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親戚

說真話,要不是幾個與她同過桌的親友在飯後喝茶閒聊時,給我繪聲繪色的提及與講述,我真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我這位看上去很體面的“親戚”會在宴席間做出那種很“狡猾”的事。

那是前幾天,我邀請部分平日關係較為密切的親朋好友到“峨眉山月飯店”參加女兒的結婚慶典。12時左右,大家紛紛開始進廳入座,這時,我的這位剛退休不久且衣著光鮮頗為富態的“親戚”一坐定,便主動將放在旋轉桌上裝著喜煙喜糖瓜子花生的盤子轉到自己面前,從盤中抓起那盒“中華”香菸捏在手裡,問同桌的親友,你們沒人抽菸啊?說著便將香菸順手丟進了自己帶來的掛在凳子靠背上的步袋子裡,又在盤中挑選起喜歡吃的喜糖來。

同桌的親友見此情景,面面相覷,但礙於都是間接的親朋好友,不好意思將“我可以抽一支菸”的話說出口,讓“親戚”重新把香菸又從布包裡再拿出來,只好欲言又止。

開始上菜後,“親戚”又問,你們有人喝白酒不?說著將那瓶“十年窖紅花郎”提來放到自己面前,並自言自語道,沒人喝就不開了,免得放在桌上擋著大家夾菜,說著又將包裝完好的“紅花郎”提來放到桌下自己的腳邊,很熱情地招呼同桌的親友們倒飲料喝。

同桌的親友見此情景,又面面相覷,但還是礙於都是間接親朋好友,不好意思把“我們也可以喝一點”的話說出口,讓她再彎腰低頭把腳旁的酒提到桌面上來,只好欲言又止。

(後來,我回憶帶著女兒女婿去敬酒致謝時,是這位“親戚”首先發話說,他(她)們這桌的人都不喝酒,就用飲料代替祝賀了。當時我還信以為真,沒再誠邀或力爭他們無能如何都要表示一點點。)

喝過飲料,吃過飯菜,大家開始陸陸續續起身離席時,“親戚”才彎腰側身提起腳邊未曾開封的“紅花郎”。出乎意料的是,“親戚”將紅花郎酒提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後,很是麻利地三下五除二就將外包裝剝去,如裝香菸一般將酒又放進自己提著的布袋子裡,站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出宴會大廳,旁若無人似的揚長而去。

於是,同桌的親友們見此情景頓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親戚”如是這般,竟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但為時已晚,只好對著背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也許,“親戚”覺得如是這般的表演可謂是“聰明絕頂”,做得也是“天衣無縫”,無可厚非,但殊不知同桌的“旁觀者”其實心明眼亮,還是識破了她的“多端詭計”。

——是的,一包香菸,一瓶白酒,值不了幾許,但卻可以成為一塊測試心靈美醜的試金石。

我特別記下這位“親戚”裝走一包煙、帶走一瓶酒的情形,絕無心疼和計較那一包煙一瓶酒被拿走給我造成了什麼損失,故意在這裡斤斤計較讓“親戚” 亮“醜”,而是聽著親友們戲謔般的一一述說,除心裡感到很是失望外,還覺得親友們述說的每一句話,就猶如在用手不住扇我的耳光子,打在臉上,隱隱作痛在心裡。——真希望我的這位“親戚”今後不再如是“狡猾”,學會珍惜自己的聲譽。

“狡猾”的親戚

“狡猾”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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