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為什麼會調我去總部？我從來沒有交過調動申請，我也不認識總部的任何人。這一切總覺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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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雅，你被調到總公司了！”
“小雅，恭喜啊！”
“小雅，你要經常回來請我們吃飯！”
早上開會時，劉總宣佈了我被調到總部的消息，剛一散會，同事們就圍了過來。
我在蘇鑫公司做翻譯，我們公司是蘇達集團的分公司，專門做數碼產品。蘇達集團的業務很廣，有地產、食品、金融，而我們的數碼業務不過是它眾多業務中很小的板塊。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集團總部為什麼會調我去，我從來沒有交過調動申請，我也不認識總部的任何人。
“只是總部的那棟大樓很高，電梯速度很快，小雅，不知道你去了會不會適應？”同事張翔的一句話把我驚醒。
“你確定？你知道我最怕坐電梯的！”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緊張地問。
“我們都知道你怕坐電梯，我上次去總部辦事，坐電梯下樓時，感覺耳鳴。”張翔接著說。
“那怎麼辦？我去給老大說，我不去了！”我嚇得打算衝到劉總辦公室，告訴他我有電梯恐懼症。
“你這理由，算了吧，老大肯定不相信！”張翔扯著我袖子把我拽了回來。
“是啊，小雅姐，還是去看看情況再說吧。”同事小米也勸我道。
“對啊，如果你的辦公樓層低，你也可以像現在一樣爬樓梯啊！”張翔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隨後回到工位開始收拾東西，帶著對未知的恐怖。
五年前，我遭遇了一次電梯事故，從此對電梯有很強的恐懼，特別是坐快速下降的電梯，我都會窒息，甚至暈倒。
那場事故，除了有這個後遺症，還讓我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那年我剛大學畢業，我媽說我在一家公司實習，至於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了。
奇怪的是，在我失憶後，那家公司也沒有任何人和我聯繫，身邊的朋友也不再提起，媽媽不願意告訴我公司地址，說是既然失憶了那就代表自己不願意再想起。
那次後，我家從15樓搬到了3樓，我每天走樓梯上下樓。後來，我也很順利地進入了蘇鑫公司，辦公室正好在二樓。
但如今，我將到蘇達集團的總部上班，想起那棟高高的集團大樓，想象著那個高速下降的電梯，我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該恐懼。
中午，和張翔、小米到必勝客吃飯，張翔一直擔心我去總部會不適應。
“張哥，你這麼擔心小言姐，你以後也爭取調過去，繼續當你的護花使者。”小米在一旁說著。
張翔不說話，繼續吃披薩，看著他低垂的雙眸，我很想說一聲感謝，但始終說不出口。
自從到蘇鑫公司工作後，他就對我很照顧，特別是在知道我有電梯恐懼症後，他對我的關心更加明顯，我加班，他會等著我，怕樓梯門被鎖，我獨自坐電梯害怕。
我一直以為他會向我表白，但是這幾年都沒有，他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標準的國字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彷彿寫著“踏實”兩個字。
還好他沒有向我表白，才得以維持著這麼多年的友誼，我對他沒什麼感覺，而小米似乎很喜歡他。小米比我們小几歲，屬於可愛型的女生，經常說網絡火星語，沉迷於漫畫，是公司的行政人員。
當然，我也喜歡漫畫，已經27歲的我還沉迷於宮崎駿的漫畫電影，家裡書櫃還堆著海賊王、火影忍者等漫畫書，小米常說我比她還少女心。
如今想到，要和他們分開，我還是有些傷感，但我的離開，或許可以給他們機會。
2
第二週，我到了蘇達集團，走進集團大樓的大廳，大理石地面，銀色的吊燈，絡繹不絕穿梭於此的人們，都穿著職業套裝，胸前掛著工作證。
我走到前臺，前臺小妹是個精緻的美女，胸前的工作證上寫著“金艾”，她讓我先到二十八樓人力資源部報到。
“28樓！”我一陣眩暈，假裝鎮定地對她說了謝謝，然後走到前臺對面的電梯前。
電梯的表面透亮得像一面鏡子，我看著鏡面中的自己，7釐米高的高跟鞋，黑色短裙，白色襯衣，過肩的直髮，完全符合職場OL（Office lady，職場女性）的氣質。但此刻卻慫得要命，雙腿併攏，不敢挪步。
“讓一下！”這時，有個彪悍大漢，把我推開，對一個年輕男子畢恭畢敬地說道，“蘇總，這邊請！”
那男人有一米七六的個頭，雖不算很高，但黑色的西裝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膚色古銅，濃密的眉毛稍稍上揚，眉毛下面，是一雙小眼睛。
這眼睛要再大點就帥氣了，我正在想，才發現電梯要關了，我嗖得一下衝進了電梯，心想，如果暈倒了，這個彪悍大漢或許還可以抬我去醫院。
我按下了28，心裡繼續默唸：“小雅，別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坐電梯，我總喜歡對自己說：“小雅，別怕！”像是過去有個人一直在我身邊呼喊這句話一樣，在我緊張焦慮的時候，這個聲音總會出來。
他們是去32樓，這棟樓的最高樓，據說是總裁的辦公和會客區。而剛才彪悍大漢喊的蘇總難道就是總裁？不可能啊，我記得之前看的報道，總裁年紀已經很大了，他看起來頂多比我大幾歲，而且他那小眼睛和小說漫畫裡的霸道總裁相差甚遠。
我正打算多看他一眼，但快速的電梯，嚇得我退到角落，靠著電梯內壁，雙腳發抖。
到28樓了，電梯門開了，我發抖的雙腳已經無法挪步了，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我嚇得直哆嗦，心裡咒罵，這電梯太快了。
“28樓到了。”小眼睛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
我還是無法挪步，雙手冒汗。
“小姐，你是打算跟著我們嗎？”彪悍大漢說話了。
“不是，我腿發麻！走不動了！”我膽怯地說。
“少來這套！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他說著，像拎小雞一樣，扯著我的衣服把我拖出了電梯。
小眼睛全程不說話，默默地看著全過程，看著電梯關上了門。
我站在電梯門口，感覺糟糕透了，大家以為我調到總部是進了天堂，我感覺這裡是地獄，恐怖的彪悍大漢，冷漠的小眼睛，感覺這裡全是妖怪。
我好懷念蘇鑫公司的時光，每次必須坐電梯時，都有同事扶著我，而張翔、小米常陪著我去走樓梯。
我感覺頭有點暈，還好是上樓，沒有暈倒，我在樓道上站了一會兒，定了定神，走進了人力資源部主管的辦公室。
人力資源部主管是位資深美女，她讓我直接上32樓，說我這次調過來是因為蘇總最近要接待一大批海外客戶，讓我做隨身翻譯。
“蘇總！就是集團總裁嗎？”我驚訝地問道。
“大蘇總出國考察了，最近是小蘇總在管理。”她說。
“小蘇總？”我對總部的人事一無所知。
“就是大蘇總的兒子啊，最近從美國回來。”
“眼睛很小的那個？”我剛說完覺得失禮，趕緊捂住了嘴巴，然後乖乖地退了出去。我打算爬樓上32樓，用最後的力氣去招架那個小眼睛。
我爬到32樓時，氣喘吁吁地站在樓道門邊休息，因為之前腿軟，爬了四樓就累得不行。
這時，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來：“最近有人發郵件給我，說知道當年的秘密，你幫我查查郵件的出處！”
“阿嚏！”我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門開了，小眼睛探出頭來，他趕緊掛了電話。
我愣在原地，等待著他發怒，今天的黃曆上肯定寫著：不易出門，不易攀高。
“進來吧！”小眼睛說話了。
我走了進去，心想，我一定要申請調回去，這棟高樓對我來說太恐怖了，冷冰冰的混泥土下面，感覺埋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帶著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那間辦公室和我在蘇鑫公司的辦公間一樣大，只是我們的辦公間擠了十多個人，而他這間辦公室只放了幾個書櫃、一個辦公桌和一個沙發，空空蕩蕩的。
“蘇總，您好，我是從蘇鑫公司調過來做您的翻譯的廖小雅。”我緊張地做著自我介紹。
“廖小雅，你還記得我嗎？”他突然轉向我，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蘇總，我們見過嗎？”我疑惑地問。
“廖小雅，你不記得我啦？”他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我努力回想，然後搖了搖頭，他突然笑了起來，說：“剛才我們不是在電梯裡見過啊？！”
他眯起了他的小眼睛，我感覺到被調戲，但又忍住憤怒說：“蘇總，我剛在電梯，真的是腿發抖。”
“哈哈，你怎麼還這麼幼稚？”他又笑了，脫口而出。
“幼稚？”我追問道。
“是啊，現在還像在電梯裡那樣幼稚！”
我對他的嘲笑忍無可忍，說：“蘇總，這工作我想我勝任不了，我想申請調回蘇鑫公司！”
我說完，打算扭頭就走，打算走樓梯下樓，累死在樓梯也比被他嘲笑死強。
“慢著，你還沒開始做，你怎麼知道你無法勝任呢？”他收住了笑容。
“我有電梯恐懼症，您這32樓，我每天坐電梯上下，遲早有一天會嚇死。”我接著說。
“電梯恐懼症！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走，我陪你坐坐試試！”他說著就往電梯口走。
他又笑了，我簡直要氣炸了，這個小蘇總真是個折磨人的笑面虎。不過，坐就坐吧，我暈倒了，正好證明我有電梯恐懼症，好辭職。
“試就試，我暈倒了，你要對我負責，你記得掐我人中，及時把我拖出電梯！”我邊走邊說。
“我蘇亦成肯定對你負責！”他說著，和我一起走到了電梯口。
和他並肩站著，我更加惶恐，我想我暈倒了，他會不會在旁邊大笑，扔下我不管，但為了永遠逃離這個32樓，我橫下了一條心，走進了電梯。
電梯下降速度太快了，我開始耳鳴，雙手雙腿發麻，我蹲了下去，我閉上眼睛，開始無法呼吸了。
“小雅，別怕！”我彷彿又聽到了那個聲音，恍惚中，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裡，身邊坐著蘇鑫公司的劉總，那個40多歲的和藹大叔。
“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你在電梯裡暈倒了，小蘇總不知道通知誰，就給我打的電話。”
“老大，你調我回來吧，我不想去總部！”我坐起來說。
“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去？”他嚴肅起來。
“我有電梯恐懼症，你看這不暈倒了？！”我認真地說。
“瞎扯，你肯定是今天沒吃早飯，醫生檢查說有點貧血，沒多大問題的。”
“劉總，為什麼非要我去啊？”
“現在總部急需翻譯，你最合適，必須去！你不去了，讓我這老臉往哪裡擱？”
“劉總……”
“別說了，蘇總讓你休息兩天再去報到。”
劉總說完就起身走了，應該是生氣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想不能為難他又調我回去，只有辭職了。
3
第二天，我就準備了一份辭職信，準備交給前臺，剛走到前臺時，前臺的金艾就叫住我：“小雅姐，你好點沒？”
“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我說著打算把信拿出來。
“我那天看見蘇總把你抱出來的。”她神秘地說。
“我被抱出來的？”我驚訝地問，我一直以為我是被小眼睛拖出來的。
“是啊，他把你抱上了車，楊司機送你去的醫院，蘇總也去了。”
“蘇總！楊司機！”
金艾接著說：“你剛來，應該還不瞭解，那天和你一起坐電梯的人是小蘇總，是總裁的兒子，楊司機是他專職司機，長得很魁梧，我叫金艾，你以後叫我小艾就可以了。”
“哦哦哦，謝謝你。”
“你謝我幹嗎？你該謝謝蘇總啊，不過這幾天也沒見他人影。”
我正打算把信給她，讓她轉給人力資源部，她又說話了：“我聽說給你安排的辦公室在三樓，你快去三樓辦公區報到。”
“三樓！不用去32樓嗎？”
“32樓！你想得美！那是總裁辦公區。”她笑了，笑起來有梨渦，很好看。
我把快掏出來的辭職信又塞了回去，我走樓梯到了三樓，看到很多間辦公室，正茫然不知所措時，看到了人力資源部主管。
“廖小雅，不是說你還要休息幾天再來報到的嘛。我才來把你的工位安排好，還說今天給你打電話呢。”她和藹地說。
“謝謝你，我身體沒問題了。”
“本來新人入職是有培訓的，但是這次情況特殊，只調了你一個人，因為最近翻譯部忙不過來了，你就先熟悉熟悉任務。”
接著，她拉著我到每個辦公室介紹，張姐、劉哥、小趙等等，然後帶我到了翻譯部的辦公室。
辦公室有六張辦公桌，但只有一個人，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子，戴著眼鏡，素顏，有點書卷氣。
“你好，我叫葉婷，其他同事都出去辦事去了，我就代表他們歡迎你。”她站起來說。
“謝謝，我叫廖小雅，叫我小雅就好。”我笑著說。
“葉婷，我就把小雅交給你了。”人力資源部主管說完就走了。
葉婷把我帶到我的辦公桌前，給我簡單介紹了下部門情況和主要工作，我的辦公桌在窗邊，陽光充裕，空氣很好。
這一切和我第一天的遭遇太不一樣了，溫柔的同事，舒服的環境，我開始慶幸今天沒有把辭職信拿出來。
這樣愜意的生活持續了幾天，我每天在微信上給張翔和小米彙報我的情況，讓他們不用擔心。
4
週五，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到齊了，他們都對我很友善，為了感謝他們，午飯後，我到星巴克買了六杯咖啡，打算請大家喝咖啡。
買完咖啡已經一點過二十分了，總部比蘇鑫公司要求嚴格，中午一點半必須打卡。
我雙手提著咖啡往樓道跑去，突然，撞在了一個人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抬頭，看到那個討厭的小眼睛，然後發現咖啡灑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知道這西裝是限量版的嗎？”他身邊的女秘書說，眼神像要吃了我，我奇怪那個彪悍大漢去哪裡了，怎麼換了一個妖精女秘書？
“小麗，你先上去準備開會資料吧！”小眼睛對著那女人說。
“蘇總，對不起，我賠！”我埋頭說。
“你打算怎麼賠？”
“我拿到乾洗店去洗。”
“這咖啡漬洗不掉怎麼辦？”他的語氣咄咄逼人。
“我賠您衣服！”
他看著我緊張的表情，又笑了，“不用賠衣服，陪我坐電梯就可以了！”
“不！我賠你西裝！”我咬著牙說。
“你確定？三萬！”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我還是陪你坐電梯吧！”我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我跟著他走到電梯口，心想，這工作沒法幹了，前幾天他不來還感覺很愉快，他一來感覺要死了。
“廖小雅，你作為我的翻譯，我要考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緊張起來，大腦開始翻出牛津字典。
“What will you break once you say it？(什麼東西一說出來就打破？)”他說。
“這個……”我開始思考，想著已經跟隨他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了，我還在思考那個問題。
“Silence。(沉默)”我想到了，一陣激動。
“Good！(很棒）”他說完，示意我下電梯，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三樓到了。
我趕緊下了電梯，奇怪剛才思考問題，完全沒有對電梯恐懼。
我大呼一口氣，還以為他要讓我去32樓呢，原來他為我按了3樓，看來他還是有一點良心。
第二週，天氣轉涼，我戴了一條圍巾，一根灰色的中性圍巾，我隨手在衣櫃拿的。
到蘇達集團後，我照常去走樓梯，發現樓梯的三樓出口被鎖，保安告訴我說接到通知讓封三樓樓梯通道，沒有特殊情況不能打開。
“只封三樓？”
“通知只封三樓的，不知道為什麼。”
“這是安全通道，怎麼可以說封就封？”我大聲說道，心裡嘀咕，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倒知道為什麼，肯定是小眼睛給我的下馬威。
“通知只封一週，沒有多大問題。”
“一週！”這個小眼睛真是太討厭了，我灑他咖啡，他這樣報復我。
我只能去坐電梯，我趁人多時，擠進了電梯，人多感覺安全，但還是很緊張和害怕，還好是三樓，沒發生任何的情況。
我上班就收到蘇總的郵件，發了一大堆文件讓我翻譯，郵件最後留名是蘇亦成，我看了看那個名字，名字很親切，可人不如其名。
晚上八點，我才把手裡的資料翻譯完，因為樓梯門被鎖，我只能坐電梯下來。左邊的電梯在維修，我只能等右邊的電梯，我從包裡拿出圍巾圍上，整理了一下，希望給自己點溫暖。
電梯門開了，我走了進去，對自己默唸：“小雅，別怕！”心想，三樓應該沒問題。
“嗨！”裡面是蘇亦成那張討厭的臉。
“蘇總好！”我禮貌問好，但內心直呼倒黴。
“你這圍巾！”他一直盯著我的圍巾看。
“怎麼了？”
“這圍巾很特別嘛！”他又笑了。
我現在一看到他眯著眼睛笑的表情就想打他一拳，當然也只能想想。
“這圍巾是男朋友送的？”他又說話了，這老總這麼八卦。
“不是的，我先走了。”還好電梯門開了，我快步走了出去，對他的討厭戰勝了對電梯的恐懼。
我就這樣坐了幾天電梯，或許是因為樓層很低，我感覺自己戰勝了少許的恐懼，至少坐三樓的電梯可以輕鬆應對了。
5
週四，剛起床就被蘇亦成通知到18樓會議室開會，說有海外客戶突然到訪。
“蘇總，可以換個人嗎？這18樓！”
“不可以，趕快到公司，上樓，否則後果自負！”
我匆忙地跑到公司，前臺小艾叫住了我。
“小雅姐，今天你們是不是要開會？早上我看到好多外賓，大蘇總也回來了。”
雖然沒到公司幾天，但我發現小艾熱衷於八卦，收集八卦和傳播八卦是她的愛好，也許是前臺太無聊了。
我正想著，看著一大堆人擠向電梯，我跑了過去，擠在人群中上了電梯，因為緊挨著人，我感覺踏實多了。那場電梯事故，遭遇的應該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在空蕩電梯裡下降時，我會窒息害怕。
到了18樓，我還是有一點緊張，但完全可以應付，我第一次到18樓，這裡是會議室，走道掛滿了照片，都是和客戶的合影，還有單位員工合影。
現在來賓還沒到，會場只有幾個工作人員，而我的工作就是做翻譯，靠臨場發揮，也不需要做任何準備，我開始在走道轉悠，看牆上的照片。
我突然發現一張照片，是一張集體照，蘇亦成站在左前方，戴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和我那條很像。
可怕的是，他旁邊站著的人是張翔，我驚呆了，這樣看來，他和張翔認識，為什麼張翔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而他的那條圍巾為什麼和我那根很像？
“在看什麼呢？”葉婷突然走了過來。
“看看這些照片！”我結巴地說。
“這小蘇總還真懷舊，2012年的照片還貼在這裡。”
“2012年？”我問道。
“你看，你下面寫的啊！”
照片右下角用很小的字標註著“2012年”，那一年，不正是我失憶的那一年嗎？
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年我認識張翔和蘇亦成嗎？應該是我想多了吧，我怎麼會認識他們呢？但他們肯定認識，張翔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原題:《電梯恐懼症》，作者：了了寫小說。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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