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時代的“文藝復興”:集卡遊戲是如何重獲新生的?

八零九零後的童年回憶裡,一定有一幕屬於五花八門的卡片,比如乾脆面裡永遠集不齊的水滸卡,和湊集了就是一副撲克的還珠格格卡。

而現在,也許還是同一撥人,他們又玩起了陰陽師SSR、支付寶集福卡……“集卡遊戲”這個有些暴露年齡的名詞,似乎正在數字革命的浪潮中復活。

同樣,在大洋彼岸,一度已經被歷史塵封的棒球卡片,也正在經歷一場數字時代的“文藝復興”。

本文通過編譯Marcus Gilmer發表在Mashable上的文章,帶你回顧棒球卡片的前世今生,看看集卡遊戲如何在數字時代重獲新生。

一、棒球卡的前半生:陽光下的泡沫

棒球卡片已經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了,最初它與菸草一同發展,到上世紀80年代,已經成為一個朝氣蓬勃的獨立產業,是市場爭奪的重點對象。

當時,棒球卡是美國棒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度成為棒球名人堂的展覽主題。

  • 1980s:黃金時代,全民風潮

起初,集棒球卡只是孩子們的愛好,他們把零花錢、生日禮物和修草坪的工資都花在這上面,還會仔細研究卡片的價值,用卡片裝滿各種各樣的盒子或活頁夾。

1980年代,棒球卡引爆市場,成為一流公司的重點業務。

在這一產業內原本一枝獨秀的Topps公司競爭者激增,其中包括Donruss,Fleer,Score,甚至還有球星卡公司Upper Deck。

這一時期,這個行業變成了一個投機市場,各年齡段的收藏者們掏空自己的口袋,希望能得到最有價值的卡片,尤其是那些當紅球星的新秀卡,例如Jose Canseco,Mark McGwire和Ken Griffey Jr。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最受歡迎的球星的卡片在市場上的價格飆升,甚至還催生了各類價格指南的出版,例如由統計學家James Beckett推出的《貝克特棒球卡月刊》(Beckett Baseball Card Monthly)。

一位球員的走紅會讓他的卡片價格在幾個月內暴漲,同樣,過氣球員的卡片價格也會猛跌。

  • 1990s:月滿則虧,泡沫破滅

然而月滿則虧,棒球卡的美麗泡沫在幾年之後就被戳破了。氾濫的市場、1994年棒球大罷工導致世界大賽的取消、大批粉絲離開……樁樁件件,都讓棒球卡輝煌不再。

後來,Dave Jamieson在著作《鑄幣狀況》(Mint Condition)中梳理了棒球卡的產業歷史,提到棒球卡衰落的其他原因,其中包括《神奇寶貝》等電子遊戲轉移了收藏者的興趣。

  • 2000s:動盪之後,迴歸小眾

泡沫破滅後,原本風光的幾家卡片公司都經歷了不小的動盪,包括收購、清算,以及與經濟泡沫破滅相關的金融動盪。

Fleer被Upper Deck收購,Donruss被意大利公司Panini收購。

2007年,Topps被賣給了迪士尼前CEO Michael Eisner的The Tornante Company和Madison Dearborn Partners。

2009年,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Major League Baseball, MLB)與Topps達成協議,讓其成為MLB棒球卡的獨家供應商。

Topps目前的主要競爭對手Panini America也與MLB球員協會簽訂了一份協議,允許Panini出版印有MLB球員的卡片(數字版和實物版),但他們不擁有MLB的其他版權,如球隊名稱和logo,而Upper Deck則不再出售棒球卡。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整個2000年代,棒球卡在經歷劇變之後成為那些財力雄厚的資深收藏者的小眾愛好,他們專門收藏高價、優質的產品,例如帶有比賽專用制服圖樣的卡片。

這種小眾的收藏偏好,一直延續至今。

二、集卡復活:從紙板到手機

轉折發生在2012年四月,Topps推出了一款名為BUNT的應用程序,用於購買、收集和交易卡片。

最初,BUNT主要面向兒童,只是Topps的一個數字商場。

但在發展過程中,BUNT不僅將“收集”的元素引入數字世界,還將收集過程遊戲化,使用戶體驗更加夢幻。

Topps數字內容戰略總監Alex Chen說:“2014年左右我們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把Topps過去50年的實體棒球業務轉換到數字媒體上來。”

隨著轉型的完成,Chen表示公司將進一步探索,“哪些事情可以通過數字的方式來做,哪些事情是實體的方式做不到的?”

因此,“我們增加了遊戲的玩法,你可以用你收集的卡片和其他用戶PK,根據比賽結果得分;我們還設立了排行榜,用戶可以在那裡競技並獲得獎勵。”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同時,為了吸引紙質卡片的收藏者,進一步推進數字化過渡,BUNT也保留了一些傳統元素,例如特別版插頁卡片和用戶之間交換卡片的功能。

BUNT迅速取得了成功,在最開始的幾年裡賣出了數千萬份數據包,並吸引了收藏家和主流媒體的注意。

但BUNT的成功並非一帆風順,Chen提到項目伊始遇到的抵制,“一開始,甚至有一些棒球卡片自身收藏者也抱怨,‘我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怎麼會有人花錢買一張壓根拿不到手裡的卡片呢?’”

三、數字卡片:簡約、高效,且仍然有趣

但總體而言,支持者的聲音比反對者更強烈。

Chen認為數字卡片的一大優勢在於節省了物理空間。用戶可以把所有的收藏都集中在手機上,不必佔用那麼多的活頁夾或箱子。

同時,這款APP讓所有的交易都能即時進行,不像從前,孩子們只能在街道上交換卡片。

數字卡片的另一個優勢在於速度。

從前,棒球卡通常是在發行前幾個月進行設計和打印,這意味著公司要在賽季結束後才能推出新的卡片。

現在,Topps幾乎能實現同步上新,只需要一流的設計師團隊將新卡製作好併發布到APP上即可。

另外,數字時代的卡片糾誤也容易得多。從前,人們總是對印刷錯誤的棒球卡片十分不滿。

值得注意的是,棒球卡並不是Topps唯一的產品。

多年來,他們為一系列體育賽事發行實物卡片,包括NFL、NBA、WWE、各種職業足球聯盟,甚至還有《星球大戰》(Star Wars)這樣的非體育賽事。

一系列業務中,許多都已成功轉型到數字模式,例如BUNT,還有與《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同步上線的一款全新漫威APP。

  • 數字卡片反哺實體市場

同時,數字卡片的成功也為實體卡片市場注入了活力。

Topps全球產品開發副總裁Clay Luraschi表示:“數字卡片是不同於實體卡片的新平臺,為整體業務和Topps的品牌帶來了更多曝光。”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Luraschi同時堅持,實體卡業務保持著健康的發展,不同的定價吸引著各類收藏者,從20美元一盒的卡片,到2.5萬美元一盒的限量版藏品,“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更先進的打印技術也使更快的產品迭代成為可能。

當賽事中發生重大新聞,例如LA天使隊球員Tommy LaStella、Mike Trout和Shohei Ohtani連續三次擊出全壘打,Topps就會為這一歷史性的時刻設計一張卡片。

這張卡片提供24小時內限時購買的窗口,而實體卡幾天內就能完成打印並送到用戶手上。

“現在我們可以在幾天內就送一張卡片給你,內容就是幾天前的比賽,人們不再需要等個一年才能得到紀念品,”Luraschi表示,“這非常適合這個即時滿足、即時消費的時代。”

銷量數字也證明了這一點。根據Topps的報告,實體卡業務在過去三年裡連續實現了兩位數的增長,過去四年中,實體卡業務整整增長了一倍。

儘管獲得瞭如此成功,Luraschi也並沒有忘記過去的教訓。

“我們不想讓市場供過於求,這是三十年前悲劇的根源。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市場的平衡,讓它成為一個理性的收藏市場,並把已經離開的收藏者們吸引回來。”

四、數字vs實體,聽聽老玩家怎麼說

當然,數字卡片遠沒有到人人都愛的地步。甚至,仍然有粉絲唾棄這種形式。

這不難理解,對於一部分人來說,簡單點擊一下手機屏幕帶來的快感,遠不能和親手撕開一副紙牌時的興奮相提並論。

Twitter上,仍然有很多球迷堅持使用實體卡,而對BUNT完全沒有興趣。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但另一方面,即使是骨灰級的“老一輩”收藏者,也有可能被BUNT吸引,例如從上世紀70年代就開始收集卡片的George。

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集卡游戏是如何重获新生的?

“小時候我媽媽會讓我去市場上買菸,剩下的零錢我可以自己留著。我們家並不富裕,五毛錢對我來說已經是鉅款了。”

“作為一個超級棒球迷,1975年Topps的包裝吸引了我,從那以後我就迷上了集卡。”

後來,George結婚生子,調整了生活的重心,漸漸停止了收集卡片,但他仍然留著那些舊收藏。

“偶爾我還是會在當地的展覽上花幾塊錢買一些,或者從孩子們那裡收到幾張卡片作為聖誕禮物。”George說。

而現在,說到實體卡,George對那些新發行的卡片沒有興趣,“我發現收集者們又回到了‘它到底值多少錢’的心態,就像三十年前一樣。”

因此,比起各種新花樣,他更喜歡自己的那些舊收藏。

但BUNT對George來說絕對是有吸引力的。

“一個狂熱的收藏者,加上免費的APP,再加上技術極客的身份,實在是一種幸福。”

“數字卡片對我的吸引力肯定和實體卡片不一樣,但我仍然欣賞它們作為藝術,作為收藏,以及作為一種新的消遣的價值。”

還有Ethan Strange,他在1999年,也就是泡沫破滅後的那一年開始收集卡片。

當時,他收到了一盒Topps的棒球卡作為聖誕禮物,從那時起,Strange沉迷其中,“我這輩子開的第一張支票就是在卡片商店裡花出去的6美金。”

和他之前數百萬的孩子一樣,Strange長大後就不再喜歡集卡,他上了高中和大學,專注於“電子遊戲和其他愛好”。但在2012年,BUNT上線時,他的熱情被重新點燃了。

BUNT重新激發了我的集卡熱情,現在我不僅在BUNT上玩數字遊戲,也開始重新收集實體卡片。我每個月都會買幾包卡,甚至當新品推出的時候,我會每週買幾包。”

“我喜歡數字集卡的一點在於,它可以在任何地方進行,”Strange補充道,“我喜歡BUNT的交易功能和社區感,就好像你家附近有一個專門賣卡片的小商店一樣,這種體驗非常好。”

像George和Strange這樣的收藏者還有很多,對他們來說,實體卡片的吸引力是不可取代的,但數字卡片作為一種全新的形式同樣有其優勢。

正是像他們這樣的用戶,一方面造就了數字卡片的成功,另一方面,也讓實體卡片生意重獲新生。

本文作者騰訊傳媒,轉載自微信公眾號全媒派(id:quanmeipai),騰訊新聞旗下全媒體智庫,捕捉全球內容風向,聚焦前沿傳媒研究,鏈接行業先鋒人士,發佈重磅峰會、報告、招聘信息。在這裡,定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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