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雨巷》之後的姑娘

梅雨時節,天喜歡穿一件灰濛濛的大衣,像是喜歡戴望舒的《雨巷》,它似乎早已愛上了那丁香花一樣的姑娘,所以,在微微小風,細細小雨中撐開無數朵油紙傘,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地結著憂愁的姑娘,在七月的微風細雨裡邂逅美好的甜澀,滾燙著的憂愁。但,路上的三兩行人,在微醺醺的遠山近水裡,各撐一傘飄零在雨中,雨也感慨傷懷,沒有人彷徨的雨幕裡,撐著油紙傘的那縷憂愁,在雨飛落青石時,潤溼了那顆冷漠、悽清、又惆悵的心,這《雨巷》似乎又何止是悠長的寂寥與仿徨?

曾經,那雨巷裡的姑娘,還是踮腳望不過籬笆的時候,還不曾領悟山澗的清風,不曾看見春裡花的綻放,她只是一個住在自由的城堡裡,觀察世界竊聽風雲的孩子。但那時候,她的夢想就像一隻沒有長大的蝴蝶,悄悄地躲在象牙塔裡,繪製著多彩的世界,雖然小蝴蝶對世界的認知,僅僅是手可以觸摸到的柔軟為天空,腳感覺到的鬆軟為大地,還有滿腦子的彩虹,藏在心裡的秘密,但那時通往夢想的小徑,沒有鮮花和荊刺,也沒有掌聲與雷電,就是一條簡單的道路。人站在這頭,可以一眼望到那頭,當人走到那頭,可以一眼回望路的盡頭!

而那時候的丁香花,還是小小的嫩綠模樣,它就像夜裡的誠實,像夜裡的雨,可以無慾無求,也可以隨心所欲!飄,可以落進夢裡,打溼他的心,讓未說的話,全部都吐露,攪拌著蜂蜜,撒著軟嬌,就是要依偎在他的懷裡,不逃離!可是,在來的路上,在離地球高空八萬英尺之上,看你模樣,我的心在歡喜,所以,想要靠近我們之間最後的距離,而我來到你的身旁,這故事早已變了模樣,最後,只能變成溫柔的雨滴,落入你的秀髮裡,讓另一個可以擁你入懷的人,聞見空氣裡的清香,讓她歡喜,珍惜你!所以,我留下一簾雨幕,卻多了一縷憂愁。

也許,是因為夢想長出了翅膀,所以天空那麼寬廣;也許,是因為籬笆再也不能擋住女孩的眺望,所以大地那麼遼闊!這世上的錯與對,無非就是笑笑和鬧鬧,真的有的,還有能留下的,也就只是你的選擇!就算有人說逆風飛翔的挫折,也有人調侃順風順水的好運,而這一切都是別人眼裡的色彩,和風沒有什麼關係,畢竟風能留下種種痕跡,卻沒有被束縛的風,那是一種會拐彎的自由,會無數種姿態的灑脫!當然,如果沒有穿越漫漫黑暗,沒有經歷痛徹心扉的過往,你永遠不會明白看到星光時的喜悅,也自然不會懂黎明的意義,更不會明白風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有距離,但人都很貪心,總想要秋天裡的青果,夏天裡的霜降,所以,總會遇到風雪,總會迎來枯黃與冬藏。誰會在意你骨子裡的東西,人都不過是擁有走馬觀花的單純,談天論地也不要觸及春花秋月。多了時間,就去行走,給自己一條路,管它有多遠,我就可以在路上,尋找一條戴望舒式的《雨巷》,憂愁又彷徨彷,變成一個丁香一樣的地結著憂愁的姑娘,再向他投去太息一般的眼光,靜默的走近,然後遠了,遠了!

但,我總是想找一個理由,給自己一個不錯的藉口,繼續在彷徨中迷茫,繼續在翻滾中顛簸,繼續在人海里徜徉,裹著夜色裡的溫度,讓生活變得沸騰,因為它不一樣。就算生活越深入,越瞭解,越傷痛,但是我的心,它已經偷渡上月光,所以,晶瑩的跳動。讓一場煙雨,藏住一個人,給他一個背影,也讓他記住一個背影,哪怕只是一個墨點,也是我成功了一半,其餘的都留下,放在我的腦子裡晃盪,搖曳著在歲月裡擱淺,然後,忘它個一乾二淨,我就去做個好人,一個走過《雨巷》之後的菇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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