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秦嶺山中

週日,是個晴好的天氣。

許久沒有去古都了,去了後,陶醉在古都給人的感覺裡。街道上,車像流水。街道旁,人行道上,人來來往往。街道兩邊的樹木,也長出了綠綠的葉子。樓房,高低錯落。大雁塔,鐘樓,城牆,依舊像一個慈祥的熟悉的人一樣,靜靜的立著,似乎在迎接我,等候我。

陶醉在古都給人的那種熱鬧,精彩的氣息,和那種厚重的文化。遺憾的是,天氣逐漸的熱了,熱的讓人感到有些沉悶。讓人有些受不了,週日,就早早的離開了。

穿過古都,那些精彩,繁華,漸漸的在身後了,秦嶺山,隱隱約約,在向我招手。

沒有多久,就依著一條烏黑的路,進入了一個峪口,這是我回鄉下單位,和去古都必經之路。

進入了山裡,儘管頭上的天,依舊碧藍,太陽明晃晃的,可是,天氣卻涼爽了下來,有了涼爽的風。群山碧綠,路外的河水,清澈,嘩嘩流淌。

溝兒口,有一些農家樂,山莊。還有寺廟。去山莊遊玩的人多,去寺廟裡的人,也一樣的多。路上的車,一個接一個,走走停停。

走了不遠,路上的車,漸漸稀疏,不怎樣擁堵了。路旁,時不時有農家樂,農家樂大都乾淨,雅緻,心裡就想著,在這樣晴好的天氣,在秦嶺山中這些農家樂裡,吃著農家菜,品茶,喝酒,陶醉在秦嶺山中,也是一種特別美好的事情。

在拐了幾個急彎,上了一個小山樑,山樑外,有一個農家樂。我就停了車,天還早,就想在這農家樂玩一玩的。

這個農家樂,以前路過的時候,時常玩過。喜歡農家樂的環境,裡邊,是烏黑的公路。面朝公路的房子後邊,有一個不大的場院,場院外邊,就是高高的山崖,山崖下,是流淌的河水。也許是山崖高,那也許浩大的河流,就像小溪,宛若帶子一樣,纏繞在山間。

朝上看,正對著場院的,是一座山,山頭是明晃晃的岩石,閃耀著光澤,給人清冷的感覺。不過,在山崖間,還是有綠色的樹木生長,讓山在清冷中,又多了一份清秀。

農家樂,還有一排房子,對著場院,背靠著這山頭的。

場院四周,都有不鏽鋼的欄杆。頂子上,有雨棚。雖然場院外,是高高的山崖,卻並不讓人害怕,反倒在驚險中,給人一種安然的感覺。

我就歎服著農家樂的主人,真的會選擇地方, 居住,住在這樣一個危險,而有安逸的地方。

晴好的天氣,來這農家樂,坐在場院裡,看天,看山,看水,感受著秦嶺山中的陰涼,是一種享受。雨天,有雨棚,坐在雨棚裡,聽著雨聲,看天空陰雲密佈,看山頭上氤氳的霧氣。看河流流淌的昏黃的河水,看雨中靜謐的秦嶺山,也是一種韻味,享受。

農家樂裡,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山崖下,河裡的一種魚兒。這魚兒最大的特點,就是雖然長的像鯉魚,卻全身不長鱗片。魚兒除了脊樑外,沒有多餘的刺,肉質細嫩,鮮美。這種魚兒,在我小的時候,家鄉的河裡有,家鄉的人,把這魚兒叫錢魚的。只是,過度的捕撈,這種魚兒,在家鄉的河裡,已經絕跡。卻沒有想到,這秦嶺山中的河裡,還有這樣的魚兒。記得第一次來這農家樂,就點了這道魚兒做成的湯。當魚兒端上來,我才知道,這就是家鄉河裡,已經絕跡的魚兒。我邊品嚐,邊找尋到了兒時的味道,心裡特別的陶醉,感動。

後來,路過這個農家樂的時候,總是會問有這魚兒沒有,有的話,就點個魚湯,找尋兒時的味道。

不過,只幸運的點了一兩次。後來,再去的時候,農家樂的老闆就說,這魚兒不好捕撈,只是在夏天汛期有時能捕撈一些。加上一些人,來河裡過度捕撈,這魚兒也不容易捕獲了。

停了車之後,老闆和老闆娘都認識我,很熱情的給我打招呼。老闆微胖,人很憨厚的樣子。老闆娘人瘦,還是我們山裡的人,嫁到這來,和我的口音一樣。

打過招呼後,就給我倒了水,我就問有魚湯沒有。老闆說,沒有。不好捕獲了,等過些日子,到了汛期看有沒有。

我有點兒遺憾。

也在心裡想,如果將來,在這農家樂,再吃不到這魚兒了,在這農家樂裡玩,就會少了一種感覺。

不過,老闆娘的菜,做的很好,和我家鄉人做菜,一樣的味道,對我的口味。就點了幾個菜。品嚐著美味的菜,小口的喝著啤酒。感受秦嶺山中的幽靜,看天,看山,看水,看烏黑的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心裡感到彷彿逃出了塵世,那樣的輕鬆,忘我。

吃過了飯後,就在這農家樂,一直待到太陽一點點的往山頭上落下去,我也在愜意,和忘我中離開。

路上的車,逐漸稀少。頭上的天,靜靜的。兩邊的山,也靜靜的。路旁的河水,嘩嘩流淌。沿途的村莊,基本都開著農家樂,環境都一樣雅緻。有的,還在臨河的地方,搭建了亭子。在河間沙灘上,柳林裡,擺放了桌子,凳子。我就想,在酷熱的天氣,來到這地方,品嚐著農家特色的菜,喝著啤酒,感受秦嶺山中的幽靜,看天,看山,看水,是一種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路旁,有一些農家樂,還在烤著燒烤,飄散著香味,誘惑了我, 多麼想停下,再玩玩。可是,暮色一點點來臨,不容我多停留。

一氣,進入了秦嶺山深處,逐漸臨近山樑。在轉過一個急彎的後,在一個不大的坪壩裡,也有一個農家樂。農家樂前,有亭子,農家樂旁,有溪流。每次路過,如果有空,都想在這裡坐坐。

就在場院裡,停了車。這農家樂的老闆,一樣認識我,見了我都熱情的打招呼的。車停了,倒是有人來,不過,不認識。在言談之後,就說以前老闆忙別的事情了,他把這農家樂租了下來。幾句話,就熟悉上了,他就邀我做,給我倒水,還做了特色的小菜,哪了啤酒給我喝。這讓我的心裡,特別激動,雖然這農家樂易了主人,不過,都一樣的熱情,寬厚,讓我對這個農家樂,這個地方,又多了一絲的暖意。

就這樣走走停停,翻越秦嶺,回到山中村莊裡時,夜已經深了。

我知道,回到村莊後,人就被束縛在高牆下的四角天空裡,面對的是固化的人和事情,讓人有些沉悶,壓抑。再面對那些調皮的孩子,會讓人感到難耐,和煎熬。

我也知道,許久沒有去都市,會讓人感到親切。可是,如果長時間待在都市,在喧鬧中,會讓人感到厭倦。

我知道,每個週末,我都會迫不及待的離開村莊,翻越秦嶺,去都市。而在都市後,在週日的時候,又匆匆的想離開。我知道,也許,我的內心,不在於會都市,或者會村莊。而是在村莊與都市的路途上,行走在路上,欣賞秦嶺山水,感受秦嶺山水中的人和事情,在秦嶺山的自然幽靜中,宛若成到成仙,品味那種逃出塵世,忘我的曠達。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