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醫老嚴:曾和米盧去世界盃 中國球員不挨針扎就怨他

採訪這天,嚴誠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象徵性地開了罐啤酒,解解乏放鬆一下緊張了一天的神經。採訪從16年前一個夢想成真的故事開始,那時,嚴誠是米盧執教的國家隊的隊醫,球隊圓夢進入世界盃決賽階段,他親身經歷了從始至終的一切過程。

队医老严:曾和米卢去世界杯 中国球员不挨针扎就怨他

孫繼海和嚴隊醫合影

回憶圓夢過程記憶猶新 嚴誠成功勳球隊一員

“那是2001年3月份,國家隊在昆明紅塔基地集中,從那裡開始備戰世界盃預選賽。國家隊和印尼、柬埔寨、馬爾代夫同分在一個小組,最終我們以第一名的身份小組出線,然後就是十強賽。十強賽分A、B兩個組,每個組各五支球隊,中國隊被分在B組,卡塔爾、阿聯酋、烏茲別克斯坦和阿曼是同組對手。”這次採訪的開場白,就從嚴誠如數家珍般地複述著當年中國征戰2002年韓日世界盃預選賽開始。“中國隊當時的主場就是瀋陽五里河體育場,球隊住在綠島飯店,在那裡封閉訓練,然後參加比賽。我們(十強賽)第一場比賽主場3比0戰勝了阿聯酋,後來中國隊提前兩輪出線了,晉級了世界盃。”

對於當年闖進世界盃決賽圈的過程,嚴誠記憶猶新,在正式進入國家隊之前,他曾是國少隊的隊醫。2000年,高洪波成為中國國少隊的主教練,嚴誠正是那支國少隊的隊醫,那支球隊解散後,嚴誠便被調到了當時的國家隊,主教練就是米盧。“那是2000年9月25日,我去了(北京)來廣營找國家隊報到,”這個日子,嚴誠記得非常清楚,“到了之後集訓僅幾天時間,10月2日球隊就去黎巴嫩打亞洲盃了,最終獲得第四名。”

那屆亞洲盃之後,中國隊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備戰世界盃預選賽了,預選賽的征程就如同開篇嚴誠介紹的那樣。那屆預選賽的形勢一直對中國隊很“友好”,眼看著進入世界盃決賽圈的夢想正在迫近,當時的那支中國隊上下人人心潮澎湃,“從足協領導到教練組到隊員,大家都很高興,我們可能就要成為創造歷史的一批人了,”直到最終出線,大家內心如釋重負,“其實那種感覺難以形容。”

2001年10月7日,那應該是中國足球最揚眉吐氣的日子了,瀋陽的五里河體育場見證了一個夢想成真的夜晚,中國隊在那晚戰勝阿曼隊之後,提前兩輪進入世界盃決賽階段。

队医老严:曾和米卢去世界杯 中国球员不挨针扎就怨他

李鐵和嚴隊醫合影

老隊員不愛泡醫務室 光環消逝交情還在

一支球隊走南闖北,離不開堅實的“後盾”,醫療組便是其中重要的一個環節,足夠水準的醫療保障是一支球隊正常運轉的基礎。在米盧的那支國家隊中,一共有四名隊醫,嚴誠、尹育華、陶萬明和肖斌,直到後來,離開國家隊各自發展的他們偶爾還會聚一聚。

時間很快就走到了2002年,韓日世界盃,當真正站在世界盃的賽場上時,嚴誠和他的團隊夥伴們早已無暇顧及其他的思緒,而是專注於自己的本職工作。現在回想起那次參賽,嚴誠輕描淡寫地說,“其實也就是參加國際比賽那些流程。”

回憶起當年的那段“頭頂光環”的經歷,嚴誠的思緒早已平復,儘管他能記起很多具體的事情,但是那種內心澎湃早就隨著時間逐漸沉澱了,“確實時間過去太久了,現在年紀也大了。”2002年的嚴誠只有38歲,如今的他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

米盧率領中國隊打進世界盃之後,球隊每個成員的形象都被做成了一尊雕塑,矗立在當年的綠島飯店,嚴誠的雕像也是其中一個。這樣的情景記錄著當年中國足球的揚眉吐氣,也將每一個親歷者都記載在了中國足球的史冊裡。只是後來,綠島飯店已經改頭換面,嚴誠說那些雕像也被移走了,就連見證了國足出線的瀋陽五里河體育場也早已被拆除,如今的他也只能憑藉老照片去回憶當年那些帶著光環的往事了。

只可惜,嚴誠經歷的那段輝煌成為了中國足球迄今為止為數不多的“佳話”,中國足球也並沒有因為那段歷史而變得更好。嚴誠和當年的那些戰友們如今都活躍在各自的崗位上,他們中有的人已經脫離足球圈,而多數人依然在足球的事業中奮力前行。

如今的嚴誠依然活躍在賽場上,54歲的他在每個中超比賽日依然拎著藥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受傷隊員身邊。嚴誠是北京人和俱樂部裡效力時間最長的員工,從球隊還是上海中遠時代他就在隊裡,從2002年一直到現在,俱樂部幾經變遷、幾經輾轉,嚴誠始終都在。

嚴誠擅長中醫,針灸手法在圈裡是出了名的,他大學期間學的就是這個專業。1994年,嚴誠進入運動醫學領域, 先是供職於武術管理中心,1998年隨國家武術隊參加了那一年的亞運會,“我還做過兩年醫務仲裁,後來就進入到足球圈,一直到現在,奔波了幾十年。”

幾十年都在做這個工作,嚴誠沒有感覺過厭煩,反而覺得很有意思,還可以和年輕人們打打交道,從早年間可以和隊員稱兄道弟的年紀,到現在隊裡的很多球員都叫他嚴叔。嚴誠半開玩笑地說:“我現在還在往場上跑呢,估計明年就要讓徒弟跑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