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裡的故事

當時光不經意地走過了很多年之後,再提到書信這個話題,便湧起了很多回憶。

學生時代的通訊基本就是書信了,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於郵局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所有的悲喜都寫進信箋裡,再貼上一張小小的郵票,便可以把我的文字帶到很遠的地方。那些曾經寫過信的朋友,又或者是這輩子都沒有蒙面的筆友,信託著那些文字,陪著我走過了花樣的青春,還有十七歲的雨季。

書信裡的故事

跟朋友聊‘書信’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努力地想了想,收到的最後一封手寫書信是什麼時候。這一回想不要緊,只是嚇了一跳,居然是十三年前了。十三年前的秋天,我剛剛畢業回到家鄉小城工作。那日正好休息,吃午飯的時候,樓下商鋪的大嬸拿了封信來敲門,問是不是我們家的信。因著那條老街地址比較亂,所以一直收信都不好。之前也有人給我寫過信,不過我是一次也沒有收到,這一次也算是遇巧了,鬼使神差的信就到了我的手裡。

書信裡的故事

我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那封從山西寄來的信件,滿滿的六頁紙,寫滿了過往種種我不知道的事。一個學土木工程的男孩,一個不善言詞的男孩,即便是在最後一次分別時,他也只不過是用深邃而憂傷的眼神看著我而已的男孩。這封長長的信,我卻沒法給他希望的答案。

我一直奉行,男生和女生如果不能做愛人,自然也不能做朋友。不過,他是例外的。所以,即便後來我們沒有成為戀人,但卻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戀人和朋友,有時候就是一線之間,有時候卻相差十萬八千里。這似乎就像是佛家的那首門檻,邁過去了,就是戀人,無法邁過去的,就只能永遠是朋友。而我和他,這輩子都會在門外。

幾年之後,他的一個同學從海南來成都考博。當時他正在海南工作,所以在電話裡說讓我接一下他的同學,因為他同學第一次來成都,對成都完全不熟悉,甚至連要考的華西醫學院在哪裡都不知道。

書信裡的故事

我記得是在一個秋日的下午見到那位考博的女同學。她從機場大巴上下來,很秀氣的一個女孩子。知道我來接她,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給了我一個小袋子,說是他給我的。我當時沒拆開來看,原本是想打車送這女孩去華西的,不過那女孩說,其實叫我來接她,只是為了傳達那個袋子而已。當然,那天女孩沒有讓我送她去華西,她堅持自己坐車去。我有些不放心,讓她到了華西給我信息。

回去的路上,拆開那個袋子,一隻精美的盒子,一封信躺在裡邊。盒子裡的是一條珍珠項鍊,打開信封,兩張海南的風景照片,還有電腦打印的信。短短的幾句話:項鍊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海南的特產而已。照片是海南的風景,有空了,你來玩。看著那簡短的幾句話,彷彿那油墨打印的字體還未乾,而項鍊卻在我的手心裡溫熱。很有心的一個男孩子,只可惜我們沒能在對的時候遇上彼此。

書信裡的故事

後來提筆想寫回信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的信無處可寄。那時候,網絡和手機早已覆蓋了我們的生活,寫信似乎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即便如此,我依舊寫好了回信,只是永遠也不會寄出去而已。

時光,走過了很久,而我們都已經開始老去。青春裡,那些遺憾又或者無可奈何的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會越來越淡。或許並不是不再牽掛那個人,僅僅只是生命裡有了更重要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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