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去世後她母親跳樓身亡,現場半截口紅我覺察母女死亡另有隱情

好友去世後她母親跳樓身亡,現場半截口紅我覺察母女死亡另有隱情

1.凌晨樓頂的紅衣女人

夜幕下的酒吧。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這裡卻才剛剛開始。

酒吧駐唱坐在前面,唱張學友、周杰倫、還有薛之謙,雖然年代跨越這麼大,聲音卻全是一樣,都是自己的聲音,完全不在模仿。

模仿當道的年代,這樣的歌手,也許註定只能是在酒吧裡駐唱。

角落裡有個紅衣女子,她坐在最遠的角落,面前的酒杯倒了幾次,卻始終是空的,因為她總是一飲而盡。

她穿紅色的裙子,深V領可以看見戴著一個金色的吊墜,蓬鬆的亞麻色波浪長髮,趴在桌子上。

不知道已經是幾點,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他沒有說話,只是推給她一杯雞尾酒。

她抬頭,他的臉在黑暗中被遮擋。

“我等人,拜託,離我遠一點。”她沒有耐心陪別人在黑暗中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他卻坐在了她對面,推給她一杯酒,“喝了吧,然後,你跟我走。”

“你誰啊?滾開。”

“你等的人,就是我。”

她抬起頭時,用手撩下眼前的頭髮,面容清秀,但從她的眼角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已不年輕。她把面前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一咬牙站了起來。

黑色的車停在門口,她歪歪斜斜地上了車。

鐘聲正好敲響十二點,在一棟馬上就要拆除的破舊樓頂,她的聲音顫抖,眼睛裡含著淚,“為什麼他到底不肯來見我?難道他連女兒也不肯救嗎?”

她身後的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衣服很誇張地裹在他的身上,看不出輪廓。

他這一晚上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了話。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樓頂的風一陣一陣吹過,女人的裙襬在風中顫抖,酒精的作用下她並不覺得冷,只是絕望。“我想再等等,我不信。”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輕笑,這個人手機一響,然後轉身離開了。

女人望著這個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她掏出口紅,她緊張的時候總喜歡用這支口紅補妝,靠著樓前面的路燈微弱的燈光,她補得很細緻,生怕黑暗中超出了唇的輪廓。

她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影,卻是熟悉的人影。

“你怎麼來了?”

那之後,空氣中傳來了粗重的喊聲,兩個人對抗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似乎無限放大,“你毀了我的一生!”

女人手裡還是那支口紅,她尖刻的笑聲在黑暗裡頗為鬼魅,“你的一生是我毀的,那我的一生呢?”

這句話之後,一切恢復了寂靜,夜色深重,今天夜晚,甚至沒有月亮。

2.上班必備的三件東西

如果只能帶三件東西上班,會帶什麼?

景依有一個只有四個人的群,除了她之外,另外三個人是三個無聊透頂還自我感覺良好的大男人,除了鬥圖、組隊,最近還開發了稀奇古怪的問題讓群裡的人回答。

之所以沒有退群,主要是因為景依惹不起那三個人。

一個是常年潛水從不說話的群主林木,一個是話嘮加表情包的瀋陽,一個是每天早晨的天氣預報主持人金煜。

早晨在食堂,四個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你們有沒有認真想我的問題啊,我的答案,手機、鑰匙、錄音筆。怎麼樣,林隊,有沒有被我熱愛工作的勁頭所打動?”

“為什麼不帶錢呢?”金煜問。

“也對,那我的三樣,筆、手套、手機。”

“帶手套做什麼?”景依問。

“隨時準備見屍體。”小沈在景依旁邊陰沉沉地說。

“小沈,別在吃飯的時候嚇唬人。”

“因為自己的手套帶上去最舒服,帶大一號或者小一號的手套都影響我的工作效率。”金煜給景依解釋。

“行啦,頭兒,別在那裝深沉了,我不嚇唬人,你說說,你會帶哪三件東西。”

“手機、警官證、瑞士軍刀。”

“還說我嚇唬她呢,你更滲人,沒事帶刀幹什麼?”

“開瓶蓋。”林木的幽默感都體現在他一點也不好笑的冷笑話上面了。

“景依呢?”小沈說。

“我這三件東西,手機、紙巾——”

“好吧,女孩子果然和我們不一樣。”瀋陽點點頭,“第三件呢?”

“唇膏。”

景依剛要解釋,一抬頭髮現三個人都定定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就像是一群餓死鬼投胎之前看見吃的那樣。

“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啊,你們這群直男啊。唇膏是最重要的一步,而且你喝個水吃個飯都可能把唇膏蹭掉了,要隨時補妝的。”

“這唇膏對女人來說就這麼重要?”

“那當然,這是女人對抗外界的第一件偽裝,你們這群男的自然不會懂。”

“難怪她手裡攥著口紅——”

“真沒想到,景依,你這話啊,說到點子上了。”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呢,誰啊?”

“是昨天晚上接下的一個案子,頭兒怕你晚上一個人不敢出來,昨天出警就沒通知你。”金煜解釋道。

“對了,這個死者你認識。”小沈說道。

“我……認識?”景依心中一沉,她的同學童染,再見到的時候已經是屍體,那個畫面定格在她的腦海裡,很多都揮之不去。

哎,景依長嘆一聲。

3.再見已是屍體

解剖室的解剖臺上覆著白布,景依覺得緊張,還有冷。

她極慢地走向屍體,其實屍體本身並不可怕,但就揭開白布這一瞬間,最讓人覺得害怕。因為你不知道這白布下面,是什麼樣的慘狀。

在刑警隊,因為不得善終,那種臨終前的猙獰裡流露的是滿滿的驚悚感。

為了緩解自己的不適感,景依決定從腳開始。

紅底黑麵的高跟鞋,鞋子雖然不新,但是鞋底幾乎沒有磨損,這應該是個生活很富足的女人。看腿應該已不年輕,穿一條紅裙子,裙子一側有土和血跡的混雜。沒有毀容,後腦有血跡粘著頭髮,屍體臉上的驚恐神色讓景依往後退了一步,這具屍體她果然認識,可是前兩天還是個大活人,竟然是童染的後媽、李念周的親媽,李蘭玉!

死者,李蘭玉,45歲,無職業。接到報案時間是凌晨四點半,報案人是施工現場工人,發現屍體在市郊一棟還未蓋完的爛尾樓下,疑似墜樓。死者身穿紅色連衣裙,手裡握著一隻唇膏,現場再沒有其他物品。

“唇膏?”景依覺得驚訝。

“就是這個。”瀋陽拿出一張物證的照片。

“紀梵希,色號應該是306,可是為什麼只有管體。”

“我們到現場時,死者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她的手裡攥著這支口紅,在她身邊看見了一個手包,不過是些很普通的物件,錢、鑰匙、幾張卡,紙巾。”

“沒有口紅筒?”

“口紅筒?我想想……沒有。”

“這一家人到底是得罪誰了啊,怎麼個個都下場悽慘。”景依覺得恐怖,這一家子人,兩個入獄,兩個死亡,實在是……

“行了,別胡思亂想,著手調查吧。景依,你查查死者的親屬關係,通知家屬到場;金煜,準備解剖;小沈,咱倆再去現場看看。”

因為童染的案子景依多次與李蘭玉打交道,她話不多,柔柔弱弱。卻沒有想到,會是如今這副慘狀。李蘭玉有一個姐姐叫李蘭霞在本市,48歲,經營一家麻辣燙店,她繫著店裡的圍裙匆匆趕來。

看見親人就冷冰冰地躺在停屍臺上,李蘭霞一下子昏了過去。

搖醒她,又給她喝了點水,李蘭霞總算是恢復了知覺,只是臉色還是蒼白得嚇人。

“因為不能排除他殺的嫌疑,為了確定死者的死亡原因,我們要將屍體進行解剖。”

李蘭霞點點頭。

“你最後見到她是什麼時間?”景依問。

“昨天下午,我去給她送吃的。”

“有什麼異常嗎?”

“沒什麼異常,我去的時候她在試衣服。我著急著回去,沒有多問,把吃的給她放下,囑咐她按時吃飯,然後就回去了。”

“那您能告訴我李念周的父親是誰嗎?”

李蘭霞遲疑了一下,“童國政啊。”

“孩子並不是他親生的,孩子的親生父親呢?”

“我不知道。”

“你是李蘭玉的親姐姐,可是你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李蘭霞抬起低下的頭,“我不知道,我有點頭疼,我可以回去了吧。”

“您作為家屬,我們希望你能配合,你難道忍心妹妹死得不明不白嗎?”

李蘭霞又低下了頭,又搖搖頭,“我不知道,姑娘,別問了,你們就算是抓了我,我也不知道。”

4.胸前的金掛墜

林木和瀋陽在樓的頂層四處張望,這是一棟還沒有拆掉的廢棄樓頂樓,一共六層,前面的高層已經蓋完,可是這棟,不知道因為什麼,拖到了年底也一直沒有拆遷。

這是本市的德才房地產公司開發的,德才在本市房地產的黃金十年裡一直是龍頭老大,直到近幾年因為涉及了強拆和爛尾,名氣大不如前。

也就是這個時候,萬達、恆大等大牌房地產企業進駐了本市,這讓德才地產的房子只能保值,卻一直不見增值。

不僅是頂層的天台上沒有痕跡,就連往層頂來的臺階、窗戶都提不出任何的痕跡。李蘭玉正墜落在過道上,除了血跡,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站在頂層的時候就算是不恐高,往下看去也還是覺得有點恐怖,林木站在樓頂往下看,他對待案情喜歡情景模擬,但是站在這頂層,往前看去也是蓋完的樓房,往下看是綠化帶和修的小路,可視範圍內沒有景緻,周圍一個活人都沒有,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四十多歲、女兒剛剛入獄的母親,在大半夜站在這裡會想些什麼。

她是一個人還是和別人一起呢?如果不是一個人,她是自願還是被脅迫?

與此同時,景依和其他刑警負責進入李蘭玉的家中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景依來的時候保安還熱情地打招呼:“小姑娘,你怎麼又過來了啊,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趙大哥,今天不忙啊,聽誰說案子結了啊?”景依笑著打招呼。

“王五啊,那個孩子可惜了啊,聽說剛滿十八歲才三四個月。”

李蘭玉的家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很乾淨。李蘭玉的屋子裡大衣櫃周圍有很多鞋印,但不用檢驗就可以斷定,鞋印屬於門口那雙拖鞋的。衣櫃裡的衣服很亂,“看來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才出門的。”

衛生間裡證明了這個結論,吹風機、地下的頭髮都顯示,離開之前,李蘭玉特意洗了頭髮。

技術組提取了指紋要回去比對,此外,幾乎看不出有到訪者的痕跡。

離開的時候在小區的大門口,景依正好又遇見了王五。王五知道景依是警察,雖然之前和景依沒有說過話,他衝著景依點點頭,“來了啊。”

他臨走的時候還是萬年不變地看著李蘭玉家的窗戶,他可能還不知道李蘭玉已經不在了吧,景依心中一陣難過。

林木說得對,自己一直喜歡看《白夜行》,無望卻堅守地淒涼愛情,看見王五,是在小說之外,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感情。

屍檢結果,李蘭玉,45歲,死於高處墜下的顱內出血和內臟器官破裂,時間是昨天深夜1點到3點之間。她體內有酒精成分,濃度不低。此外,李蘭玉佩戴著一個墜子,很不尋常。

是一個純金墜子,上面刻著一個“周”字。

林木看著照片,調出了之前的錄像,“看,”林木指著之前李蘭玉錄口供時的影像放大,“當時她並沒有戴任何的墜子或者是項鍊,這個是新戴上去的,所以她那天是為了某件事情而特意戴了這個項鍊,”

“周?李念周?”景依說道。

四個人的眼睛都亮了,“周!”

5.神秘的金匠

掛墜是一塊金牌,上面寫著一個“周”字,除此之外,乾乾淨淨,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項鍊部分也是金材質,同樣是最簡單的樣式,整體很重,是28.5g。

景依在金店轉了一上午,新開的店面都直搖頭,從來就沒有賣過這麼一塊奇怪的金牌子。

一個店員告訴景依,哪有女性會選擇這個重量,女性在買首飾時更看中款式,比如造型的小巧或者是款式的新穎,而這個金牌,更像是手工打出來的。

“大概十年之前,這附近有沒有很出名的金匠呢?”景依突然想到。

一直問到了一家百年老店,一個大有些年紀的阿姨回憶起來,“這衚衕裡曾經有過一個王金匠,我們都管他叫打戒指老王,但現在鋪面早黃了。也許這個物件是他做的?”

“那怎麼能找到他呢?”

王倩倩請了病假,不在單位,景依要了她家的住址,打算去碰碰運氣。

按照地址景依敲開門,是一個很高很瘦的老人。通常老人景依都覺得慈祥,但眼前這位,莫名覺得有點嚴肅,憑直覺景依覺得就是這個人。

屋子裡香氣嫋嫋,有燃香的味道,簡單的兩居室,客廳裡的電視還是很沉的大塊頭,沙發也顯得老舊,雖然擺設簡單,但屋子很乾淨。

“王大爺,我是警察,請問這個墜子是你打的嗎?”景依掏出了照片。

“女警察?女孩子,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去做警察?”王金匠不置可否,卻說起了別的。

“最開始是因為別人,但是現在也挺喜歡的。”

王金匠慢慢地問:“戴這個墜子的女人是死了吧?”

景依點點頭。“大爺你怎麼知道?”

“若不是死了,這個物件到不了你這啊,小姑娘,這個確實是我打的。”

“大爺,那您一定知道,這個‘周’字是誰吧?”

王金匠點點頭,卻不說話。

“大爺,李蘭玉死得不明不白,身上只有這麼一個物件可以作證,這是唯一的希望了,求你就告訴我是誰吧。”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我記得我閨女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眼神和你一樣,自以為什麼都懂。她和你的工作有點類似,我總是想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做點輕鬆的事情不好嗎?

“小姑娘,警察是與這個社會最黑暗的地帶對抗的職業,既然是與社會對抗,就得與男權對抗,你的前路會非常艱難,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工作呢?”王金匠似乎有意在岔開話題。

也許是一種試探?景依心想,不能答錯,答錯可能就功虧一簣了,這可是最後的希望。

“大爺,是很難,比我想象的難很多。隊長一開始根本就不歡迎我,隊裡總是分配文秘的工作給我,就算是他們閒著,打掃衛生的人也總是我。就算我再聰明再專業,他們都覺得我就應該是個內勤。

“我在這個城市很孤單,深夜的時候想起原來的事情甚至會失聲痛哭,可是我不後悔,真的,我不服氣。我努力追查每件事情背後的真相,替弱者發聲,我覺得很有成就感。人生就這麼一輩子,不拼命怎麼行?”

最好的武器是真實,景依說的時候,眼眶有點溼。

老人坐在椅子上沉默著,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姑娘,我告訴你這個周字是誰,可是你們能不能查得到,就全憑你們的本事了。”

6.城市的傳奇

一條很沉很沉的金項鍊,一個很沉很沉的舊故事。

這座城市很小,可是不年輕,這城裡總有一些人,他們是城市的傳奇。

周巖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曾是本市最年輕的副局級幹部,也曾是本市第一個入獄的副局長,現在是本市第一個靠著房地產起家的企業家。

你在這個城市打車的時候,司機會指著路邊的房子說:“這是周老大的地盤,周老大你都不知道?你是外地人吧,那可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首富啊,人家那氣派,出門都得帶兩個保鏢!”

你買樓的時候年輕貌美的售樓小姐會告訴你:“我們德才地產是本市銷售的最好的樓盤,五證齊全,按時交工,就衝著我們周總的名聲,這房子質量是不會差的,一般人能批下來這麼好的地段嗎?我勸你抓緊了,下午也許就被別人占上了。”

而當地的報紙與雜誌會整版登出,周老闆給本地的環衛工人提供免費的早餐午餐活動;企業家周巖在開學期間給本地一所打工子弟小學建新的校舍;快過年時德才地產慰問了本市所有的養老院,與老人們歡度佳節並送去了年貨……

除了樂善好施、有錢任性,周巖同樣也是茶餘飯後、廣場舞中間討論的永恆話題。周巖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就算是現在五十多歲,但是保養得當,並沒有發福,這麼多年的經歷磨練下來,少了年輕時的銳氣,多了長者的儒雅,風采不減當年。

再加上老帥哥周巖是個居家好男人,這麼多年,除了老婆,從來沒有傳過緋聞,自帶著偶像光環。

而這個沒有任何汙點的大眾情人,就是李蘭玉脖子上那個金牌的‘周’。

“牌子是周總定的,大小也是他定的,他說送人的,是個女人。我說既然是送女人,那可以打個小點的,帶點花色。

“但他拒絕了,他堅持一定要是這個樣子,定和取都是他親自來的,給了我雙倍的酬勞。他脾氣很好,但人很固執,自己決定的事情不會聽別人的建議,所以我印象很深。”王金匠說。

涉及本市納稅大戶的緋聞,再加上捲進的是兇殺案,雖然林木一再說明,事件絕不會公開,完全可以放心,但每次德才公司的答覆全是拒絕。

要談,就去和委託律師談,董事長身體不好,談不了。

林木不死心,他帶著景依親自過去,可見他們的只有秘書。

等著無聊,景依開始和秘書小姐扯閒話,兩個人相談甚歡,景依甚至打開淘寶,在林木的白眼中給秘書小姐發送了一個鏈接。

“你們別等了,不會有什麼希望的,前兩天來個女瘋子,天天從早作到晚,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說自己是周總的老婆,最後還不是被勸走了。”秘書小姐悄聲地提醒景依。

景依瞪大了眼睛,拿出一張照片,“是這個女人嗎?”

“對,就是她。”

“她一直都沒有見到周總?”

“沒有,公司的事情現在都交給小周總接手了,周總平時不怎麼上班的。後來小周總特意囑咐了,見到她來,我們就讓保安給拖走。”

回去的時候,林木恨恨地說:“配合調查是公民的義務,再說調查過程全部保密,我是警察,他憑什麼不見我?”

景依狡猾地眨眨眼睛,“好像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的。”

“你和那個女孩一直在淘寶,你當我是傻子?”

“喂喂喂,我還是很有敬業精神的好嗎?就在你睡著了的時候,我打聽出了一個大消息!”

“你是說,李蘭玉臨死之前,一直想見周巖?”

好友去世後她母親跳樓身亡,現場半截口紅我覺察母女死亡另有隱情

7.李蘭霞的麻辣燙店

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金煜和瀋陽等林木和景依等得昏昏欲睡,看見兩個人的時候,兩眼冒光,無限幽怨,“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林木面無表情,“我請大家吃——”

一片歡呼,還沒有結束,林木緩緩地說:“麻辣燙”

等四個人坐在了李蘭霞的麻辣燙店,另外三個都嘆氣,吃飯也不能閒著啊,果然這才是林隊的作風。

李蘭霞看見四個人,並不算熱情,只是讓了座,就回去燙菜了。

“大姐,那天李蘭玉是不是去見周巖的?”林木突然問。

李蘭霞燙菜的手一抖,菜落回了大鍋裡。“你們是怎麼知道周巖的?”

“大姐,我們是警察,可你為什麼總是提防著我們呢?”景依在旁邊說。

李蘭霞再不說話,只是一碗一碗地燙菜,鍋太熱,她手有點抖。等四碗都端了上來,她坐在一邊嘆口氣,“小妹已經去了,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她給人做小的舊事?”

“所以李念周是他的女兒,是吧?”

“嗯,我們家裡有五個姐妹,一個弟弟,我是老四,蘭玉是老五。我們家窮,小妹十八的時候就出來打工了,在髮廊裡剪頭髮。開始時也是緊巴巴的,可過了幾年,小妹有錢了,說是認識了一個大老闆。後來她懷孕了,可她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孩子太小,我來給她照顧了三年多,之後老周就借給我現在這個店面,雖說是借給我的,但也從來沒有要過房租,我靠著這個買賣把家從老家搬到了城裡。”

“蘭玉和老周這些年,他就從來沒想過離婚嗎?”

“沒有,剛開始他就說了,他有苦衷,沒辦法離婚。孩子漸漸大了,沒有爹,在學校裡覺得抬不起頭來。為了孩子,小妹最後還是決定嫁人。念周不喜歡這個新家庭,總是在我這待著。

“我忙,沒時間照顧她,她也越來越不服管。都怨我,寵壞了她。她偷我錢的時候,我都捨不得打一巴掌,也沒有和蘭玉說。我總尋思,這孩子可憐,從小就沒有爹,現在看來,都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小妹……”

李蘭霞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肩膀一抖一抖。作為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妹,也沒有照顧好小妹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景依還沉浸在愛情故事之中,“你們說,李蘭玉到底愛不愛周巖呢?她可以不要名分地把孩子生下來,可為什麼又選擇嫁給別人了呢?”

林木皺皺眉頭,對於景依的愚蠢問題,他拒絕回答,愛不愛都是女生喜歡追問的心理感覺罷了,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他只關心這些話在邏輯之中的關聯,隱藏著這些話之後的真相。

“瀋陽——”

一旦被叫起全名,都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這一點無論是林木還是自己媳婦兒都是一樣的毛病。媳婦兒要是叫瀋陽,肯定是家務,林木要是叫,肯定是案子。

“李蘭霞認為李念周和李蘭玉這兩件事,是個因果結構,你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會不會有關聯?”

瀋陽點點頭,“李蘭玉改嫁了差不多有十年,如果真是因為感情的糾葛,她早就死了,但並沒有,她一直活得不錯。童國政是銀行行長,經濟情況很好,這個從第一個案子就看得出來。正在她女兒出事的一週之後,她就出事了,這其中應該是有關係的。”

“可是李念周的案子她已經招供,證據確鑿,這個案子不會有什麼轉機了啊。”金煜說道。

“她是李念周的媽媽,這麼多年與她相依為命,如果李蘭玉是因為孩子出事而悲傷,酒醉之後墜樓了呢?”景依說道。

“自殺?”瀋陽一愣。

“錄口供的時候李念周說過,她放在童染可樂裡面的藥是她媽媽的,說明李蘭玉遭受失眠。長時間失眠很容易造成抑鬱的傾向,再加上最近女兒的事情,她很可能因此走向極端啊。”

林木也是一愣,如果是自殺,確實很好地解釋了現場沒有指紋、沒有兇殺動機,而且也沒有物證和目擊者的僵局。

“不可能!”金煜斬釘截鐵地說道,“李蘭玉的屍體致命傷點在後腦,而且她腹內器官破裂,這是因為墜樓時臀部先著地導致的。如果是主觀墜樓,像李蘭玉這樣在乎形象的人,人本能會用手遮擋臉部,手臂會出現骨折。但李蘭玉手臂沒有骨折,她的外傷出現在臀部,致命傷在後腦和內臟的破裂。說明她很可能是背對著路面的方向墜樓的。正常人因為恐懼感,是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所以我懷疑她很可能是被別人推下來的。但是她體內酒精濃度太大,這隻能是猜測,不能用作佐證。”

“別人推下來?”景依覺得後背一涼,李蘭玉的死亡時間是午夜,大半夜被人從六樓推下去的?

8.周巖的老婆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周巖,可沒有明確的證據,不敢輕易將他定位嫌疑人,一個知名企業家,詢問的申請都沒有獲得特批,案件陷入了僵局。

工作途徑行不通,林木動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人脈資源,甚至包括自己當老師的老媽,他忍著老媽的嘮叨給她打電話。

“媽,你認識德才地產的老總嗎?”

“兒子,你這是有對象了,想買樓了?”

“我這只是……辦案需要……”

打了一天的電話也還是一無所獲,林木只能感慨自己認識這幫人啊,一個有錢的都沒有!

對此瀋陽撇撇嘴,“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林隊,你不過是個窮公務員,人家是什麼人,人家老婆一件衣服是咱們一年的工資錢!”

“他老婆?”林木笑了,“小沈你給我了一個新思路!”

“媽的,林木,你不會想去勾引人家老婆吧?他老婆都五十歲的人了,林木,你別這樣,萬一被人家拒絕了你以後還怎麼混啊。”小沈一臉憂傷狀。

“瀋陽你這個破嘴!他周巖不接受詢問,他老婆不一定也不接受啊,我這就聯繫他老婆!”

周巖的妻子叫吳敏,據說老闆娘是負責周家在服裝廠那一塊的生意。

“吳女士,你好,我是xx刑偵大隊的警察,我姓林,有個案子需要您的協助——”

“你是警察,你姓林?”

“我叫林木,我們想請您配合調查一件案子。”

出乎意料地,吳敏答應了,見面的地點在一家茶樓。林木叫上景依,在景依的包裡放了錄音筆。兩個人到了茶樓時,服務員給他們領到了二樓臨街的包間。

吳敏短髮,戴著眼鏡,穿著一件V字領短襯衫,下面是一條闊腿褲,外面罩著一件長馬甲,長馬甲是淡紫色的,上面帶著刺繡和紐襻,非常中國風。她很高大,面帶威嚴,對比來說,李蘭玉顯然更有風情,讓人心生憐惜。

寒暄過後,林木遞過來李蘭玉的照片,“吳總,認識這個人嗎?”

她點點頭。

“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來公司鬧,讓老周賠她的女兒,我這才知道原來老周揹著我竟然出了這事。”

“吳總你見過她嗎?”

“沒有,我怎麼會去見她?老周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周巖這個王八蛋,當年要不是我爸非得看重他,我怎麼會嫁給他!這幾天我一直打算著離婚,但是兒子也勸我,閨女也勸我,閨女甚至從學校裡回來安慰我,說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且他始終也沒動過娶她的心思,那個女孩也沒有姓周。總算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兒上不想再追究,你今天又提起了這個賤人。”

“對不起,吳總,可是我們不得不調查,她死了。七月九號那天晚上,可以告訴我,你和周巖在什麼地方嗎?”

“我想一想,那天晚上安排了一個飯局,見的是兩個老朋友,是我和老週一起去的,吃完飯去打牌,就沒有回家,直接在我們公司下面的賓館裡住下了,你可以去前臺查。”

除了滿滿的恨,吳敏再提供不出任何信息來。

臨走的時候,景依看著吳敏說,“吳總,你的唇色真好看,是紀梵希306?”

吳敏點點頭,“是,老周送的,他這個人吶,哪都好,記得各種節日,對孩子也好,可為什麼老了,出了這種事?”說話的時候,吳敏掩飾不住的老態。

吳敏看了林木一眼,恢復了神態,“林警官,有事常聯絡。”她扔下一張名片,告辭離開了。

吳敏剛走,景依立刻抓住了林木的胳膊,“林隊,林隊,”

林木沒有料到這一招,嚇了一跳,“你撓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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