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洋專欄:在文學的夜空里回望童年

魚在洋專欄:在文學的夜空裡回望童年

魚在洋,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陝西省作協理事,商洛市作協主席。著有《魚在洋作品精選•雪夜奇遇》等作品10餘種。現為商洛日報社副刊部主任。

在文學的夜空裡回望童年

文 | 魚在洋

1979年秋天,16歲的我考上了延安大學中文系,踏上了陝北那片曾經生長過中國革命的紅色土地,在那塊大風從坡上刮過的高原上,我的心上也生長出了一種綠色植物,這便是永遠不老的兒童文學。

那時候,剛剛從禁錮中掙脫出來的人們都有強烈的傾訴慾望,而文學是最佳渠道之一。我們班的幾十個人都努圓了勁兒要當作家,就象如今的人們挖空心思想掙錢。尤其是校友路遙來母校作了一場演講,講的是他後來引起了極大反響的小說《人生》的構思。那次活動給我們的震撼極大,文學的魅力迷住了我們這些充滿幻想的年青人。

當寄出的稿子退回了一箱子時,年青時寫過詩的父親來信說,你才十幾歲,胡編亂造情呀愛呀的,沒啥出息,不如寫兒童文學。你剛剛過去的生活保準能寫好。我在延河邊轉悠了半夜,痛苦地反思著,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強項。我翻遍了圖書館中外兒童文學名著,開始了又一輪衝刺。

1983年夏天,我的處女作《攆走的和攆不走的》在康老師的精心修改下終於在首都發表了!這篇今天讀起來也很感人的作品轟動了學校,也引起了陝西少兒社李天增老師的關注,他讓我參加了當年他們和文化部少兒司合辦的兒童文學研習班,頭一次見識了“小兒科”裡的大世面。

1985年年底,在一次兒童文學會上,重慶出版社的李曉峰老師跛著腿到了我的住處,問我出過小說集沒有,我說沒出過,他說寄給我吧,我們社給你出。短短几句話,如今難得很的事情就說定了。

《那片樹林》出版了,連序言也是他們請北大的評論家寫的。我把書寄給了康老師一本,我在扉頁上寫道:沒有你那篇作品的發表,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十幾年的日子一晃而過,迄今為止,我還沒見過康老師一面,聽說他已經退休了,恐怕今生也難見著他了,我只能坐在秦嶺深處,遙祝康老師晚年幸福,遙祝幫助過我的好人們一生平安。

人的一生,要做點事情,努力是前提,運氣也是必不可少的。我只所以能寫點東西,一來是當初大環境好,二來還是遇到了不少象康文信一樣敬業的好人,譬如後來未來社的倪社長、馬衛革、楊德新等老師約我寫書,兩次“未來杯”的一二等獎都頒給了我,還有李鳳傑、周競老師不光用作品引導我還給了不少具體幫助,還有兄長孫見喜等,沒有這些好人的無私支肋,我一個山裡後生怎麼也不會有如今的進步!

寫了幾百萬字,出了十來本書,也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的我,依舊很不成熟,真正的力作還沒有寫出來。

在這文學萎縮兒童文學更是門前冷落的時候,我也面臨著前進還是倒退的考驗,我只能努力,因為我怕讓老師們關注的目光失望。

歲月無痕,當初班上的同學們早就沒了搞文學的,校友路遙也長眠在了母校的文薈山上,文學的夜空靜悄悄,連星星也懶得眨眼,我獨自一人回望童年,回望走過的日子,我不後悔,我還有幾分自豪,因為我擁有兩個童年,生活的和文學的。

儘管我不富有,可我擁有快樂,因為我能為國家的明天生產比面色更有營養的綠色精神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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