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如雨,有雨如詩,瑪御谷的雨季

雨說,我是到大地上來親近你們的

我是四月的客人帶來春的洗禮

為什麼不揚起你的臉讓我親一親

為什麼不跟著我走,踩著我腳步的拍子?

——鄭愁予《雨說》

有詩如雨,有雨如詩,瑪御谷的雨季

雨是上天的慷慨饋贈,恰到好處的雨,無聲無息的點綴了四季,滋潤了萬物,洗滌了心靈。瑪御谷的雨季,四月便開始了。

四月的雨是寂靜的,總是在人們熟睡之際,悄無聲息的來;天亮之時,又斂聲息語的回。宛如一個頑皮的孩子,總喜歡與人們捉迷藏,卻只知矇住眼睛,竟忘了,寂靜也有力量。小鎮的山被一抹綠意覆蓋,銀杏葉在風中搖擺,百花愈發嬌俏豔麗,小草也顯得越發翠綠,“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在這體現的淋漓盡致。不禁細細打量起小鎮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素雅,又如此婉約,尤其被四月的雨滋潤,別有一番詩意。

四月的雨是細膩的、柔軟的,四月的雨最適合欣賞。坐在瑪御谷的小院裡,獨自聽雨,任憑拂過耳際的風去去離離。輕撥起幾縷雨做的花,溫潤著我這顆水做的心,素日裡的煩擾盡數褪去。四月的雨洗滌過的小鎮由內而外透著一股清新,一股朝氣。置身於一簾疏雨中,靜看花開,靜聽蟲鳴,如此良辰,十分愜意。

喜歡賞雨,最好是靠窗的位置寂靜而臥,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耳邊迴盪的只有窗外雨的聲音,欣賞到的只有緩緩而下的雨滴,還有那一任風雨飄零的思緒,迴旋,飄落,又入泥。

有詩如雨,有雨如詩,瑪御谷的雨季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辛棄疾《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一聲驚雷把我的思緒帶回夏季。如果四月的雨是柔和的,寂靜的;那五月的雨便是“暴躁”的,時而才豔陽高照,時而又雨水漣漣。清早起來,小鳥嘰啾,陽光透過薄薄的雲霧,心想真是一個好天氣,誰料想,風過雲低,居然又下起了傾盆大雨,整個小鎮頃刻間成為一幅“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的中國水墨畫。一陣風過,片片黑雲忽然又被吹散。白牆黛瓦,小巷,青石板路,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也把我的心靈沖刷的一塵不染。小鎮的山顏色似乎又變深了,喝飽了水的小胖筍爭先恐後地探出頭來,迅速長成高高瘦瘦的模樣。如果閉上雙眼仔細聆聽,或許還能抓住它們“嗶嗶啵啵”拔節的聲音。遙想起在那些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裡,小鎮的先民們總是和竹林緊緊依偎在一起:竹竿用於建房,竹筍用於果腹,竹條用來彎轉成榻,編織成筐,雕鏤成器......竹子的默默堅守,幻化成村民們將絲絲青竹編織出的有溫度的人生。

有詩如雨,有雨如詩,瑪御谷的雨季

一場大雨過後,池塘蓄滿了水,晚上總是一片蛙叫,細細聽來,也別有一番情趣:“青草池塘處處蛙。”

你在惱夏季的雨的暴躁,小鎮裡的村民卻感激著夏季的雨孕育著的無窮力量。夏季的雨,催熟了油菜,催熟了秧苗,催熟了大地。

梯田裡的油菜由綠變黃,經過雨水的滋潤,油菜變得更加飽滿,早已壓彎了枝幹,也笑彎了村民。揮舞的鐮刀在與時間賽跑,他們必須趕在下雨前把油菜收回家。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收割完油菜,村民們便戴著斗笠,披上蓑衣,到梯田裡催牛犁田了。宛如舞者的白鷺時而在田間信步的踱來踱去;時而棲息在老牛身上,似乎在與老牛進行思想上的交流;時而展翅於空中,彷彿盤看這一方天地的秘密。

有詩如雨,有雨如詩,瑪御谷的雨季

秧苗一天天地茁壯成長,此刻的村民期盼著充沛的雨水,能讓他們把秧苗插到犁好的梯田裡。彷彿雨聽到了村民的祈禱,今年的雨來得特別早,也特別的充沛。

立夏時節,秧苗被插到田間,放眼望去,蒼翠一片。清風拂過,綠波盪漾,總能被陣陣撲面而來的清香混雜著泥土的芬芳撩動心絃。讓困於內心的小獸在田野中奔跑、撒歡。此刻的我只想展開雙臂,吮吸著清新的空氣,讓自己也能融進這樣的景色裡。

瑪御谷的雨季還在抒寫它的篇章,瑪御谷的雨還在改變著小鎮的每一物、每一人的模樣。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