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血重生手段毒辣令人退避三舍,唯他寵愛非凡不離不棄!

天雷滾滾,雨勢傾盆,承周野外的亂葬崗外狼嚎嗚咽聲一片。

若仔細分辨,還能隱約聽出刻意被壓低了的對話聲。

“快點,耽誤了時辰,國公饒不了咱們!”

“孫大娘,這三小姐好歹也是國公親生女兒,就這麼扔到荒郊野外,連個衣冠冢都不立,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要怪,就怪三小姐受不起這個福分!若是嫁了個尋常人家,倒也能安穩過一輩子,但與她有娃娃親的,可是當朝太子爺啊,那盯著太子妃位子的人多了去了,她一個沒了娘,又爹不疼的,能鬥過誰?行了,這地方太滲人了些,快走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雨越下越大。

突然,一張草蓆裹住之下,纖瘦蠟黃的手臂動了動。

一道驚雷劈下,恰好將露了半截在外的臉照的慘白,傅瓷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任憑雨水衝進眼眶,將眼球洗刷出一片駭人的血絲。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起伏,她將與死人無異。

為什麼?

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為什麼她的親生父親要置她於死地。

“阿瓷啊,不是爹不心疼你,只是如果你不死,那將來死的,就會是我國公府上下一百七十人,你就,權當做好事了吧。”

這是在將毒藥灌進自己嘴裡之前,父親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能殺死十頭牛的砒霜量,她能撐上一炷香就已經是奇蹟,用傅青滿常說的一句話,‘她傅瓷的命,硬的就跟塊磚似的!’。

“青滿,你做什麼非得大半夜的來這亂葬崗?”

不遠處又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熟悉的聲線自遠方一字不落的落入她耳中,傅瓷轉了轉眼珠子,卻宛如個死人一般,動彈不得。

雷鳴陣陣,慘白的光將天地撕開一條口子,霎時間,天地萬物皆亮在這層白晝之下,雷電將所有顏色掠奪,世間只剩下慘白一片。

不遠處的陳氏一下子就與草蓆下的傅瓷對上視線,她頓時尖叫一聲,若不是傅青滿及時按住她,估計這會兒她丟了傘就要跑。

陳氏捂著嘴,不讓自己失控的叫出聲,她看到了什麼,躺在草蓆下的傅瓷睜了眼?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青滿……她,傅瓷她……”

“我就知道,這小賤蹄子的命硬得很,若不是親自來看看,日後不知又要起什麼風浪!”

傅青滿不耐煩的打斷陳氏的驚恐,將手中的傘柄交給她,從袖中掏出一物緩緩上前。

黑夜之下,一張豔麗的勾勒著精緻妝容的臉上佈滿陰鷙,閃電將她手中那物件照的寒氣逼人。

她喋血重生手段毒辣令人退避三舍,唯他寵愛非凡不離不棄!

折射的刀光晃了傅瓷的眼,她直勾勾的盯著傅青滿。

這個二房庶出,卻在她呱呱墜地後的十八年裡,承盡國公府上下所有人寵愛的女人。

這個一直將嫡女身份的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女人。

這個從幼時起,便一直想她去死,在今日終於如願以償的女人。

傅青滿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在傅瓷身旁蹲下,泥濘髒了她乾淨的裙角,她去恍若不覺。

只是動作優雅的將手中的匕首對著傅瓷的臉蛋比來比去:“長得漂亮有何用?還不是照樣連死後都沒人知道國公府還有個三小姐?”

她說著手下一使力,傅瓷那張宛若陶瓷的臉便瞬間破了相,鮮血被雨水衝的愈發肆意。

疼痛,頓時刺入四肢百骸。

傅青滿又將匕首送到傅瓷的眼睛上方:“嫡女又如何?最後爹爹還不是為了成全我和太子,選擇親手殺了你?傅瓷,你這雙眼睛看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留著還有什麼用?”

眼睛上傳來刺骨的疼痛,伴隨著突如其來的黑暗,傅瓷有一種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的絕望。

被毒藥灼燒壞掉的嗓子喊不出話,她無聲的張著嘴,粗嘎的不象形的聲音和荒野相呼應,顯得分外滲人,而傅瓷的唇形恰好落在傅青滿眼中,句句分明。

‘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傅青滿突然間笑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被風吹得四處飛散,她緊接著神情一凜,揚起手臂,狠狠將匕首插進傅瓷腹部,再狠狠一擰。

她癲狂的看著傅瓷不斷抽搐,再重複著揚手,刺入,旋轉的動作,宛如一個魔鬼。

地上的積水已經被染成猩紅一片,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令人作嘔,一旁的陳氏早已被眼前一幕嚇呆。

不知道到底刺了多少刀,直到傅瓷一動不動,傅青滿才起身,優雅的擦了擦指尖血跡,看了眼地上的人。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傅瓷,你太不識好歹,你本可以選擇一個痛快的死法,現如今這副殘破身軀,估計連閻王也不願收了吧?”

地上人依然毫無反應,看起來已經是死的透透的了。

陳氏白著臉看著地上慘無人形的傅瓷,忽然間一股涼氣從腳尖竄到頭頂,頭皮一陣發麻,她扯了扯傅青滿的衣袖:“青滿,人也死了,咱們回去吧。”

傅青滿嘴角噙著笑,勝利的挑釁目光最後掃了一眼傅瓷,轉身離開時,沒有注意到自己裙襬一角被人撕扯下來。

天邊已經開始泛起肚白,雨卻半點沒有弱下來的兆頭。

血泊中的傅瓷意識模糊之後又逐漸聚攏,她緊緊攥著手中的衣料,沖天的恨意使得亂葬崗愈發悽迷。

她錯了,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她不該隱忍,不該退讓,因為他們不會知道適可而止,他們給她的,永遠都是無休止的羞辱與迫害!

這一世身為國公府嫡女,她卻硬生生將一副好牌打的爛不可言!

傅瓷發誓,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要守住自己的高地,握住自己的權貴!

屬於她的,要!

她想要的,奪!

既然隱忍到最後還是死,那不如肆意去爭,去搶,去將所有欺負她的人都踩在腳底!

千瘡百孔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冰冷,恨意衝進雲霄,融入雷電,劈向整個大陸。

傅瓷失去意識前,仍舊緊緊抓著那半截衣角。

她喋血重生手段毒辣令人退避三舍,唯他寵愛非凡不離不棄!

耳邊尖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人頭疼欲裂。

“來人,保護三小姐!”

一記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在耳邊揭地而起,傅青滿這三個字徹底喚醒傅瓷的記憶。

人群中,披頭散髮的傅瓷唰的睜開眼,猩紅的目光穿過人群,如餓了幾百年的狼,狠戾而瘋狂。

傅青滿身子一僵,再看過去時,又是熟悉的那張懦弱的表情。

她秀眉緊蹙,是錯覺?

而面上已經恢復常態的傅瓷,心中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對面的傅青滿看起來含苞待放,未長成的天生媚骨還帶著些許青澀,這與她記憶中那個捅了自己四十八刀,仍能笑靨如花的女人還有些差距。

傅瓷驀地睜大眸子,她重生了?!。

但這並不值得高興,因為,她的四周,五六隻黑豹圍著她蓄勢待發,一張張血盆大口嘶吼著,口水滴答,腥氣沖天。

這是什麼時候?

傅瓷額上青筋直跳,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竭力去回想這一幕。

如閉合的山谷突然間湧進一大束白光,記憶流水般紛至沓來。

十三歲那年,父親四十大壽,管家特地花重金從雜耍團買來幾隻黑豹,傅青滿拾輟她去偷來關著黑豹的牢籠鑰匙。

當時她歡天喜地,覺得妹妹難得主動找自己玩,毫無防備的跳進她挖的大坑裡。

傅青滿設計讓她以為自己將偷來的鑰匙弄丟,卻暗地裡讓人將黑豹放出來,藉此栽贓嫁禍於她。

彼時,牢籠開,黑豹現,到場官員無不受驚,更要命的是,當朝太子差點喪命於黑豹爪下。

至此,父親震怒,但她好歹是嫡女身份,只罰了禁足三個月,而她的婢女澱茶卻因失責被鞭撻而亡。

由始至終,她傅青滿都在充當一個百般護著姐姐的好妹妹,她被罰禁足時,後者足足哭了一天,被外人傳頌有情有義,善良如仙子。

整場由她扮演著黑臉角色的戲,外加一個犧牲的澱茶,就只是為了換她傅青滿長達五年的好名聲!

老天有眼,得以讓她趕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重生,從這一刻起,她要護她所護,爭她所得!

這具身體裡住著的,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味只知道隱忍的窩囊廢,死過一次的人,何曾懼死?

傅瓷抿唇,眼底充斥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她手中緊攥著一串鑰匙,一張混合著泥土的臉上,驚恐中又帶著忐忑的欣喜,她拎起裙襬便直衝向傅青滿。

“妹妹,你看,你讓我偷的鑰匙我找到了!”

嘶——

傅青滿倒抽口涼氣,瞬間白了臉,顧不得自己大家閨秀的做派,怒瞪著傅瓷。

蠢貨!

傅瓷卻恍若未覺,她躲閃著獸群,分明岌岌自危,卻仍舊高高揚起手中的鑰匙,彷彿得到傅青滿的讚賞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周圍人的臉色已經悄悄發生轉變,誰都知道國公府三小姐性子懦弱,膽子更是連老鼠屎大小都不及,這種偷鑰匙的事若不是有人指使,她哪兒敢去做。

傅青滿明顯察覺到那些異樣的眼神,盯著傅瓷的眼神愈發惡毒。

去死吧,賤人!

自己蠢也就罷了,現如今還要拉她一起下水!

幾乎是傅青滿這個想法剛剛升起,那邊人群便傳來齊齊的一聲驚呼,隨之而來的,還有傅瓷毫不掩飾的尖叫。

“妹妹,妹妹你快將鑰匙接著,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著的,姐姐沒對你食言!”

傅瓷左臂被黑豹叼在嘴裡,身體已經被野獸拖著跑了好遠,卻還是顧著傅青滿這邊,她揚手將鑰匙扔到她面前,下一瞬間,人已經被黑豹狠狠摔了出去。

她喋血重生手段毒辣令人退避三舍,唯他寵愛非凡不離不棄!

被點名的傅青滿,臉色鐵青,卻是頭一回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深陷泥潭,手無足措!

傅青滿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把自己也給算計進去。

本來給傅瓷準備的陷阱,如今她卻被濺了一身黑!

這賤人到底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啊!”

傅青滿還未從這震驚中回神,那邊傅瓷坐在地上,眼看著黑豹要撲到自己身上,正驚悚的捂臉大叫著昏過去。

快如閃電的黑豹呲牙咧嘴,縱身一躍。

所有人都認為傅瓷這回必死無疑,就連傅青滿也屛住呼吸等待著結果。

就這麼死了吧,就這樣死無對證了才好!

傅青滿一雙溫柔的瞳孔裡閃爍著詭異的光束,卻在一道身影闖入視線後,瞬間僵硬。

眾目睽睽之下,一截青竹衣袍從眼前掠過,再定睛時,那幾頭兇猛野獸已伏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傅瓷,此時已經穩穩的落在一人懷裡。

男子一襲素雅玄青,面容如上好的鐫刻藝術品,一雙多情眸,端的是溫文爾雅,如玉謙謙。

“太子殿下!”

姍姍來遲的傅騫見男子懷抱傅瓷,面色驚恐的俯首作揖,在觸及一地殷紅腥臭後,臉色更是白的如同麵粉。

“老臣教女無方,驚擾了太子殿下,請殿下恕罪!”傅騫將頭埋得低低的,一顆心吊在半空中。

周則掃了眼傅騫,淡淡啟唇:“傅國公還是快些請大夫替令嬡看看傷勢罷。”

聽他這麼說,傅騫才注意到他懷中的傅瓷,兩眼一翻,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背過氣兒去。

傅瓷?她怎麼會被太子抱在懷裡頭!

“爹,太子殿下,是青滿沒能看好姐姐,引起這場騷亂青滿也有一份責任!”

傅青滿踩著小碎步上前,挨著傅騫撲通一聲跪下。

她向來是個聰明的女子,曉得如何幹淨迅速的將自己洗白。

前世的傅青滿慣用的套路,多活了五年的傅瓷早已經將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她心中冷哼一聲,從裝昏的狀態中醒來,第一眼見到傅青滿,又是一臉馬大姐氏的笑容的喚道。

“妹妹!”

傅青滿瞳孔猛地一縮,這賤人怎麼這會兒就醒了?!

“妹妹,你讓我偷的鑰匙我給找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是誰搶先將牢籠門打開了,那裡面的幾隻黑豹好生兇猛,妹妹你可有受傷?”

傅瓷似一心只想著自己妹妹,連身後站的人是誰都不顧,蹲在傅青滿面前就是一陣問候。

後者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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