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
思雨
媽媽我愛你！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女兒卻重來沒對天堂的媽媽說過。今天是母親節，女兒借這個節日對媽媽說一聲。 好多健在的母親在母親節裡都收到兒女們的禮物。而天堂的媽媽您收到的是女兒最真誠的祝福。願媽媽在天堂過好每一天！不再憂愁！不再貧寒！遠離疾病。 在我很小很小時對於死是啥概念也不懂時，媽媽就離開了我們。那時媽媽只有38虛歲，父親36虛歲。 想想真的心酸，等我稍微大些，別的小朋友們嘴裡喊媽媽倆個字，而我呢只有滿眼淚花。小朋友們一回到家對著媽媽說！我餓了，可我呢和誰說去？小朋友們喊媽媽時，我是多麼的羨慕啊！總在問自己怎麼人人都有媽媽，而我就沒有呢？心裡老是不平衡。 真是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這是真的。 說起來我也有過倆三年是媽媽的寶來著，只是我太小記不住罷了。當時雖然說媽媽已有三個兒子了！可是媽媽和父親一直盼望有個女兒。二老每天唸佛，終於觀音菩薩顯靈了把女兒送給了您們。女兒的到來，給您們帶來了無盡的喜悅。您們是高興的多少天睡不著覺。可是生下我媽媽奶水不足，全家人勒緊褲腰帶省下錢，讓哥哥們每天大清早去牛奶場排隊給我倒牛奶喝。可每當哥哥們倒上牛奶走在路上就你一口我一口的把牛奶喝一半，回到家裡悄悄地給牛奶加上水。這可能是哥哥們從來沒有品嚐過牛奶的鮮味吧，想想當時人們的生活有多麼的困難。哥哥們嚴寒酷暑無阻擋去給我拍對倒牛奶喝。我從內心來說非常感謝我的哥哥們。 等女兒倆歲時媽媽掃地，女兒就搶著掃帚也要掃地，媽媽做飯女兒也要拿一塊莜麵學作媽媽的樣子搓起莜麵。這媽媽逢人就說女兒會搓莜麵魚魚了，還會掃地。會洗碗啥的。誇女兒怎麼怎麼的伶俐，總之一提到女兒樂的合不攏嘴。真是把女兒當寶的寵著呢。 可是好景不長，媽媽為了生計白天出去勞動，晚上披著皮蓋在油燈下做針線活，繡花，沒明沒夜的幹活，日久天長，積勞成疾，累病了，開始只是咳嗽，一家人以為天涼受了風寒，到第二年暖和了還不停地咳嗽。後來父親和二哥帶媽媽去醫院拍了個片，檢查結果說是胸膜炎回去打點青鏈黴素就行了。於是就讓隔壁的私醫每天打倆針。打了好長時間病情不見好轉。而且咳嗽更厲害了，每咳出痰液都帶有鮮紅鮮紅的血。這時父親害怕了，忙抬著媽媽住了醫院，住院頭一天輸了一天的液體，第二天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書，讓家屬抬病人回家。 當時家裡 的人不知道啥情況，只是聽表姨姨說媽媽一會兒就回家了，二哥和三哥高興的以為媽媽病好了，忙的去醫院接媽媽回家。當倆哥哥去醫院站在病房門口時，看到媽媽坐在病床上正在梳妝打扮自己了，媽媽看到倆哥哥來了，說什麼都不讓哥哥們在，就催著倆哥哥敢塊走。說不願意看見倆哥哥，於是倆哥哥就回家等媽媽一會兒回家，卻等到的是媽媽的不幸。 等媽媽梳妝打扮好了，再三囑咐父親說我走了以後你好好把孩子們撫養大，你也不要太傷心，我這病是好不了的！我就是這命。 父親不敢直視媽媽，只是蹲在地上給媽媽穿鞋準備回家，可倆手顫抖的怎麼也給媽媽穿不上鞋，媽媽就從父親手裡接過鞋自己穿好的。 父親和幾個人把媽媽抬到單架上準備回家，走在路上父親不停地喊媽媽的名字！等走回咱大院沒來的及進家媽媽就走了。 當時天都塌下來了，父親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眾人把媽媽抬進家放在炕上，二哥和三哥爬在媽媽身上哭喊著：媽媽媽媽你睜開眼看看我們！任憑哥哥們怎麼呼喊媽媽都不答應。爺爺和奶奶更是泣不成聲，爺爺拍打著炕哭喊著：老天爺呀！你怎麼不睜眼，讓我去多好，偏偏讓我兒媳婦走呢！哭喊著爺爺昏死過去了。 這時找大哥開櫃給媽媽取禮服穿，怎麼也找不到大哥。 當時是我哭鬧不止大哥揹著我去學校看打籃球了。 當大哥揹著我一進家父親把怨氣都撒到大哥身上，竟重重的打了大哥一耳光。此情此景真是目不可睹。當時媽媽用的是給65歲爺爺準備的壽材。 媽媽走那年，大哥16歲，二哥11歲，三哥8歲，女兒四歲。 媽媽走了以後，父親身心疲憊，精神失常。我成天哭喊著要找媽媽，爬在棺材上抱不起來。凡是看到此情景的人沒有不掉眼淚的，真的是揪心。 等安頓出媽媽以後，家裡還有體弱多病的爺爺成天躺在炕上不起，上了年紀的奶奶一邊照顧我們兄妹四人，一邊出去給人家上鍋，也就是現在當保姆吧。沒辦法，為了一家人生活，走的已經走了，活著的還得過苦日子呢！ 這些當然是我長大父親和我講述的。 想想那時的我真的是大腦缺芯的了，居然不記得媽媽的音容笑貌。如若現在四歲的孩子真聰明，而我啥也不記得。說缺芯可能也缺的不太多，說不記得可有一件事影響特別深。就是媽媽病重時，炕上鋪了一張破舊不堪的褥子，媽媽天天就睡在那張褥子上。有一次我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小朋友們讓我回去和姥姥要媽媽的好吃的，我就跑回去眼睛瞅著門頭上竹籃裡的蒸餅。說:“姥姥我餓了”姥姥說：你又餓了？哪些蒸餅是給你媽媽吃的。你吃了你媽媽就沒吃的了。媽媽強撐起弱體顫抖地說：再給我閨女取上一塊吃個哇，姥姥看了看媽媽很無奈的給我取了一塊蒸餅。我拿上蒸餅跑出去和小朋友們一起分著吃了！ 這片刻的好時光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美好的回憶，今生最難忘懷的一句話。就是媽媽說：給我閨女再取上一塊蒸餅吃個哇。這一生我就記得媽媽說過這麼一句話！這句話深深的定格在我人生的航程裡。 媽媽是大家閨秀，但也是精明強幹的人。人品好，非常賢惠。十里八村的人誰說起媽媽都會讚歎不已的。在家是好媳婦，好妻子，好母親。在外對人和善可親。 其實媽媽的病也不是啥絕症，只因當時家境貧寒。有病硬抗，沒有及時治療，延務了最佳治療期，把人耽擱了。這是奶奶和父親常說的話，外人也這麼說。 媽媽短暫的一生是在苦難中渡過的，沒有吃的媽媽去野外上樹摘樹葉，把摘回的樹葉泡在大缸裡一直換水，等泡的樹葉不苦發黃了撈出來伴上醋吃了。沒有享受過電燈的光亮，沒有體驗過火爐的溫暖，生活稍微有點好轉了，媽媽卻走了，實實可憐。半桶煤油點一冬，燈光燦燦映娘容。短針長線情難了，補補縫縫到五更。寒風刺骨觸心疼，皮蓋披身手腳冰。轆轆飢腸聲不斷，吞糠咽菜渡平生。 現在說啥都無濟於事了！即使有迴天之術也挽回不了媽媽的生命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為天堂的媽媽祈禱過好每一天，感恩媽媽！祈求媽媽下輩子還做女兒的媽媽。
每至佳節念母親，英年早逝棄兒孫。滄桑歲月柔肩挑，坎坷人生妙手拼。疾病纏身難治癒，生活困苦少扶貧。慈恩大愛無邊際，未盡孝心遺憾深。您是撫慰兒女們進入夢鄉的搖籃您是指引兒女們前進的航標您是寒冬裡溫暖兒女們的火爐您是茫茫夜色中兒女們的明燈您是兒女們遮風擋雨的港灣您比大樹還要偉岸您有泥土的胸懷滋潤著小生命茁壯成長培育著鮮花盡情綻放您大愛無疆您的慈恩比海深 就此拜別天堂的媽媽！
以上所寫的雖然沒有華麗的詞語，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伴著淚水寫下的。
作者內蒙古烏蘭察布市 思雨
閱讀更多 草原詩苑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