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法院|不爭,是一種態度

老子說:“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也”。不爭,是相對的,這種不爭是生存的智慧,當然也是爭的最高境界。不爭,不是逃避,不是懦弱,而是一種曠達胸懷,是一種博大包容。

书香法院|不争,是一种态度

著名作家、翻譯家、外國文學研究家--楊絳先生,在年過百歲的高齡時仍然思路敏捷,埋頭於長篇小說的寫作,成就了一個傳奇。楊絳對名利沒有任何追求,人們讚譽她是著名作家,她說自己“沒有這份野心”;人們說她的作品暢銷,她說“那只是太陽曬在狗尾巴尖上的短暫”。可見,楊絳並不在意去爭這片刻的“短暫”,內心的坦然與超脫才是她珍貴的財富。生活中的她更幾近“隱身”,低調至極,幾乎婉拒一切媒體的來訪。她早就借翻譯英國詩人蘭德那首著名的詩,寫下自己無聲的心語“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楊絳將不爭詮釋到了極致,是真正超然的隱士,通透的智者。

书香法院|不争,是一种态度

不爭不是消極懈怠,不是不思進取,而是脫離那半清醒半瘋狂的燃燒與慾望,捨棄那越勇敢越失望的幻滅與空虛,坐擁自然贈予的江上清風,山間明月,夫復何求!

劉禹錫安居陋室,青苔漫上,草色青蔥。沒有絲竹管絃的喧鬧,沒有迎來送往的煩擾,沒有官府公文的操勞,在塵世中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寧靜。交朋識友,皆是高潔之士,撫琴研經,歲月無聲靜好。他寄情山水,靜守陋室,與自然交談,與心靈對話,真正進入了寵辱不驚、去留無意的淡泊境界。陶淵明告別官場,尋覓桃源夢境,隱匿南山菊影。沒了羅綺華服,沒了香車寶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他以堅守的步伐,踏出清高的旋律;他以霞光的布衣,編織桀驁的樂章,用不爭舞一曲淡泊,在進退間遺萬世芬芳。

不爭是一種智慧,它讓我們明白收穫會比舍得更多;不爭是一種謙遜,它讓我們獲得生有所息的樂趣。“隨遇而安無不可,人間到處有花香”。這個世界不會厚此薄彼,生命,只在被慾望迷亂了的人心中,才一定要分出尊卑高下。不爭,是人生至境。

书香法院|不争,是一种态度

被後人稱為“詩仙”的李白和“詩聖”的杜甫是同時代的人,李白恃才傲物睥睨天下,杜甫則語不驚人死不休,二人沒有爭詩壇第一的位置,而是惺惺相惜,在不爭中為唐詩的輝煌貢獻了各自的力量。晚清重臣、洋務運動健將張之洞曾經評價自己平生有“三不爭”:一不與俗人爭利,二不與文士爭名,三不與無謂爭閒氣。張之洞的不爭,是內斂孤傲、不染雜塵的人生境界。對於外界加在自己頭上的“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這三項桂冠,季羨林先生表示“三頂桂冠一摘,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歡喜”。從他的“三辭”裡,我們看到了一箇中國學者謙遜樸素的人格魅力。

人生路上有長途跋涉的行者,就會有返璞歸真的僧人。正如老舍所說“滋味,就在這變而不猛的曲折裡”。生活總要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無法預知的變數,讓一切意外擱淺。

在現實的海浪翻湧之前,不爭侷限,把思緒放遠。我已然不能改變潮水的方向了,那就唱首歌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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