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袁小圓| 禁止轉載
1
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她是那種驚豔的、勾人心魄的美，皮膚白得晶瑩，眼睛不大卻熠熠生輝，嘴角微微上揚，中長髮似卷非卷，穿一件白色襯衫，外搭開司米毛衫，黑色闊腿褲顯出腿型修長，趿著一雙墨綠色的細跟拖鞋。
看女人方面我從不淺薄，或許因為自己也是女人。我始終覺得能讓女人都欣賞的女人，具備那種讓人不能嫉妒又無法抵抗的美。
“你好，我叫黃梅桂。梅花的梅，桂花的桂。”她輕觸我的手，帶一枚銀質戒指，指尖微涼。
“玫瑰？你好，我叫宋溪。”我喃喃自語。
“你可以想象成一朵玫瑰。不過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他很喜歡梅花和桂花。”
她拿出一種極細的煙，一個精緻的銀色打火機，“不介意吧？”
我搖了搖頭。
她露出一抹淺笑，嫵媚眾生。
這諧音取得很是巧妙，讓我頓時想起亦舒筆下一本書的主角，叫作黃玫瑰。她也是美豔，只不過命不太好。
眼前這位玫瑰，確是擔得起此名，顧盼生姿。
我與這位黃梅桂小姐是來談生意的，我們公司即將生產她所設計的傢俱。沒錯，她是一個有名的傢俱設計師。這次的交流異常地順利，我很佩服她清晰的思維與流利不凡的談吐。
處理完正事之後，她又與我攀談了起來。因為她很有魅力，讓我不禁放下壓力敞開心扉聊了自己的夢想，甚至是許多家裡的趣事。事後我不禁以為自己的表現有些過頭，她並不一定喜歡我這種傻兮兮的女孩。但臨走之前她說與我投緣，竟然留了私人聯繫方式。
我很奇怪，問她為什麼會想與我這種普通的小職員做朋友。
她說，因為我沒朋友。而後又補了一句，真正的朋友。
玫瑰，我更願意這麼叫她。她像山間綻放的野玫瑰，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她今年31歲，我25歲，可我們交流上全然沒有代溝。她喜歡同我在一起，她說我眼睛裡有她不曾看過的清澈，與錢無關。
我們漸漸像朋友那般交往起來。見面不是很頻繁，卻也愜意。
她會與我逛街喝茶，邀我去看畫展。
她喜歡畫風景，用大面積的藍綠鋪陳，有幾分莫奈的畫風。
不得不說，我開始羨慕她的生活。
由於好奇心驅使，竟然讓一向對別人的事情很淡漠的我打聽起她來。而後方知，這位玫瑰真的是不一般。坊間關於她的傳言可是五花八門，而最公開的秘密就是，她是著名富商吳亮平的情人。
吳先生家大業大，他與妻子也是望族結合，不過據說兩人關係並不好，他妻子必曉得有這麼一號人，卻依舊裝作不知不言語而已。
原來，黃梅桂並沒有如我所想象中的那麼一帆風順，光鮮亮麗。她出身不好，家境貧窮，父親又是個酒鬼。
可她從小就想要改變些什麼似的，攢著一口氣，熱愛繪畫的她18歲那年考上一所大學的美術系，以為就此可以改變命運。
可誰知父親卻在此時患上了癌症，非要將已經窮困的家庭耗到潦倒敗落才罷休。美術系的耗資是可想而知的，母親卻念舊情不忍眼睜睜看著父親如此模樣，大一時便頻頻勸她不要再上學，找工作或者嫁人都行。那時她小弟弟只有9歲，她母親眼裡只有男孩子讀書還有些用處。
就在那時，她遇到了吳亮平。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成熟穩重富有，他適時地幫助了她。
玫瑰說：“我最困難的時候，他幫了我。我知道他更像父親，也許那不是愛情，可日子久了，漸漸我發現離不開他。他的喜好他的品位他的思想全都影響了我，是他一步步將我由女孩引領至女人，直到如今的自己。”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那位傳奇的民國女子潘玉良，既有自己的繪畫天賦，也離不開潘贊化的欣賞與關愛。可是吳先生真的能同那位慧眼識珠的伯樂相比嗎？
如今這個社會，不同於民國。有另一種稱呼，名叫小三，眾矢之的的狐狸精，這個詞彷彿只要一提起來就讓人恨得牙癢癢。但眼前的她讓人怎麼也恨不起來。
玫瑰啊，你就心甘情願頂著這個身份十年嗎？那是你青春最好的十年啊。
相處久了，會發覺她眼底的孤單與落寞。讓我不禁感嘆命運這東西，給了人好的東西必定也給予一些黑暗和憂愁，特別炫目的東西之後，往往有看不見的隱情。
從此，我不再只是羨慕那些所謂的美好人生，因為我更瞭解照片中衝我們微笑的人們，只因沒必要展示他們的哭泣。
2
春去秋來，公司派我到外地做一個項目。要去幾個月的時間，我與她告別，沒想到我這一走，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當我歸來，便開心地第一個打電話給她道：“玫瑰，我回來了。”
“我們見面吧，我有話同你說。”她的嗓音裡聽出了不對頭。
我們約在一家小餐廳。
走進去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絲忐忑，不知道是否與心情有關，燈光顯得異常昏暗。
眼前的玫瑰，依舊那麼美。
但美得令人心碎。
她瘦了。臉龐越發精緻，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眼窩，還有遮不住的黑眼圈。我默默看著她，她的眼睛彷彿輕輕凝視，就有勾魂攝魄的魔力。
終於，她開口了。
“我愛上別人了。”
我竟然一點也沒有驚訝。
這種女子，如果說不為愛情所生，簡直是暴殄天物。我也不知道我這略扭曲的三觀從哪裡來，也許只是認識她之後。
她見我並不嘲笑責怪她，緩緩地講述了這幾個月發生的故事。
她愛上了一個25歲的男孩，也就是說和我同齡。
那日，天氣甚好。玫瑰解決了一堆工作，本來想去熟悉的咖啡館要一杯美式，卻突然看到街邊新開了一家店。
於是，一種莫名的緣分，讓她走進了這家名叫塔列蘭的咖啡館。
她選擇了窗邊的位置。
“你好，點些什麼？”他把手上的菜單遞過來。
聲線很好聽，玫瑰抬頭，望了一眼面前站立的男孩，悠悠而來的是咖啡的香氣。他身穿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褲，戴著深藍色圍裙，高且瘦。這一身制服裝扮讓人覺得襯得那張乾淨的臉帥極了。
他望著她的眼睛像湖水，深不見底地漾了一下，不易察覺。
玫瑰說不上他哪兒特別，只是她不再選擇苦澀的美式，而是看了看那墨綠色的咖啡單，點了一杯五星推薦的歐蕾咖啡。
她彷彿確定，這是這個男孩拿手的。
他極為用心，先用手搖磨豆機磨著咖啡豆，將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法蘭絨濾網中，開始沖泡咖啡。注入開水之後，咖啡粉會因釋放出二氧化碳而膨脹，這是判斷咖啡豆是否新鮮的證據。
沖泡完畢，他把新鮮牛奶滿滿地倒進白瓷杯裡，上面泛著綿密的奶泡。然後放在銀製托盤上，繞過吧檯，放到了她面前。一股濃郁的香氣飄散而來，咖啡師男孩微笑著說了一句：“您的歐蕾。”
可他站在那裡，並沒有想走的意思，像是等待老師批作業的少年。
“味道很不錯。”玫瑰嚐了一口，抬頭對他說。
他咧嘴一笑，心滿意足的樣子，如沐春風。
玫瑰說，那一刻心就像忽然一杯咖啡裡倒入奶又攪了一下，難以形容。
“這個店名，什麼意思？”她不禁有點好奇。
他把托盤放在胸前微笑，“法國的一位伯爵曾經講過這樣一句格言：一杯好的咖啡，如魔鬼般漆黑，如地獄般熾熱，如天使般純粹，如戀愛般甘甜。而這家咖啡店就是借用了這位伯爵的名字。”
“好一個咖啡哲學。”玫瑰低頭呢喃。
“最近店裡做活動，可以給您打八折的卡。預存1000元，還可以送保溫杯和一杯咖啡。”男孩聲音裡有些急切的笨拙，聽得出他不太善於此道。
明明知道這是推銷手段，玫瑰卻鬼使神差地買賬。
因為她看到男孩單純地說著話的樣子，像是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挽留一個顧客，很好笑，她不禁想起了許多年前那個打工時總是推銷不出去貨物的自己。
3
塔列蘭，成了玫瑰經常光顧的地方。
她似乎愛上了這家咖啡店。每次路過，都要點一杯。
她發現，只要是她點的，都是由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男孩來做。
冥冥中，相遇的人們總是由於缺乏一個相知的交點而成為匆匆過客。終於，有一個契機來了。
是雨。滂沱大雨。店裡客人很少，玻璃上因為溫度和溼氣的緣故，滿是水霧，幾乎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男孩來到她面前，“今天的咖啡如何？”
“一如既往。”玫瑰抿了一口，“很棒。”
他笑笑，像見到了陽光，“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黃梅桂。”
“我叫冷杉。名字很怪吧？我想改，我媽不讓。懂事後我特意查過，還是個挺耐寒的樹種。”他說話很是興致盎然的樣子，自顧自地說許多不相干的話題，也不問別人想不想聽。
玫瑰笑了，“你平時一直在這兒做咖啡？”
“我在讀研究生，就在這附近的工大，這是我朋友開的店，我來幫忙……”他滔滔不絕地開始自我介紹。
她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這天，他們聊了很久，直到雨勢漸小。玫瑰叫了車，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要起身離開。
“那個，有空我們可不可以去看電影？”
玫瑰一怔。
他看出玫瑰的猶豫，眼神一絲黯然，“或許，不太方便？”這個世界，美女向來都不會缺乏對象。
“可以。”玫瑰說，那兩個字從嘴裡吐出的時候，她似乎已經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可她就是不忍心拒絕。
看著那雙如湖水般的殷切眼神，她問自己，如果在自己年老時回憶往昔，會不會因為沒有答應而後悔？也許她答應了他的約會，會證明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不過如此，那麼此生也就沒有遺憾了。
因為那一刻，她有些動心了。
他們越來越熟悉，交往也越來越頻繁。從一起看電影一起享受美食，到開始分享生活點點滴滴的歡樂。冷杉總是能夠逗玫瑰笑，而他為自己能夠看到毫無顧慮地綻放笑顏的她而洋洋得意。
那天一起吃完晚飯後，他們喝了些酒，不能開車。玫瑰把車停在路邊，他送玫瑰回公寓。
晚風漸涼，玫瑰不禁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急忙脫了外套披在玫瑰的肩上。
那一刻他們的臉貼得很近，玫瑰的髮絲幾乎要蹭到他的臉龐。
“你介意你的男朋友比你小嗎？”他的眼睫毛有些下垂，昏黃的路燈暗影遮蓋住了他的眼神，他不知道那正是他好看的地方。
“小多少啊？”玫瑰頓了一下，眼睛落在他的臉上。
“比如說，和我一樣大。”
玫瑰抿嘴一笑，若無其事向前走去。
一路沉默。
走到公寓下面，玫瑰向他道別，試圖仔細地看清月光下的他。
玫瑰對我說，那一刻，她只想著，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吧。她看著頭上清冷的月光，灑下的銀輝照亮了男孩的臉龐。她想要認真留下這麼一段回憶，美好的時光。
可他不會這麼放過她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年輕人，有的是執著，是執拗，還有魚死網破的勇氣。冷杉就是這麼一種人。
“我們不相配。”玫瑰只得這麼說。
那一刻冷杉一臉慘敗，說：“你也許看不上我。你在設計界也很有名……”他的聲音漸小。
“是我配不上你。”玫瑰打斷他，“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別拿這種藉口堵我。你究竟喜不喜歡我？”他的眼底有著受傷的刺痛。
玫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是喜歡我的是嗎？要不然也不會同我出來。”他彷彿找到了希望，“我知道我現在沒那麼好，可是等我研究生畢業，我會努力找一份好工作，你給我一個機會？”
“不是這些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
“你想得太簡單了。”
“為什麼不能簡單一些？你只要回答喜不喜歡我，就夠了！”
“我是別人的情人，夠了嗎？！”玫瑰用犀利又決絕的眼神望著他。她等著看他失望的表情，他肯定只是被她的外表迷惑，誰又能接受這種事實呢？
他怔了一下，但只用了一分鐘，就發出了疑問。似乎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為什麼？你心甘情願的嗎？你愛他？”他盯著她，幾個提問連珠炮似的襲來。
“這個事情很複雜，不能說愛不愛，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玫瑰含糊。
“那就慢慢解釋，用你剩下的所有時間解釋。”
“你……？”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男孩的臉。
“你知道嗎？從那天在咖啡店你第一次進來開始，我就像著了魔一樣，我向來不屑於推銷什麼的，可我那天想著只有這個拙劣的藉口才能留下你電話。我那樣每天等你來店裡，我都開始鄙視自己，等了這麼久，你什麼都不知道……”
“可你怎麼知道你等的是這樣一個人……”玫瑰無力地說，心底湧上從未有過的悲涼，“是我太自私了，我甚至是個騙子，我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當了十年別人口中的小三，你懂嗎？”
“離開他。”他堅定地說。
玫瑰不說話。
“你想過對嗎？甚至想過無數次？你說過，十年了你一直待在那個圈子裡，那是你的舒適區，你很想走出去。我一直以為你不再想做設計的工作，現在我才明白了，你早就想離開他了對嗎？”
“冷杉，這是我的事。你可以找一個和你同齡的單純的女孩談戀愛，那才更適合你。”
“可我愛你。是你招惹我的，你不能這樣撇開。”他提高了聲音。
“你知道愛是什麼嗎？”玫瑰低聲說。
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虔誠得彷彿入教的教徒，“愛你就是愛你的一切。無論你有怎樣的過去，那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只想知道最真實的你。”
玫瑰迅速擦掉湧上眼角的淚水。
“冷杉，你這樣你家人會傷心的，你為什麼要喜歡我這種女人？”
“你是哪種女人？不要貶低自己，你很好。”
“冷杉，你不懂……”
“我一直很想，抱抱你。”他打斷她。
玫瑰沒有拒絕。
他雙手穿過她的胳膊，給了她一個擁抱，很深很深，彷彿要把自己這段日子所有的思緒和感情全部放進去，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髓與靈魂。
“我想，我以後不會再像喜歡你這樣喜歡別人了。”冷杉說。
4
玫瑰說，她與冷杉或許算真正的第一次戀愛吧。因為她發現每天早晨照鏡子的時候，自己的嘴角眉梢都是笑。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只要想到有這麼一個人的出現，就會覺得心裡是滿的。
這天，她臥在沙發上躺在他的腿上問冷杉之前談過幾個的時候，冷杉笑言，自己在大學時候可受歡迎呢。
是啊，隔壁工大哪裡找這麼帥的男孩子呢。
“你不生氣啊？”冷杉故意問道。
“這麼受歡迎的男孩子如今還不是到了我的手裡。”說完，像逗小貓一樣手指颳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他低下頭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劃過面龐、溫熱的嘴唇，觸碰的那一刻先是微微發顫，接著是不可收拾，慾望彷彿烈火般灼熱地燃燒，身軀像海草一般交纏在一起。
玫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冷杉正撐著手凝視著她，眼睛深邃得像湖水。
“看什麼呢？”
“你真好看。”
“傻子。”
玫瑰突然想起什麼事一樣，“你不會是……”
他眼神輕輕躲閃，終於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你的那些女朋友呢？”
“我只說她們喜歡我，我沒有足夠喜歡她們啊。”冷杉仰起臉，似乎還帶著驕傲。
“我的天，是我帶壞你了。”玫瑰驚歎。
“要不要再來一次？”他很認真地問道。
玫瑰害羞地推了一把他的腦袋。他頭偏向一邊笑，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和淡黃色紗簾灑向他的肩膀，像一個會永遠明媚的少年。
兩人都愛讀書，玫瑰愛看文學，他喜歡看偵探推理。有時候就這麼靜靜地待一下午，有時候冷杉會突發奇想地逃課，與她跑出去瘋一整天。
那段日子，冷杉喜歡做飯給玫瑰吃。他說那是因為從小父母便不和，分居之後藉口長期在外工作，讓他跟著奶奶長大。漸漸奶奶的眼睛不好，才11歲他就開始琢磨著做第一道菜了。
冷杉說：“小時候我甚至不記得他們的臉。每次只知道拿錢來，彷彿我都不是他們親生的。奶奶死了之後，我就去住校了。15歲的時候，我媽竟然突發奇想，讓我搬過去同她一起住。可我知道，根本不可能了。她早已和別人建立了家庭。”
他苦笑著說：“自己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廚子。可都不知道該做飯給誰吃。”
玫瑰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專屬廚師了。”
冷杉有一次突然看到了玫瑰的畫。
“好看嗎？”玫瑰走過來輕聲問。
那是一幅風景畫，樹木的繁茂枝丫延伸至頭頂，只留下一小塊方井似的天，謎樣的藍。各種不知名的花草頻繁地跳出，閃現，一抹抹一簇簇，在眼前蔓延開來，或朦朧或明朗，依稀可見的是遠方的山，近處是河裡的水牛。
“我不想說好看，你又會說我只會誇你。可我覺得我能看出來你的畫裡想表達些什麼。”
“喔，這麼自信？”
“一種想要擺脫束縛的力量。”他凝視著她的眼睛。
玫瑰笑而不語。
一個人的作品是真實的，畫是魂。有人說，每個人都是孤單的，想要理解一個人，很難。而如果他恰巧是一個藝術家，請到他的作品裡尋找。
玫瑰說她愛上了他，卻怕自己越陷越深，越開心的時候越有一種恐慌感，她糾結與自責。
我安慰她：你最好的年華都在吳先生身邊，這麼多年來，你不欠他什麼了。
她說，從父親的醫療費，到後續治療，甚至這麼多年家裡的開銷，不敢想象……那是多麼大一筆錢。還有，他們之間那不可言說的感情。
“可是，你現在遇見冷杉了，不是嗎？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可我不知道她要面對的是什麼，是我天真了。
——
玫瑰得知吳先生回國的消息時，呼吸宛若冬天的寒冰一樣凍結。
他攜妻子兒女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第一時間就來到玫瑰的公寓。
他走向她，身上是那熟悉又腐朽的氣味，她不禁皺了皺眉。玫瑰現在甚至有點害怕靠近他，也許因為她怕已有背叛的氣息。
還好，玫瑰將冷杉的東西全都收拾了起來。
玫瑰打算攤牌，腦子計劃無數遍的措辭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而他根本不容她張口，便擱下一句話讓她驚恐的話。（原題:《黃梅桂的愛情故事》，作者：袁小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閱讀更多 談客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