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献平|夜郎的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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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献平|夜郎的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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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的赫章

文 | 杨献平

下飞机,忽然觉得,毕节乃至更广的西南地区,其气候、文化历史和风俗民习大抵是一致的。整个中国的西南地区,始终是妖娆的,她的山脉与河流,人民与故事,尤其是靠近北纬30度附近,文明灿烂也苦难深重,这一自然带,具备神奇甚至诡异的创造力,也有着旖旎多彩的文化传承。毕节这个地方,为云南和两湖咽喉,又是巴蜀门户。以其雄奇秀丽、幽秘深藏而派生乌江、北盘江、赤水河等江河。几年前,我曾在云南听一个朋友说起湘西及毕节苗族的民间传说与历史正载,尤其是巫蛊的传说,其丰饶跌宕、灵异有趣,至今不忘。也觉得,西南地区除了丰富的生态资源之外,不同的人群和族群的民族变迁、信仰、风习和文化,也足够迷人的了。

这里是新生代第四纪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中强烈隆起的古大陆,人类在此活动可以追溯到50万年前。这种迢遥的感觉,令人晕眩。时间总是用它柔软之力,击毁在它统摄之下的一切事物,当然包括人。而今,人们对于远古的自身的历史尚不能够明确认知。由此而言,老子《道德经》所说的“混沌”一词及其释义,可以引申为自然界乃至人类及一切事物的终生状态和命运的基本概括。

毕节之历史,由充满政治美德尧舜时代开始,称为“鼻”。这是非常费解的,而古人造字用词,其准确性毋庸置疑,往往也另有深意。鼻这个字,现在已经沦为专指人和动植物的某一个器官,但在古代,“鼻”字被挪用之后,人们又以“畀”代给予和付与的意思,另外,“鼻”字又被赋予“初始、发端”之意,如《汉书﹒杨雄传》中有记载说:“有周氏之婵嫣兮,或鼻祖于汾隅。”如此看来,“鼻”字乃至毕节史上第一个国名,一则与当地民众风俗有关,如“戴鼻饰”“以鼻(高低、大小)为美”等等,二则,“鼻”国之鼻字,大致是以当时的黔西北地区惟国王或者国王出身的某个民族为最大和最具权威性而设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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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地域的产物,山川河流对人的改造和塑造无时不刻。长期以来,我一个毫无根据但却强烈的主观判断是,世界上所有人群,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别,也没有民族之分,在某些地区呆地久了,其相貌、语言、文字和风俗习惯,也都会自成一格,独立成脉。毕节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是山高水长,丛林丘陵密集,多种地貌在云贵高原的分布,导致了它的居民众多且各有异秉。如我们去往的赫章,在此之前,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地名。而当地的朋友说,赫章才是夜郎古国的发祥地或者首府所在地。关于这个古怪的名字,凡是读点书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夜郎自大”,起初,我以为“夜郎”是一个骄傲自大的男子,殊不料,是一个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国。

在中国的每一个区域,人群的多样性构成了历史和地域文化的丰富性。《华阳国志﹒国中志》记载说:“将军庄跃溯沉水,出且兰(今贵州福并),以伐夜郎王”,“且兰既克,夜郎又降”。斯时,正是公元前298-268年,战国群雄,各自征讨,文化思想迸溅,既是一个纷乱无常的年代,也是一个人文灿烂的时期。而夜郎国,之所以能够偏安一隅,并发展壮大,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关于夜郎国的起初,至今尚无明确说法,彝族的文献当中记载似乎更详细。作为长期生活在西南地区的一支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彝族的先辈以祭文、石刻、文书等方式,留下了大量的献祭、祈祷、酬愿、做斋、禳祓,以及关于各种自然物经咒、咒术技法、婚姻生产、丧葬祭祖、农业、火神、雷神、龙王、李老君、历史传说、占卜等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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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对夜郎国的记述如下:夏朝时期,夜郎逐渐兴起,也如夏朝一样,是一个奴隶制君长国家,它的第一任国王名叫采默,后又历经武米夜郎、洛举夜郎、撒嘛夜郎、金竹夜郎等。其中,武米时期的夜郎又分为夜郎、采默、多同、兴和苏阿纳等四个历史阶段。在夜郎国周围,又有五十多个大小国家,多听从于夜郎,或附属于夜郎,或与夜郎结盟。其势力最盛时候,有精兵十万。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说:“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由此来看,夜郎国之外,西南地区的大小国家、部落之多,一点不亚于中国的西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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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群分,在古老的年代,人们以结盟的方式,实现政治经济、生产生活和军事上的互助,是一种常态。关于夜郎国的起源,《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中有记载说:“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儿,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每一个国家,其开国之君必定有神奇之说,这和中央王朝的皇帝们几无差别。大抵也是“天命神授”之说的延宕和效仿。“夜郎自大”一说,也源自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的如下记载:“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使者还,因盛言滇大国,足是亲附。天子注意焉。”“夜郎自大”一词便由此出场,可是,这一个成语流传了下来,盛极一时,也自以为大的夜郎国,也在西汉成帝和平年间,夜郎王兴同胁迫周边二十多个城邑,联合反叛汉王朝,但很快就被汉将军带兵击破,俘虏而杀之。夜郎国也就此湮灭,不复见于史册。

正是下午,两边山川,沟谷深流,草木葱郁,这样的地方,对于人和万物来说,是绝好的生存之地,撒豆即可成粮,攀爬、采集、挖掘就有食物。大地给予的,总是以人和万物所需要的成正比。暮色胶合之际,到达赫章县城,一看酒店的名字,心里就隆起一股浓郁的古意和诗意:夜郎大酒店。夜郎,这个组合太有意味了。在窗台四望,也才发现,中国的每一座城市,都是华灯招展,楼宇林立的,即便是赫章这一个高原小城,亦在全球化和城镇化当中,亦步亦趋。晚上,躺在床上,在手机上翻查关于夜郎的资料,其中有诸多不确切,也有诸多演绎与猜想。如撒嘛夜郎之后,又有更为强大的金竹夜郎。濮人、布依族、仡佬族等为夜郎国人后裔的说法等。我觉得这都是成立的吧。因为,在漫长的历史当中,同处一地的民族相互在政治上取代、人种的混血与经济上的勾连,都是避免不了的。此一族群强大的时候必须以我为主,衰落后又被其他族群取代,如此周而复始,导致了族源上的同宗同祖,但在后来又难以明记,进而混淆不明。

李白《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诗说:“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大致是虚指,但由此可见,夜郎国之说,确实是长期深入人心的。人世间最大的消失是文化的不具备,无文字,再强大和繁盛,从开始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它们的乌有。倘若当时的夜郎国有文字及相应的书写工具的话,那么,这个颇具传奇和神秘色彩的西南古国便不会令人煞费心神,百般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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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是的,每到一个新鲜的地方,闻听和思考之后,便会做一些与之相关的梦。——满地湿滑、逼仄,显然刚下过雨。两边耸立着一些黑色的植物,高低不一,使得整个窄小的道路像是一个曲折的巷道。没有光,但路面却很明亮。一个人牵着一匹马,马背上驮着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牵马者,好像是我自己,但觉得又不像。他自言自语说,自己是从印度那边来的,要去昆明,还要去红河。正走着,道路没了,那个人和他的马站在一面平坦的斜坡上,到处都是花朵,草高又扭结在一起,好像一群静静站立的狮子。那人的脚尖向前挪了一下,然后纵身,就没了身影。我急得大叫,跑过去张望,只见山谷里出现一座巨大的城市,四方形的,周边有草甸、河流,还有村庄。街道上人来人往,城墙上插着一些白如孝衣的旗帜,上面写着黑字。字好像s很别扭,我不认识。我正在愣神,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城门楼的琉璃瓦片上,冲我笑,然后对我大声说:不要怕,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到城里了。

我当然不敢,可是,他留在旁边的马一声嘶鸣,举起前蹄,冲我冲撞过来。我很是惊慌,倒退的时候,跌下悬崖……尔后,醒来。传来啪啪的甩打皮球的声音。我起初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同室的散文家凌仕江说:“那是甩打木球的声音。他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早就甩那个!”我起身,方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汗水。洗漱完毕,天光大亮。俯瞰整个赫章县城,这一座处在低地的人居之地,有一种天然的浑圆感觉,四边的高山像是一只巨大的葫芦,将赫章县城团团围绕,只有白云的天空,湛蓝地绽放在黔西北的额头之上。我从内心喜欢这样的小城市,一个人,在大地上,无论怎样,都是一种生活,一个生命和心灵的过程。我们所要的太多,而天地给予的从来都是适度的。人的贪婪体现在整体的诉求上,也体现在个人无限度的索要上。

乘车很久,去韭菜坪看韭菜花。那是一座独立的高山,海拔2000多米。乘缆车上去,我顿觉不太舒服。2016年抑郁症一直持续,每次到海拔较高,甚至换一个地方,都觉得不舒服,全身轻飘、头脑发木、心悸,还有四肢软、情境判断障碍、无端焦虑、莫名紧张等。但一看到这满山紫红的韭菜花,立马就觉得,这真是一个人间美地。若是修道或者向佛,这里是最好的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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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密集的韭菜花,展现的是一种植物在黔西北高地上的强烈适应能力,也体现了大地的任何一处,都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蓦然想起杜甫诗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也想起《诗经·七月》中的:“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之说。前者是杜甫拜访经年友人,朋友呼儿打酒,自己烧菜的空隙,杜甫谛听大野之音,感觉人间气息,而写下的千古佳句。后者则说,韭菜花者,先民用小羊和韭菜,在每年的四月初祭拜司寒之神,进而驱寒迎暖。这种风习,当是朴素地和优雅地。从中也可得知,韭菜和韭菜花在民间有着久远的食用传统,并极为珍视。李时珍《本草纲目》说:“韭温中下气,补虚、调和脏腑,令人能食,益阳,止泻。”韭花则有温胃壮阳、增进食欲并预防直肠癌和降低血脂的功效。另外,患有夜盲症、干眼症及皮肤粗糙、便秘者可以多吃。五代书法家杨凝式《韭花帖》全文曰:“昼寝乍兴,輖饥正甚,忽蒙简翰,猥赐盘飧,当一叶报秋之初,乃韭花逞味之始,助其肥羜实谓珍羞,充腹之馀,铭肌载切,谨修状陈谢伏惟鉴察。谨状。七月十一日 (凝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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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章韭菜坪的韭菜花则多为紫色。当地朋友说,海拔2000米以下的韭花为白色,根茎高,但与内地无异。海拔超过2000米,则为紫色。展眼望去,浑圆而势缓的高坡上,紫色的韭花一朵一朵,密密匝匝,在初秋的风中,集体性地摇晃着身子。那种婀娜之中,夹杂了野性,朴素而又妖娆。有一种高贵的气息,令人心生敬意。站在韭菜坪制高点,也才看到,这韭菜坪,四周全是悬崖,除了正面一条路,其他皆为绝径。环望四野,只见层峦叠嶂,有一些白雾,在山间缭绕,若成群的仙女,袅袅而升,又如上天宫阙的幕帐,丝绸般柔软下垂。

所谓高处不胜寒,但高处也正是境界之象征和体现。站在韭菜坪,仰望苍穹,顿觉人世浩瀚,宇宙无限。蓝空之下,大地起伏。人在其中,果真如草木,但轮回之后,草木依旧,人却浑然忘我,不知自己为谁,甚至不再是人体人心了。这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在烈烈风中,在贵州屋脊,我由此而彼的联想, 多少是有些悲观的。可是,人生不就是以无常和悲观为基本主题的吗?幸福和愉悦,都不过瞬间。我还想到,韭菜坪这样的地方,在冷兵器年代,驻扎两万军马是没有问题的,易守难攻。果不其然,彝语称韭菜坪为“以那满地”,意思是夜郎王屯兵的地方。如此一来,我的直觉便得到了证实。我也想,人在大地上择善而居,也因势利导。自然给予人最好的形势和吃穿用度,甚至生老病死,也给予人类无常的命运及无可预测的苦难。

韭菜坪的准确海拔是2300米,如此高低,山顶上还有水泉,而且不小。我想,如此美妙之地,怎么没有僧道修筑寺庙道观呢?大致是,黔西北之地,大抵各族各有信仰,尽管彝族有翻译的《太上感应篇》等道家著作,但其信仰的,还是神巫,或者说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因而使得僧道未能在此地获得广泛的受众。行车的途中,王祥夫、田瑛、李郁葱、冉正万、曹永、黄斌、向荣、李鲁平、徐兴正、张好好、何凯旋、文清丽、凌仕江、何述强、吴安臣、王雪瑛、罗璟、彭澎等人开玩笑,有人说,赫章县有两宝,一则为核桃,可做核桃乳及更多的深加工产品,二为韭菜花。二者合起来,便是一副好对联,曰:“喝了核桃乳,有容乃大;吃了韭菜花,无欲则刚。”众人皆笑。但严肃说,核桃和韭菜花,乃是天地赐予人类的食物,它们自我生长,而人采之为自我服务,这里面,显示的也是丛林法则。

世上的事物,看起来温柔和慈悲,其中也含有激烈的残酷与非理性的成分。老子的《道德经》所揭示的奥义,不仅有洞穿性,也是非常科学的。如“反者道之动。”“万物负阴而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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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多时,去到阿西里西大草原,天高地阔,此处当是整个贵州的制高点所在。草坡之上,植被丰密,野花妖冶,有羊子和牛马游弋。有彝族人表演舞蹈,以芦笙和牛皮鼓为主要乐器。其状,十数人接地吹笙,声调哀婉曲折。声音响起,众人立觉肃穆。当地朋友说,此乃赫章彝族先辈在迁徙过程中,收集和召唤途中亡灵的曲子。我大愕。继而,眼泪不住流下。其实,我并不懂得音乐,对彝族之历史也所知甚少,但音乐和其他人类创造的艺术一样,都是没有任何疆界和阻遏的。我想,每一种生存都非常艰难,尤其在工具落后的年代,人们在寻找理想家园的途中,总是要付出高昂代价,而生者对亡者灵魂的召唤和收集,是文化向心力,民族共命运的体现。

好的艺术总是出乎灵魂,与生死相连,和人心同弦共鸣。苗族的《大迁徙》舞蹈也是如此,众人翻滚,音乐激越而又深沉,反映的是一个民族的历史,尤其是在漫长的迁徙过程中的苦难与坚韧。后来,我们在天上石林景区,又观看到了彝族的舞蹈“撮泰吉”,即“变人戏”。这个舞蹈,表达的是人从猿猴进化为人的过程。其中有颇强烈的生殖意味。这也说明,对来处和祖先的尊重,无论哪个民族,都是心存感恩,铭记不忘的。这片命名为天上石林的景区,也称“洛布石林”,彝族语为“落布惹”,它的大意是“滑竹与石头构成的森林”,也可以说成是“像古代民族一样的石林”。由此可见,对于自然物的崇拜,也是人类共同的天性。

这种天性,体现的是人对大自然的感恩与畏惧,当然,这种矛盾,构成了人类基本的情感和心理矛盾。去可乐的路上,对于夜郎,这一个消失的古国,每个人都有一些难以言说的猜想与向往。在深山里独立建国,影响周边,有自己的文化传统,能够兼容地形成自己独特的文明,当是一种荣耀。当地的朋友说,可乐到处都是文物。从前,孩子们的玩具,如铜马之类的,随处可见。还有秦砖汉瓦,乡亲们用来垒猪圈、修厕所、盖房子。但自1977年,在此地发现大量的墓葬和文物之后,便被保护了起来。

赫章县可乐乡境内的可乐甲类墓葬区北缘的刘家沟坡地,据说是当年夜郎国的首府所在地。此地道路发达,也是南方丝绸之路重镇。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也说:“及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使大夏来,言居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使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这说明,当年的夜郎国,不仅富庶,且是来往印度的必经之地。在后来的考古挖掘当中,发现了大量的石器和陶器。可以想见,夜郎国虽然自大,但在生活生产和装饰等俗世生活上,基本上是与中原地区相一致。其中,在此地出土的铜釜极其珍贵。考古学家说,当时的夜郎国流行“套头葬”方式,但青铜材料在当时价格昂贵,一般庶民买不起。另外,使用铜釜进行套头葬的,大致也分等级,君王和大臣各有规定或者约束。

站在可乐乡政府院内,打望之间,也发现,这个坝子极其开阔,靠山的一边,可以建筑宫殿,两侧的山岭之上,散落民居,另外一侧的山岭后面,是天然墓葬之地。中间是一条河流,水不多,但河道极为宽敞。当地朋友说,可乐乡正在打造“夜郎”古国的旅游景点。也说,从大量的出土文物来看,有争议的夜郎古国遗址,也必定在赫章县的可乐乡无异。而在我看来,这一种“争”,也不过是争夜郎古国的首府所在地的遗址位置,所谓的夜郎,肯定不仅仅包含赫章和毕节地区,甚至蔓延和包含了两湖、巴蜀、云贵等与之相连的广大地区。因为,夜郎国不只是一个,而是一个部落联盟,类似于夏朝一般的君长制部落联盟,夜郎不是其中实力强大的宗主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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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多神奇,也多故事。人类在其上的所有痕迹,都被时间雕刻成谜。包括现在的我们,谁知道在多年之后,后人会产生怎样的猜想呢?说不定,今天的一切,也都是未来考古的对象。

告别赫章时候,我还在想,仅仅一个夜郎国,就是一个发挥想象力的广阔基点了。这个夜郎国,它从来就不是孤立的,始终向外辐射和绵延,它在2000多年时间内创造的和毁灭的,至今不为人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赫章与古夜郎密不可分,就像她在今天的时空当中一样,与外界的关系看起来疏远,实际上瞬息相连,特别是时代风潮与现实动向,都在赫章有着瞬息千里,同步共振的效应与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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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 制:王雁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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