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的輪迴,我經歷了這千百年的痛苦就是為了愛你啊。
悅兮是我為曾經自己取的名字,心悅君兮。君不知。我是一隻狐,卻愛上人間君王。明明他是帝,而我卻是一隻低賤的狐。卻在和他相伴的日子裡錯付真心。
他明明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卻對我笑了。僅此一次,那笑卻亂了我的心。
我與他相識相知相伴。我記得我為他的舞,記得他為我吹的曲子,記得我為他彈奏琴絃,記得他為我填的詞曲。可是我卻獨獨忘了他是帝王。
人妖殊途,我終究是要葬於他手。
也許幸福太短暫,或許悲傷太沉重。
我們相守相知相依相偎朝朝暮暮的相隨。
我以為,他真的會伴我護我。 我以為。他真的會信我寵我。我以為!他真的會愛我。對,都是我一廂情願。不怪你會取走我性命去救你所愛的女子。最是無情帝王家,不,你不無情,你只是對我無情。
你說,你最愛我笑起來的樣子。
你說,你最愛我那雙清澈眼眸。
你說,你最愛我心愛你的眼神。
臨死我才明瞭,你愛的只不過是我那雙和她如出一轍的眼睛,你愛的只不過是我的修為,你愛的只不過是拿我救她的命丹。
你知道麼。我是你千年前救下的一隻小狐,你哪時不是君王只是一個閒人,把我從道士手中救下的你。
我發誓我一定要報答你。可是哪時我法力薄弱,無能為力看你誤入歧途成為一代惡人殺人如麻無惡不作,死後輪迴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煎熬千年。我終是捨不得你。拼勁一身法力幻化成你模樣瞞過鬼差替你遭受這千百年來的痛苦。你只是心疼的望著我,悅兮。我定不負你。生生世世絕不相忘。只是,你的誓言呢?我為你遭受千百年來的痛苦。卻換來你早已相忘另娶她人。
我想,我終於要轉世了吧。我再也不願是狐。再也不願承受被你刓心
之痛。再也不願看你負了誓約另娶他人。
我踏上忘川,走在彼岸花岸。你與我而言,是我終其一生也到達不了的彼岸。嘆盡歡喜。從此以後。我的喜怒哀樂。淚與痛苦。再與你無關。
我為你苦熬了千年,受盡萬般折磨我都不曾落淚。而今為你剜我心肝另娶他人將這眼淚流乾。
我終於放棄愛你。從濃烈到平息。我終於放棄愛你。從地獄到忘川。
我再不叫悅兮。無君可悅。無心可悅。
漸入寒冬,雪絮一點,又一點。
夜闌人靜,燈火闌珊。
江邊的漁歌唱晚,江水流淌。
她一襲白衣似紗站在江水邊,呢喃歌唱。
“輓歌——”身後似乎有人喚她,聲音熟悉。
她回眸,卻只見紛紛落雪,空無一人。
約莫是幻覺罷。
與他萍水相逢的一面,卻讓她失了心。他輕許她承諾,說他會娶她。她傻傻地竟當了真。旁人覺著,那不過是一個風流過客,說的玩笑話罷了。
她的聲音清冷,唱到: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她人如其名——芍藥——嬌豔美麗,舉止淑雅。
對他更是情有獨鍾。
五月,他的軍隊凱旋迴京,芍藥花開得正盛,天下同慶。
他請旨,要娶丞相之女,一臉微笑之下藏不盡的算計。
皇帝的眼露寒光 ,怒極反笑,礙於他的勢力,準了。
六月,芍藥花豔極,漸漸凋零。
十里紅妝,她笑得嬌媚,她以為他是她的良人。
夜深,月撥開雲層,露出清亮的輪廓。
她獨守空房,望著空空的房間,凝著眸,皺眉,不知所思。
七月,他逼宮,天下易主。
她恍然明白,他娶她只是為了獲得丞相的勢力與支持,他早已謀劃好一切,只等這最後一步棋。
她望著窗外全然枯萎的芍藥,心中苦笑。
聽說,他已帶著一個女子進宮,那想必才是他愛的人罷。
她拿起櫃子裡的剪子,了此殘生。
芍藥如她,她如芍藥。
始於相思,止於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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