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喜歡《妖貓傳》

“妖貓傳,講的是一個極度浪漫得故事。當大多數男人淪陷在錢、權、色的爭奪當中,總有平凡的人守護愛情,總有浪漫主義者譜寫歷史。”


這是我凌晨看完《妖貓傳》後,早上五點多發的一條朋友圈,打破了我發朋友圈最早或者最晚的記錄。

我為什麼喜歡《妖貓傳》

後來我又發了幾條微博,表達一種難以掩飾的喜愛。總體來看,無論它在情節上獲得怎樣的差評,都掩蓋不住它的美,至美,無需故事情節,光是一幀幀畫面就勾勒出了大多數人心中大唐盛世的模樣。無疑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給予我們最大的審美享受,讓人沉浸在短暫的美好當中,忘記這一年種種不堪的事件。

陳凱歌在採訪中說:“電影藝術,主要還是為了實現生活中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妖貓傳》呈現的是一個宏觀的大唐”。唐玄宗李隆基處在大唐盛世的尾巴上,魔幻與現實結合締造出美輪美奐的“極樂之宴”也預示著盛極必衰的前奏。

玄宗李隆基、世間第一美女楊貴妃、年輕美好的白鶴少年、恃才放曠的詩人李白以及眾多的王公貴族,可謂錢、權、才、色齊聚一堂。如果說這是一場屬於陳凱歌的意淫盛會,不如說這是陳凱歌以知識分子的視角理解和創造大唐盛世應該具有的模樣。不得不說,電影當中的愛情故事略無新意,但依然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營造出一種悲壯的浪漫氛圍。

電影的整體質感並不顯得矯情,宏觀上的大唐盛世理應如此,如果這也算矯情,你們口中的“這盛世,如你所願”該有多麼得不堪。

即使今年北京的冬天霧霾幾乎絕跡,馬路上、小區裡閃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LED屏上也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在2017年的最後幾天裡,多少人盼望著它趕快過去,沒人會懷念它。這所謂“盛世”又如何與大唐相比,這“盛世”真的夠好了嗎!

我為什麼喜歡《妖貓傳》

這種自我預見性的臺詞,並不會讓人覺得尷尬,反而透露出文人的豪氣和自信。當空海告訴他《長恨歌》寫的並非楊貴妃和李隆基戀情的真實情況時,白居易不願接受殘酷的現實,最終發出無奈而又痛苦的怒吼:“你沒嘗過我在寒冬的夜裡,苦苦寫詩跪求一字折磨!”而這句話又戳中了多少文字工作者乃至所有文藝工作者的心窩。

叔本華在未成名之前受到冷遇、漠視,他自我安慰道:“不要忘記你是一個哲學家,上蒼叫你從事這種工作,切不可心有旁騖,也不要走別人的路子。要保持高尚的心志,培養超俗的見地,痛苦和失敗也是必要的,正像一艘船,必須要有壓艙貨一般,否則,船就成了風的玩具,很容易傾覆。痛苦是天才靈感的泉源,人生過得很快,而瞭解得卻很慢,因此,我不會活著看到自己贏得世俗的聲譽。”

幸運的是,叔本華在世時享受了兩年的盛譽,白居易實際上早已名滿天下。正如電影裡他說:“白居易不見客,他無情無義,無法無天。”這種桀驁不馴、恃才放曠的浪漫主義精神正滿足了觀眾對此類偉大詩人的所有想象。

白居易出生於李白去世的十年後,陳凱歌一心想把李白塑造成白居易的偶像,又試圖展現出文人相輕的一面。

電影裡白居易大概說了這麼句話:“李白算什麼,不過在三十年前趕上了開元盛世而已。”這話說的依然豪氣,後面他卻淚流滿面地說:“我不想一輩子活在李白的陰影裡。”此話似乎才真正表露心聲,更表達了他對《長恨歌》的重視。

即使把這些話放在電影故事之外,也能讓當下所有知識分子為之動容。文人相輕放在任何時代都不過時,當才華和知識水平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時下再無一人可以入眼,回頭一望卻有一座永遠難以翻越的高山。這是文人的一種無奈,更是一種孤獨,這種孤獨不是孤獨求敗,而是不戰而敗。

而作為導演的陳凱歌,實際上無需再證明自己的才華,更多的是證明自己還有才華。

最後李白的出場把這種浪漫主義推到頂峰,貴妃研墨倒是未見,力士脫靴被戲劇化呈現出來。寫《清平調》時李白並未見過楊貴妃,也許為了說明真正的美人似乎只存在於想象當中。

李白滾入酒池,仰面飲之,隨後口含筆墨,眼噙淚花,靈光一現,寫到:“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他幾乎含淚寫完整首詩。

我為什麼喜歡《妖貓傳》

這部電影我和女友看了兩遍,第二遍看到李白作詩時,她在旁邊問我李白為什麼哭。我無法回答她,因為當時我也已經淚流滿面,最後把她緊緊地擁在懷中。

這世上只要能說出來的東西,又何必用眼淚為之呢!

遇羅克說過:“所謂不朽,就是在後代的心中引起共鳴。”廉價也罷,矯情也罷,對於持有不同觀點的影評人,容我引用並改編《北平無戰事》裡的一句話:“請把所有批評都帶走,把美留下。”

說明:本文未收陳導一分廣告費,純屬妖貓催更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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