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行之所往 櫻桃溝這個地方是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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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讀到一個朋友的文章,中間有一個詞語,讓我想了很久很久,那個詞語叫做——歸屬感。這應該是針對於一個地方而言的,當你到了某一個區域,你覺得你在這裡是完全放鬆的,你覺得你為這裡所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你覺得即使累即使苦也都無所謂,你覺得一切都是快樂的。這個地方可能是你的家,也可能是你的單位,也可能是你喜歡的一家店,你的心裡可能有一個這樣的地方,也可能有幾個。都無所謂,只要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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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的歷程,我並無輾轉多少地方,從家到大學,從校園到校園,偶爾去到其它地方,也都是遊玩,不過幾天而已。這並無多少的地方中,有一處,在我的心裡佔據著頗為重要的位置。每一次到那裡,我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儘管多年裡它已經幾乎快要換了另外一個模樣,可我知道,它還是它,還是那個讓我心心念唸的地方櫻桃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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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先說這裡的景色,因為我的情感與盛開的櫻桃花無關,與噴香的烤魚無關,更與鮮紅的櫻桃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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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那是難以忘記的一年,我至今都記得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時的樣子。一切都是新奇的,在這座城市裡讀了三年的大學,我自認為已經足夠熟悉了,卻不想還有這麼遠的距離是我未曾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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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我看著兩旁匆匆而過的風景,滿眼的綠色,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樹木佔據了我全部的視線。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喇叭的噪音,也沒有忙碌的交通路線,喜愛安靜的我對這裡心生好感。即使我呆上了三年的光陰也沒弄明白哪裡才是正確的東方,即使我每天要五點多起床,穿越大半個城市才能到達,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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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感的根源,大約是因為這裡像極了我長大的那個地方,生活節奏被掩映在每一家的屋門後面,隱藏在每一片葉子的背後,看不出它的快慢,我所能見到的是,清晨,孩子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走在上學的路上;略顯悠閒的中老年人在院子的門口一邊做著編織,一邊閒散地聊著家長裡短;偶見行色匆匆的年輕人,大約是急著去做未完成的事情,身影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路口拐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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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靜的更早,七八點的光景,就能聽得到蟲子的鳴叫了,村口的小飯店裡也會傳來喝酒的聲音,但燈光顯得昏黃,影子也顯得孤單。我的那個家鄉,它也是如此這般模樣,一樣的人群,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朝陽的露水,一樣的夜色和星空,我怎能不心生歸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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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好感,才會有去探究的心思。雖然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校園裡度過的,但我也有在花開的季節裡,去感受它的魅力。那個時候,雖有"櫻桃節"的宣傳,但不夠發達的交通和單調的農家樂都顯得不夠成熟,無力去應對大波的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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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在意這裡,除了偶有抱怨之外,還是很喜歡它的清晨和午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並認識櫻桃樹,橢圓的葉子密集地生長在並不是很高的枝幹上,這枝幹看起來並無修剪的痕跡,隨意的姿態讓粗粗細細的深灰色像極了水墨的中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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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淡粉色的花朵盛開,丘陵的地貌讓你覺得視線所及範圍之內都是一種顏色,我並不是多喜歡這花,因為它不夠亮,但又勝在多,適合走近去細看才不會覺得無趣。櫻桃隨之成熟在初夏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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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隨之成熟在初夏時節。這是一年裡最熱鬧的時節,這時櫻桃溝大街小巷都是殷紅的櫻桃,家鄉的櫻桃紅了,在等待家人品嚐,但是作為在這裡工作的人來說就有點頭大,上下班成了問題,我甚是不喜歡過於嘈雜,所以我就喜歡安靜的櫻桃溝,置身其中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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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倒是我很喜歡的樣子,楊樹的葉子開始變黃,這是個喜歡颳風的季節,秋風掃落葉的憂傷在那些年我傷感的情緒裡經常出現。冬,來得似乎有些早,大約是郊區的緣故,平均的溫度就比市區低了很多。你還在穿大衣秀身材的時候,我就不得不裹上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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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雪後的白是市區所不能企及的,即使三天過後,你還是能看到完全沒有被破壞的雪已經成餅,覆蓋在乾枯的枝葉上,那種原始的美,是一種不忍心去打擾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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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這些,不管是多年前的感覺,還是那裡最初的模樣,即使已經過去了八年的時光,可還是就像昨天一樣。這幾年裡,我每年都會回去上一兩次,有時候是因為朋友的邀約,有時候是因為想念小院裡的飯菜,有時候僅僅就是想回去看看而已,就像想回家的感覺一樣,並沒有理由。

言語不能所及處,必是在心底最深處。

歸屬感,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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