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個嚴肅的話題,但我卻嚴肅不起來(黑白先生)

死亡是個嚴肅的話題,但我卻嚴肅不起來(黑白先生)

死亡是個嚴肅的話題,但我卻嚴肅不起來(黑白先生)

為什麼隨著年紀越大越怕死呢?

小時候信鬼神信輪迴,想著不上天庭就下地府總有個去處不是。自長大後不再無知,信科學信理念,從而知道人死後就是歸於塵埃,從宇宙中消失,千萬億光年宇宙更迭無數回也不再有我這個人,越想越恐懼。

人之所以恐懼,無非兩點:1、未知,人們不知道死了之後會到那兒去,無疑使人感到害怕。2、妄念,對這個世界美好事物的不捨,不甘心所以怕死。

現在想想如果小時候的鬼神論還不曾被科學打破,如果能繼續無知下去,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現在不會怕死,大概這就是宗教信仰一直存在下去的理由吧,這讓我想起佛家。

看到一個有意思的研究:

一般認為,佛家提倡無我,所以他們理當不害怕死亡,因為多數人怕死亡是懼怕“自我”的消失。但研究發現,西藏在修僧人比美國人(不論有無信仰)更怕死,也更不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去延長他人的生命。研究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猜測也許自我的感覺真的很難通過修行消失。

我這個人不信宗教,身邊有太多這樣的人,總有一股意淫的味道。在我看來,想參透死亡,繞不過哲學,蒙田在《哲學即學死》一書裡說:

“……哲學不是別的,只是為死亡做準備。這大概是因為潛究和沉思往往把我們的靈魂引到我們身外來,使它離開軀殼活動,那就等於死的練習或類似於死;或者因為世界上一切理性及智慧都聚集在這一點上,教我們不要怕死……”

正如蘇格拉底的名言:“哲學是死亡的實踐”。

蘇格拉底說,普通人怕死,但哲學家不怕。人的靈魂是自由的,可自由的靈魂被羈縛在不自由的肉體中,被情慾遮蔽了本貌,當死亡來臨時,哲學家看到的是靈魂的解脫和重歸自由,這一刻是他畢生嚮往不得的,何懼之有。

建議那些很有慾望的或者經常為外物所困擾的事的人看看古希臘哲學。伊壁鳩主義:人不要怕死,因為怕的時候沒有死,死了也就不怕的,身體的病痛都如輕風吹過。

郭德綱有句話:我這個心態,什麼時候死都行。我也常常拿類似的口吻和同事朋友們開玩笑。對待死亡,西方比中國更豁達超然些,至少表面上沒有那麼悲愴地不可收拾,生活如常。

究其原因,很多國人“未知生,焉知死”的處事論,興許能轟烈地去活,多數情況下只能渾噩地去混,永遠不能從容地去死。而“未知死,焉知生”的哲學論,能夠從已知生命的固定模式中跳出來重新審視生命的全貌,從而莊嚴淡定地笑談死亡,以超脫的態度對待人生的一切遭遇,執著豁達地面對人生。

說到超脫豁達看待死亡,讓我想起著名書畫家啟功,他在66歲生辰時自撰墓誌銘,內容深刻,卻讓人忍俊不禁:

中學生,副教授。博不精,專不透。名雖揚,實不夠。高不成,低不就。癱趨左,派曾右。面微圓,皮欠厚。妻已亡,並無後。喪猶新,病照舊。六十六,非不壽,八寶山,漸相湊。計平生,諡曰陋。身與名,一齊臭。

啟先生對自己一生的總結,頗有調侃意味。人這一輩子,無非就是個過程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白天可以有說有笑,晚上還能睡個好覺!人生無須過於執著,盡人事安天命而已。 選擇了,努力了,拼過了,問心無愧就好,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如行雲般自在,像流水般灑脫,才是人生應有的態度。如果我給自己寫個墓誌銘,就這樣寫:

黑白先生,男,一九七一年生,巨蟹座,河北唐山人士,已婚,帥過,學生時代想搞成近視,帶眼鏡裝斯文,始終未如願,不喜甜食,煙齡八年,戒了,不飲酒,自詡文人,卻五大三粗,無信仰,現實主義者,富幽默,欠浪漫,不清新,偽流氓。

生活的意義就在於:活在當下,不念過去,不畏將來。

對待生死,以為自己很看得開了。直到某天看到一個網友講的故事,讀完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的電了一下。今天我把他貼出來:

史鐵生說:死亡是一個必將到來的盛大節日。

它終將到來,我們無從躲避。每個人都是一本書,出生是封面,死亡是封底。我們雖無法改變封面前和封底後的事情,但書裡的故事,我們卻可以自由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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