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虐戀:梅花依舊,佳人已不在,只餘一孤墳

那年冬雪飛落,他站與梅花枝下。他青衫如畫,她夕下嬌顏似霞。

她道,此生當隨他天下,笑紅塵願四海為家。

他許諾她一生天涯,怎奈他一身傲骨,妄想稱霸武林,至尊天下。

三年之約,他便打馬行走天涯。

他道,三年之期,梅花之下,他便高頭大馬來迎她的紅裝待嫁。

每每白雪紛飛,梅開又盡落。她滿鬢寒霜,仍敵不過滿心蒼涼。

三年復三年,郎君不知歸。

她站那梅枝下,低聲嘆息。”

他打馬歸來,應那三年之約。

可笑三年已過又三年,負了她的青蔥歲月,她的情深似海。

梅花依舊,佳人已不在,只餘一孤墳。

古風虐戀:梅花依舊,佳人已不在,只餘一孤墳

世人都道“嶺南安家,一雙兒女,便知天下!”

世人卻不知,長子並非安家所生。他只是那年初冬,安家小姐安曦書自路邊帶回的棄兒。

那年初識,她五歲,他八歲。她喜歡他,他便做了她的大哥,安家少爺,取名葉寒。

自此,他陪伴她成長,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他武功謀略一路相隨。僅僅十年,安家一雙兒女便震驚武林。

安家自是自豪的,一雙兒女為安家掙了多少顏面。

然,世事總是無常。

由然記得那年初春,他們入寺為母祈福。在那廟宇殿前,結識了那個如玉般的少年,他喚作錦素。

那時,他們都年少,就此相交,相約一生不棄。

三人自此做伴,一同長大。

三人在一起的日子,時光總是飛逝的。他們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所到之處,美名便留。

其實曦書心裡,一直有個秘密,那個藏在心裡深處而不能說的秘密。

她愛上了安家葉寒,那年初冬,她從遇到他的那刻起,那心裡便再也裝不了其他人了。

曦書心裡是萬般苦澀的,她記得,那時年少,她玩笑說她長大了便要嫁與他時,葉寒那嚴厲的眼神,告誡她,他永遠只是她的哥哥時,曦書便再也不能說了。

那日,錦素邀安家兄妹進京遊玩,直到到那宮牆之外,他們才知,錦素是那當朝太子。

安家兄妹與他而言,是朋友知己,是他相中的左膀右臂,更是那神兵利刃。

錦素是喜歡曦書的,如此一來,他更不能放他們離他而去。

他一面祈求葉寒,將曦書嫁與他,一面請旨,帝王賜婚。

曦書自是不願的,可若抗旨,不止安家獲罪,葉寒也不能逃脫。她愛他,自是護他周全。

那日大雪紛飛,太子大婚。

她瞧著他直直望著自己,猶如那年初冬,他們相識之景。

她笑說“太子,你一步步算計至此,可算滿意?”

錦素怎會不知她語中的諷刺,卻只能低頭道“得不到的想要拼命得到,不是因為貪心,而是我最想得到的是你。”

一場婚禮,多年算計,三人友情盡斷!

時隔八年,錦素早已登基為帝。只是八年時光,各人的心思早已不復從前。

將軍葉寒手握重兵,執掌朝野。帝后曦書一人專寵,後宮無人能及。

錦素用權利捆綁了曦書,就此捆住了葉寒,這便是曦書如此恨著錦素的緣由。

其實八年可以做許多,錦素再也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早已沉溺在曦書毒藥般的柔情裡,一步步踏去死亡。這他親手打下的江山,如今怕要改姓安了。

那日滿城雪白,帝王駕崩。

曦書跌坐在錦素床前,淚終是溼了滿面嬌顏。

錦素說“我用權利囚禁著你,用性命愛著你,如今將這江山送與你,可會換你一絲真心?”

錦素說“其實你每次餵我的毒藥,都苦澀難以入口,可我當作蜜糖來食,甘之如飴。”

錦素說“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步步算計。若能重來,我便再也不要江山,三人做伴,流浪江湖。”

葉寒趕來,錦素早已死去,曦書獨自坐在床前,撫著那曲鳳求凰。

曦書嘆息“我等了八年,等你帶我離開,你始終不肯。我在這宮中步步為營,害了錦素,只為護你周全。每害他一次,我都告誡自己,我是你的,我只愛你。你現在可願帶我離開?”

琴聲已落,葉寒卻半晌不曾回答。

曦書苦笑“她終是同錦素一樣,求了一生,卻始終求而不得。”

那夜,一場大火,她陪著錦素離了紅塵,渡了奈河。

朦朧中,葉寒彷彿聽見曦書吟唱著。”

時隔兩日,安家葉寒奉詔登基。只是一夜白髮,終身孤獨。

古風虐戀:梅花依舊,佳人已不在,只餘一孤墳

白雪飄渺,獨這紅梅凜然綻放。偏偏這紅梅也溫暖了我冰封了千年的心。

我修了千年,才修了人形,才修了這幅美貌皮囊。我不願出這雪山,不願走出這片梅林。我不會忘卻那些世間男女,貪圖我美貌的醜惡嘴臉,我更加不會忘,那些凡人的人情冷暖。

自此,我便再也不出這雪山了。

直至那日,那個連自己都忘了是誰的女子倒在我那梅林之外,我的一切便不再平靜了。

我救了她,只是我不明白,她一個柔弱女子是怎樣上了這座冰封的雪山的,偏偏她忘了一切。

她不像其他凡人那般,她是善良的,可愛的,總會帶給我許多驚喜。

她喜歡梅花,喜歡喊我美人,喜歡用那梅花釀酒,喜歡倚在那裡作畫,喜歡把我的家佈置的別具一格。

這些愛好,讓我想要珍藏,自私的不想讓她離開。

是啊,我愛上了這個凡塵女子,哪怕是錯,我也願意一錯到底。

無論外面的世界變化的多快,我這雪山始終冰冷如初。唯獨不同的是,她的到來帶給了我溫暖,帶給我希翼。

那日,她倚在那裡作畫,畫的是我。

她說“美人,我嫁給你可好?”

她說“美人,我愛上了你,你可否愛我?”

可想而知,聽見她如此說,我是多麼的欣喜若狂。她陪我渡了這些時日,卻從不敢告訴她,我愛著她,只好默默的縱容著她,護她一生。

或許上天是不忍我孤獨的,才送了她來我身邊。

我們便如此相愛了,凡塵種種,與我們再無瓜葛。

那晚,她成了我的娘子。她那青澀的身體,就好似那即將待放的梅花,那麼鮮豔奪目,醉了我的心,迷了我的眸。

我不停的要著她,她的唇滑過我的面頰,親吻著我的額頭,她那滾燙的身體將我從那千年冰封的深淵裡解救出來。

她在我耳邊說“夫君,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她說“若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至少有個孩子陪著我。”

我笑言“你這個傻瓜,我怎會丟下你獨自離去呢?我定會護你生生世世,愛你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一夜纏綿,春風幾度。我終是累極了,倚在她的身上沉沉睡去。

我活了千年,從不做夢。可偏偏這一覺我夢見了她,我夢見我們有了一雙兒女,我們自此便神仙眷侶,一生無憂。

這一覺,我不知睡了多久,只是醒來時,她已不在我的身側。那床早已冰涼一片,桌上放著她新釀的酒。

她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雪山,也找不到她。就如她突然倒在梅林外一般,突然的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知道,我的心突然就空了。我一度懷疑是否只是做了個甜美的夢,可偏偏她留下的印記告訴我,她是真實存在的。

我活了千年,從未如此頹廢。我喝光了她為我釀的酒,一句句問著,她去了哪裡。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想著出去尋她,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尋到她的。

我雖許久未去凡塵,可凡塵的一切,我都是知曉的。我雖有法術,但要在萬千凡人中尋到她的身影,還是有諸多困難的。

我尋了許多地方,可終究還是失望而歸。一次次的尋覓,一次次心傷。

直到那日,我在帝都的一場祭祀中瞧見了她。

她早已不是我所熟悉的那般柔弱可愛,取而代之的是那華麗的盛裝與那滿臉的莊重與從容。她高傲的站在那裡,接受臣民的朝拜與尊崇。

我才知道她便是這帝都的長公主,我才知道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喚作沐清。

“沐清啊沐清~”我在心中嘆息,我雖怨她如此騙我,可我也慶幸,她還在,我尋到了她,她依舊平安。

那晚,我去了她的寢宮之外。那扇雲窗是開著的,我倚在窗前的梅花樹上,抬眸望去。只是一眼,我的淚便再也止不住溼了面頰。

房內的她,一身素衣,跪坐在那裡,滿目柔情的逗弄著搖床裡的一雙嬰孩。

那是我的孩子,我是知道的,那兩個孩子滿身縈繞著一絲絲靈氣。

他們彷彿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竟雙雙的望向了窗外的我。她感受到孩子的異常,順著孩子的視線也瞧了過來。

她看見我了,因為此刻,我已走到了窗前。她有些驚訝,隨即捂住了嘴,那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住往下掉。她踉踉蹌蹌的走到窗前,那雙溫暖的手顫抖的撫上了我的面容。

她說“夫君,別了數年,你可安好?棄了你數年,你可曾恨我?”

我怎會恨她,只是越過窗前,將那我想了無數遍的人兒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的心終於又回來了。

我痛苦了許久的心,在遇到她的身體那刻,再也止不住的叫囂著。我瘋狂的與她纏綿,狠狠的親吻著她。這瘋狂中有著懲罰,可更多的是證明著她的存在。

她累極了,靠在我懷裡安穩的睡著,臉上是帶著笑的。

我走到窗前,孩子們也早已睡著了。看著窗外,滿院的梅花,我突然知足了。

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是安寧的。

一夜無眠,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她們母子三人身上時,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知足。

我悄悄隱去了身形,我要去尋找一些事情的真相。

我一直跟著她,直至那個秘密隱藏的冰窖。那寒冰床上躺著一個俊美的男子,那男子還有最後一絲氣息,被寒冰鎮住,肉身不腐,靈魂不散。

守在那男子身側的是一個法師,一個曾在千年前就追捕過我的法師。我自是不會懼怕,就算我現身他眼前,他的法力也是遠不及我的。

他說“公主,你可取得那千年狐妖的心了麼?”

我的沐清是那麼的悲傷,她撫著那男子的面頰輕聲問道“法師,別無它法嗎?他是我的夫君,我怎能取他的心。”

這一句,我原本的嫉妒與憤怒終是平息。我的沐清,心裡終是有我的。

我悄然離開,那法師說:將死之人,唯那千年妖狐之心作藥,方可起死回生。

原來,我只是她的藥。

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男子是誰,讓她不惜以身作餌,誘我上鉤。

我說“沐清,若我不給你這顆千年妖心,你會親自來取麼?”

她錯愕的瞧著我,沉吟半晌,只餘那三個字“對不起”

沒有解釋。

我說“沐清,這即是你多年所求,我便如你所願。”

我困了她與孩子在那寢宮,獨自去了冰窖。

我耗了千年修為,救他存活一世。

我沒再去見她,拖著那殘破的身軀回了我的雪山。

我倚在梅樹下,髮絲逐漸銀白,我不知我是否會就此離去。只知道,那遙遠的帝都,有他的守護,有那一雙兒女的陪伴,她該一生無憂吧。

我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醒來時,一雙兒女在我膝邊玩鬧。

屋前的一池春水,滿院的梅花,還有那一樹冬梨。

她盈盈的自那遠方走來,懷抱一壺梅花釀。

她說“美人,可否陪姑娘我喝一杯?”

猶如許久之前,那句“美人,我嫁你如何”一樣柔美動聽。

古風虐戀:梅花依舊,佳人已不在,只餘一孤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