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馮唐是作家中的奇葩,唸書唸到醫學博士,又轉行學了MBA,再成為麥肯錫的合夥人,當著年薪百萬的金領,過著掙大把洋錢的體面生活,出著流氓作家的名氣風頭,衣冠不禽獸,風流不下流。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是“萬物生長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書名出自崔健的歌詞“試一試第一次辦事,就像你十八歲的時候,給你一個姑娘”。成年許久後的馮唐,回頭刻畫起十八歲的少年心情,想要在完全忘記之前,記錄下最初接觸暴力與色情時的感覺。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少年秋水迷戀著自己的同學兼鄰居朱裳。秋水正值青春期的躁動,遇見了一個姑娘,那臉蛋兒,那身段兒,那股勁兒,能讓人捨生忘死,能讓人瞬間一柱擎天。

你有沒有這樣的躁動與心動?這樣的人,才是你的絕代尤物。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男人都是天生流氓

躁動是人的天性,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動心?

秋水成長在北京的板樓,激素分泌正旺,腦子裡又沒多少條條框框,上天下地,和飛禽走獸最接近,還沒被現實社會的大板磚拍成縮手縮腳的正經人,是個老老實實打架、安安分分想姑娘的小流氓。

馮唐

板樓裡的老流氓前輩孔建國眼睛賊亮,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具有教唆青少年學壞的強大力量。他經常對秋水說,朱裳的媽,是個絕代的尤物。秋水和朱裳第一次見面,就下定決心,要想盡辦法一輩子和她耗在一起。

這就是秋水的初戀了,與姑娘本人無關,只是一個少年的青春期躁動,看一眼姑娘的臉,心下就能湧起反革命的燃燒激情。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那時候,少年十八歲,陽光照耀萬物,讓街角的廣告牌一直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燦爛天地間,少年渴望一個姑娘。

那是生命最蓬勃朝氣的時候,讓人心裡岩漿迸流,冰火九重天。

老流氓孔建國說:

“你現在還小,不懂。但是這個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沒準也會問自己,從小到大,這輩子,有沒有遇見過那樣一個姑娘,那臉蛋兒,那身段兒,那股勁兒,讓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後,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鏇成片兒,哪怕進局子,哪怕蹲號子。這樣的姑娘,才是你的絕代尤物。這街面上,一千個人裡只有一個人會問這個問題,一千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只有一個有肯定的答案,一千個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個最後幹成了。這一個最後幹成了的人,幹完之後忽然覺得真他媽的沒勁兒。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幹,這就是志氣,就是理想,這就是牛逼。”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

成長就是心裡的野獸在咆哮

沒戀愛過不可怕,連暗戀都沒有,就等同於青春期被狗吃了。大概面對著暗戀的人,“慫”才是第一個下意識的反應,所以暗戀,往往也止於暗戀。

秋水於泡妞一途上,卻是個心有豪言壯志的行動派,他站在領操臺上向哥們宣佈,自己的理想是做個採花大盜,為這個格外偉大的理想,產生了帝王般的豪情,面對眼前的方圓十里彷彿面對中世紀教庭統治下的矇昧歐洲。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他拿一本英文版的《花花公子》和香港的《龍虎豹》雜誌換取到了和朱裳做同桌的機會,秋水就這樣接近了喜歡的女孩子。

上課的時候,秋水看著朱裳油光水滑的頭髮和臉蛋下面青青的靜脈血光,想象著朱裳是用什麼做的?脈管裡流的是血嗎?什麼樣的血和肉摻和起來,能穿透自己的鼻孔和眼睛,給自己那樣強烈的感覺?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喜歡一個人,先是感官受刺激,再是心中湧起無限的遐想。

就像漫長的冬天過去,有小野獸在胸腔千里冰封的凍土上撓爪子,讓人悸動又不知所措。小野獸呼嘯著跑出來,聲震如雷,那是一種激越的,心志不定的,慷慨高歌而後敗走麥城的少年心情。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年少時愛一個人,常常是這樣的方式:

“如果我的雙手撫摸朱裳的頭髮,我不能一柱擎天的話,我就真的老了。可是,如果我誠心正意,不用真正抱她在懷裡,不用真正的撫摸,她的人遠在天邊,但是我的雙手沾滿了記憶,伸向虛空,撫摸空氣,她就在我的懷裡,她的頭髮就在我的手指之間。我在轉瞬間一柱擎天,我的真陽充沛,我的氣數悠長無盡。我深吸一口氣,我可以抓著自己的頭像氣球一樣飄浮到天上,身子橫陳。”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

輕狂還須趁年少

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馮唐呢,名利場上早混得風生水起,寫書不為出名,只為了一腔純情的赤子心事,那心事就是,輕狂還須趁年少。

年少輕狂的,輕狂完了什麼都不耽誤,照樣心中盛著白月光找尋新的理想;年少懵懂憋屈的,可能在多少年後的無數次午夜夢迴裡想起初戀,初戀永遠都是初戀。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秋水有著粗糙鋒利的青春,身上散發著北京二鍋頭的痞氣、內蒙悶倒驢的衝勁,和看似滿不在乎的少年意氣。滄海無驚浪,赤字無愁聲。

他一邊看著穿白裙子的朱裳,喜歡又不肯變得卑微,心裡想著她的白裙子遮住了胸呀腰呀屁股呀,覺得朱裳特別作,挺裝丫的。一邊又和其他女孩子調笑,聽女孩子說自己笑起來很壞,笑得姑娘心裡暖暖的。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男人天生是流氓,青春是緩慢的淫蕩

但青春裡的女孩子,無論是目不斜視穿著白裙子的姑娘,還是笑盈盈開玩笑的姑娘,都不會屬於那同一個時代、同樣青澀過的少年。

十八歲,給你一個姑娘,但她總會離開。少年屋內的色情雜誌和衛生紙團才是永恆,那手指間流過的不止是溼潤的騷動躁動,還有青春終將逝去的惆悵。

直到十八歲的盡頭,少年初識人生的寂寞:

“一樣的寂寞,一樣骨子裡面的寂寞,這種寂寞,再多的歡聲笑語,再迷醉的燈紅酒綠也化解不開,隨便望一眼舞廳窗裡盛的星空,喝一口在掌心裡的隔夜茶,寂寞便在自己心裡了。彷彿他打開一本閒書,彷彿我垂下眼簾,世界便於自己無關了。這種寂寞只有很少的人懂得。”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

人年少時,若要輕狂就大膽去,去追求,去想盡辦法離喜歡的姑娘近一點,那短短兩三年可能是人真正讓生命擁有激情的時候。洶湧澎湃的分泌激素的青春,就該是輕狂顏色。十八歲,不止應該有姑娘,還應該有和追求姑娘一樣刺激的野蠻生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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