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我喜歡吃南京的菊花腦

嚴歌苓:我喜歡吃南京的菊花腦

嚴歌苓在南京接受採訪。

嚴歌苓:我喜歡吃南京的菊花腦

說南京——

母親是南京的女兒

身材清瘦,容顏冷豔,已近60歲年齡的嚴歌苓,仍是少女的儀態,走路挺拔,落座端莊。此次來到大雪過後的南京紫金山下的吾在書舍與媒體見面,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瀏覽書架上的書籍,嚴歌苓感到心情舒暢,“我和南京是有感情的,我媽媽出生在南京,去世後也葬在南京,她最後的20年是在南京度過的,所以母親是南京的女兒。”嚴歌苓說她每年都會來南京為母親掃墓,記得母親給她講過許多的南京故事,“每次來南京,夏天時吃菊花腦,秋季時吃蘆蒿,感到南京的生活特別滋潤,特別溫馨。”

嚴歌苓的母親是出色的話劇演員,曾飾演過《雷雨》中的四鳳,當母親重病時,嚴歌苓趕到南京,在病房中看到眼前的媽媽,因為化療像敗草一樣的頭髮,讓她想起年輕時的母親那一根又粗又長的大辮子,不禁淚如雨下。“母親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講起她生我時的情形。她講得很仔細,一個細節也不滑過。”嚴歌苓說,她生平參加的第一個葬禮,竟是母親的葬禮。在嚴歌苓的小說《一個女人的史詩》中,女主人公田蘇菲就是以母親為人物原型。

對於自己喜歡作品中的哪些人物這個問題,嚴歌苓不止一次遇到,但都被她搪塞過去,此次她表示索性就坦誠一回,“此外,我還喜歡《扶桑》中的扶桑,《小姨多鴿》中的多鴿,還有《陸犯焉識》中的陸焉識。”

講故事——

好小說要有好故事

真正讓嚴歌苓被人熟知,還是近些年來與電影的聯姻。張藝謀的《金陵十三釵》震撼了無數觀眾,也把原著作者嚴歌苓推向了前臺。問及創作中涉及的女性敏感題材是如何把握的?嚴歌苓表示,“十多年前,有人約我寫秦淮八豔,被我拒絕了。《金陵十三釵》中的女性有其獨特的魅力,她們為了保護金女大更多的女大學生,自己勇敢地站出來,她們的俠膽義腸,她們的獻身精神,值得去寫。”

嚴歌苓認為,文學就是人學,好的小說除了優美的文字,還離不開好故事,“如果沒有好的故事支撐,就不能把讀者抓進書裡,同時還要塑造鮮活的人物,因此我用狠心去把握人物。”在她眼裡,描寫人性是最難的,“我們每個人都有雙重屬性,社會人和自然人。不要說人,我養過狗,養過雞,雞其實也有鮮明的個性。”

對於人物,嚴歌苓說她除了觀察,更是一個傾聽者,“現在很多時候大家都嘰嘰呱呱,不願傾聽,過於自我就會失去判斷。”

嚴歌苓:我喜歡吃南京的菊花腦

聊創作——

下一部寫當代題材

談到自己的留學初衷,嚴歌苓稱源自當年參加北師大和魯迅文學院合辦的作家研習班,“那時每天都在軍訓,開會討論,感到這樣下去不行,自己在寫作上需要成長,於是赴美留學。”在赴美之前,她已是國內成名的作家,但她以一個留學生的身份在美國從頭開始。每天打數份工,語言關難過聽課費勁,以及與此相關的整個艱難的生活,都成了她活潑的心靈可以汲取的營養。價值觀的碰撞,文化的差異,對於一個敏銳的寫作者來說,這儼然成為一次涅槃的機會。她不但沒有被生活打倒,還以更加豐饒的姿態挺立起來。

在許多人眼裡,嚴歌苓因為多部作品與影視聯姻,覺得她的作品有視覺感,很適合改編成電影,對此,她解釋,“其實是個誤會,很多導演都認為我的作品不好改編,無從下手。”所以只好請她自己動手。聊到作家是否可以教育出來的話題,嚴歌苓認為,寫作技巧完全可以教授和訓練,“寫作的最大障礙是懶惰,通過規範訓練,可以形成一種好的寫作習慣。”但她強調,如果沒有天分,很難成為優秀的作家,“如果對文學沒有興趣,找不到美感,不行。”

說到自己在寫作中,是否遇到瓶頸,她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寫不下去的情況,但會有前幾天寫的比今天的好的狀態。問到下一部作品將是什麼方向,她透露,“會是一部當代題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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