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麥黃時,還記得麥場上的那些事嗎,滿滿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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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配圖

場面子,一個熟悉又漸漸變得陌生的字眼,它像一位離世的老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站在公路邊,望著那整片的麥田,我努力地從記憶深處打撈著那些關於場面子的場景。雖然時隔多年,但場面子的幕幕往事,依然清晰地封存在腦海裡。

麥子快熟時,場面子那片土地上的大麥已經被莊稼人連根拔了,拔的原因是為了場面子的質量,光溜溜的場面子是如何形成的?拔完大麥後,首先用鐵耙把它修復平整,等著天下一場雨,天不落雨,我們組上的人就家家戶戶排隊在寺溝的水潭邊擔水潑場。把水均勻地撒在修得平整的土地上,到了第二天,就是收割場的日子,家家戶戶用牛或者用人力拉著一個碌碡,反覆地在那片地裡有規律地碾著,漸漸地土場面子就成形了。

又是一年麥黃時,還記得麥場上的那些事嗎,滿滿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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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子是收麥子的主要陣地,麥子割回來就放在場面子。一捆捆大小高低不同的麥子整整齊齊地擺在自己的場面子上。到了晚上,抱一張蘆葦蓆,你挨著我,我連著你睡下,看著天上的繁星,聽著收音機裡的流行歌,天南海北地聊著和自己收麥子沒一毛錢關係的事,完了嘻嘻哈哈地在場面子邊尿一泡,一覺睡到天大亮。

麥子割的差不多了,就要考慮碾場。三四家為一個單位,今天你攤場,明天我攤場,三四家人各在各家吃飯,輪流給一家人幹活。碾場的步驟是先攤場,把麥捆子打開,有規律地把麥穗擺在上面,攤的場要橢圓形,為的是四輪車好碾,碾了一遍後大家一字排開翻場,把整齊的麥子翻一個跟頭,讓太陽繼續曬,曬一個多小時再碾場。翻場完了大家坐在柿樹下,女人喝著涼白開,男人抽著煙議論四輪車司機的技術過關不過關。不遠處的公路上時不時一個騎著自行車帶著木箱子的小孩子喊著:涼甜雪糕,一毛五一個。

麥子從地裡全部割完後,所有人都到了場面子,場面子成了我們組上人聚會的場所。從南到北,都是忙忙碌碌的人,攤場的,翻場的,收場的,揚場的,曬麥子,搭麥秸棚,都是場面子裡的故事。男女老少,都圍著場面子,大人幹活,小孩子興高采烈地互相追趕著玩做迷藏,大人話題無所不談,誰家媳婦肚子大了,誰家娃學習好,誰家老人不行了快吃菜饃了,還有誰家男人在外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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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子上的勞動基本都是有太陽的日子,沒有人抱怨太陽,汗水像雨水一樣從身上向下淌,人們都沉侵在豐收的喜悅中。最討厭的是連陰雨,光溜溜的場面子上會出現了無數的蚯蚓洞,再次收割場面子的活就來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抱怨天,冷清了幾天的場面子突然又熱鬧起來。那些沒碾的麥子捆堆在一起,用彩條布蓋著,碾的新糧裝入袋子拉回了家。

麥秸棚一個一個大小不一地出現在場面子上,所有的人都開始曬麥子的時候,場面子的歷史使命即將結束。人們期待著一場雨,把光溜溜的場面子復耕種上苞谷。來年的時候,繼續拔掉那早熟的大麥,收割場面子。一年又一年,場面子肩負著收麥子的使命,我們的父輩說說笑笑地勞作在場面子上。不知哪一年,漸漸地有了收割機,場面子漸漸地作用小了,就是曬糧食,再後來村裡的平房多了,房頂曬糧代替了場面子。最後場面子徹底消失了,收麥子的人再也不去那片土地上勞動了……

看著那片麥子地,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場面子雖然消失了,但父輩們當年的笑聲和勞作的場景永遠刻在我們記憶深處。

(出自明亮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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