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50億美元鐵路貪腐案,中國巨頭被牽扯

日前,著名財經媒體彭博社披露,南非國有運輸公司(Transnet)在價值數百億蘭特的機車採購協議上存在重大問題,而中國南車、中國北車(現已合併為中國中車)及美國通用電氣、加拿大龐巴迪等跨國大企業都牽扯其中。

南非50億美元鐵路貪腐案,中國巨頭被牽扯

Transnet旗下擁有各項水陸運輸業務

由於歷年來腐敗案頻出,並與南非臭名昭著的古普塔家族牽扯甚密,南非幾家國字頭企業深陷腐敗危機。2014年,為了實現“鐵路貨運復興”,Transnet與中國南車、北車、通用電氣及龐巴迪公司簽訂了386億蘭特(約30億美元)、1064輛機車的訂單。

早在協議簽訂前一年,時任南非財政部長戈登就致信給Transnet質疑該項目的可行性。戈登提出,該項目狀況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南非經濟發展狀況和物價水平,而一旦貨運狀況達不到公司的“樂觀預期”,就將對項目贏利能力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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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前總統祖馬新交付的火車前發表講話

隨著交付期臨近,這筆協議金額莫名其妙地上漲到了545億蘭特,增幅超過四成。儘管有說法認為,成本上漲與通脹及外匯對沖有關,但金山大學教授哈維·魏納(Harvey Wainer)認為,這部分成本已經被重複計算過。

而後,南非媒體曝出了100多萬份電子文件,顯示Transnet這筆總額達500多億蘭特(約41億美元)的機車採購協議中存在嚴重問題。

去年7月開始,Transnet就委託南非Werksmans律師事務所進行調查。同年12月,董事會公佈結果稱,律所在調查中沒有發現任何官員的不法行為。這一說法在當時就引起了廣泛質疑。

然而,彭博社卻在近日披露那份調查報告的副本。Werksmans在報告中表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南非財政部或公共事業部批准過這些變動。報告認為,該交易其中存在“嚴重違反法律法規、公司制度的不法行為”。

金山大學教授魏納撰寫的另一份報告也呼應了上述說法。他的報告中提到,有人“嚴重誤導”Transnet董事會,並提供了不充分信息,讓公司董事會及管理層未能恰當地對交易進行考量。

“根據審計報告,在原本預估和批准的總成本上增加的160億蘭特來路不明,不合理也過於極端。……各種證據表明,存在浪費資金或損害Transnet利益的行為。”

南非反腐機構調查顯示,古普塔家族在這起收購案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曾和Transnet首席執行官進行了數十次通話,並在其中牽線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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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古普塔家族的漫畫

南非媒體曾經報道,南車與北車就是通過與古普塔家族關係密切的諮詢公司參與此次招標的。而主要有關腐敗的不利證據則集中於南車。南非媒體披露的郵件顯示,南車曾向古普塔控股的香港公司支付了3.2億美元的“諮詢費”,以幫助其取得合同。

此外,根據南非方面規定,內燃機車本地生產的佔比不低於55%,電力機車不低於60%,但直到2016年年底,這次採購中的本地化審查還沒正式開始。

和Transnet聲稱的“沒有任何不法行為”的說法相左,Werksmans律師事務所曾建議就此案進行進一步司法調查。Transnet內部應立即採取措施追回資金並對責任人進行紀律處分,南非警方飛鷹組及國家情報局也應該開展各自的調查。

儘管此後Transnet曾向Werksmans提供了一些消息文件,但都是非自願的。彭博社認為其中可能存在證據“被銷燬或隱瞞”的情況。而Werksmans也無法採訪到包括首席財務官安努基·辛格(Anoj Singh)在內的關鍵證人。

Werksmans還質疑,2014年協議簽訂時支付給相關團隊的1億蘭特費用是不合理的,首席財務官辛格和時任CEO布萊恩·莫勒夫(Brian Molefe)是否牽扯其中也成疑。

今年1月,拉馬福薩當選執政黨非國大主席後,辛格提出辭呈。

根據報告,截至2017年3月24日,Transnet已經支付了44%、239億蘭特的協議金額。

拉馬福薩正式上任南非總統後,開啟了對Transnet的正式調查,波波·莫勒夫(Popo Molefe)接任Transnet董事會主席。他曾經表態,將清理系統內部的“普遍腐敗”,提高工作效率並重新爭取公眾信任和外部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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