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条流浪狗的一点缘分

昨天知道小黑被带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忽然觉得我也该走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狗,可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看见了小黑,就觉得很亲切,也许是缘分,也许只是我太寂寞了。我还记得那天见到小黑的样子,远远的看去瘦瘦的,脏兮兮的,尾巴上还有点点的斑点,一种落寞寄人篱下的感觉。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却知道,它不该属于这个地方,本来它在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错误,也许明天,也许下一个小时它就被带走,就被屠杀,就此湮没无闻。

我猜测着它的来历,也许是外面的流浪狗不经意流浪到这里,能在垃圾桶中寻找一些吃食,就留了下来。又或许是曾经它的主人不要它了,扔在这里,扔其自生自灭。我宁愿相信它是等着我来的,来给我一种安慰。我也像浮萍一样,不知道会流到哪里,也许明天,或许明天我才离开这里。就如同秋天的落叶飘飘荡荡,没有目的。

和这个小黑狗熟悉了之后我给它起了个很俗的名字“小黑”,本来它就是一个小黑狗,如果一个人或者其他的东西是你命名的,那么你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额外关心,即便只是一粒沙子,一滴水珠。就像卓一航和练霓裳之间一样。有的时候我拿着饭菜喂它,它立马跑过来,不管是什么饭菜总是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它太饿了,这里不需要它看家护院,况且它也瘦骨嶙峋,它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而会给这里带来隐患,没人觉得它有用,没人会浪费粮食给它,对于人和人也一样,如果你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一点用处,谁又会在乎你的死活,更何况在这无根无蒂的异域。

每次我回到自己的小窝时,小黑总会很快地冲过来,围着我转,摇着尾巴,就好像我是它的主人,不过,我也只是它生命中的过客。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我爱的那个城市,因为他在那个城市,可是当我逛遍了整个城市的时候,最后只留下了和他的回忆,当我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我站在月台上迟迟不愿意上了火车,离开这个城市,我拖着行李走出了火车站,又沿着街头默默地走着,去了曾经誓言的长河,走过共同抚摸的雕像,吃一顿共同喜爱的饭菜,终于时光还是不可阻挡的前进着,我也不能不走了,没有人拦我,也没有人给我不走的理由,我怎能不走?当一个人落寞的时候,她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落寞的,火车启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条落寞的狗,也是一个小黑狗。

那天天微微亮,天空依旧是淡淡的灰色,抓小黑的人扔给它一点点馒头,小黑吃的时候,用一个大木桶猛地扣了下来,小黑就嗷嗷的叫唤了两声就没音了,或许它是在叫我救命,或者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这些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能想象,即便我在场,我也无可奈何,本来我的命运就和它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被带走了,也不知道它被带到了哪里,就如同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抑或不走了。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明天我就离开了,或者后天,或者我不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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