到底放棄了什麼。

她放棄的是一條安全安穩的路:看得見的升職加薪、生活物質豐足、接踵而來的定居、結婚等等這些。

後來看了米蘭昆德拉的《不朽》這本書,裡面觸動她很深的觀點是關於道路與公路,原文是這樣寫的:

甚至從景緻中消失之前,道路就已從人的心靈中消失:人不再有慢慢行走和從中得到樂趣的願望。

對於生命也是同樣,人不再把生命看作一條小路,而是看作一條公路:宛如從這一站通到下―站的路線,從連長這一級到將軍這一級,從妻子的身份到孀婦的身份。生活的時間縮至普通的障礙,必須以不斷增長的速度去克服它。

卡門內心第一反應就告訴自己,她偏愛道路這樣的活法,於是決定不再為了目的地而行走,行走是為了過程。

這樣的她,活得更自在。

見完卡門沒多久,她就起程去了大理。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在見到卡門前,玩物君也瞭解到她喜歡寫詩,喜歡唱歌。

問到她最喜歡的詩人時,她回答「木心、張棗、海子、北島」。

她說喜歡中國的詩歌文化,是因為詩歌它給閱讀者留下了許多空白,你可以按照你的感受去理解它,另一點是詩歌的文字非常具有想象力,像水、是透明的、流動的、包容的、有力的。

她的詩,既浪漫又現實。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從拍攝裸體到寫詩歌,都是卡門的一部分。

她尊重每一個存在,也把它們變成屬於自己。

她相信每個人的唯一性,當在去除掉外界帶來的社會屬性後,與隨之而來社交偽裝回歸到「人」本身在這個時代下「個體」的生活姿態。

玩物君覺得,她是一個活得很自我的女生。

並不是所有人都敢像她如此勇敢,去創造自己內心所想要的東西。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最後卡門反問我,現在每天這麼累,是你想要過的生活嗎?

我笑了一笑,「只能說和以前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卡門接著問「那如果現在讓你放棄自己的工作,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你願意嗎」?

沒錯,我的回答是「願意,但不敢」。

對話結束後,這個夜變得愈發讓人值得深思......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90 後裸體攝影師:拍照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最後我也想聽聽大家的答案

你現在過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下方留言區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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