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如其人,他的作品散發著恬靜、清新的氣息


在欣賞王和平的畫作時,往往會被那動人的詩請所吸引,從而進入到一個美好的充滿和諧的世界,實現審美的快慰與滿足。



他認為:“畫為無言之詩,然非詩也。畫能明道,然非道也。畫,萬物出本心而生於素紙間;萬物合乎道則情溢於畫。情溢於畫則慧心明發。此乃畫之道也。”他以一個詩人的眼光,發現並捕捉著自然與生活中的優美境象,營造出平淡、天然、寧靜的氣氛。



王和平:1949年生,福州市人。一級美術師、福州畫院名譽院長、專職畫家。曾任福州畫院院長。現為中華文化促進會理事、中國畫學會理事、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福建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福建省文史館館員、福州市海內外書畫家聯誼會會長、福州市政協書畫院院長。曾發起“中國新文人畫”活動,參加歷屆“新文人畫展”。作品參加第七、八、十一、十二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當代國畫優秀作品——福建作品晉京展”、“南北對話﹒國家畫院提名展”等。《王和平作品集》由榮寶齋出版社出版,出版個人專輯十餘種。



王和平出生在福州商業世家,家境殷實,衣食無虞。且自小學習成績很好,考入福州八中後,被分配在“三•二制”快班,即縮短一年中學課程,高中二年級就可以報考大學。不料高中一年級時,“文化大革命”爆發,他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就此中斷了學業,並於1969年作為知識青年被分配到建甌縣龍北溪村插隊落戶。



這個在家人看來從小嬌生慣養,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適應能力極強,很快學會了插秧、割稻、犁田等農活。兩年後,竟被農民們推選為生產隊副隊長。



他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住的是農民房子的閣樓,房間很矮很小,原來是用來堆放農具雜物的,因為電力不足,村子裡十點過後便熄燈了,他每晚點著小油燈讀書、習畫,獨自忙到下半夜。



青年時的艱苦經歷大約使他深諳強極則辱的道理,堅信人性的剛強當是凜於內而非強於外的。不露鋒芒,不事張揚,修己以敬,溫潤從容,方能跳脫馳騁,肆意抒懷,自成高格。



“虛懷閉門別無求,唯有溪山舊影浮。五十年來詩與畫,偶隨清夢一時留”,抱朴守真與任氣傲物於他從來都是合而為一的。所謂別無所求,大約是畢生追求皆在詩文、書畫之中。圓融與剛強在這方寸尺牘之間儘可施展,故於他而言並非兩者必擇其一,既相反相成,自成圓滿,想來也無須道清了。



古今談論中國書畫作品常說“畫如其人” 、“字如其人”,是因為筆墨造境,雖出於手,實根源於心。所謂“道成而上,藝成而下,道成藝成”,便是這個道理。對藝術的評判從來不侷限於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透過技法語言實現同藝術家才情、品性的對談。



王和平的作品和婉、簡淡、溫情,正如他的性子謙和、恬靜、淡泊。“抱一守真心自閒,山林終日水聲潺”,予人悠遊臨泉、無為避世之感。然而,虛懷閉戶、淡墨遣志或者並非不欲有所作為,而是相信詩、書、畫、印於他從來只是為己之學,相信藝術的境界唯有自成,方能成於人,故能不嗔、不爭。



“勁竹虛心出幼衝,霜欺雪壓未腰弓。曾經託跡荊榛裡,待看凌霄大不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當屬氣質高邁之人,“二十學畫、三十學字、四十學詩”,沿途風景從未煊赫鼎盛、花團錦簇,卻能數十年如一日堅守艱難的道途。



只是這份執拗與倔強以溫文爾雅、不緊不慢的方式表達,無法成為關注和爭論的焦點。可是心性的高低從來不是由行為方式決定的,而只關乎識見、毅力與胸懷。也許正因為如此,他筆下的鳶飛雀躍、古木浮陰除了中正、端雅的館閣氣息,總還能讀出幾分來自性靈深處宏厚、曠達的張力。



1985年在王和平的藝術生涯中是具有轉折性意義的年份。是年,他暫別福州前往中央美院進修。美院的學術氛圍極好,每天都有講座召開,幾個進修生都住在學校裡,與本科生一起上課。



當時整個花鳥畫專業只有一名學生,老師卻很多,像張立辰、郭怡孮,包括周思聰、盧沉都經常來。在中央美院的學習,使王和平下定決心追求更加含蓄、雅緻的繪畫風格,以傳統文人畫作為研究的方向。



他開始學習元代、明代花鳥,讀《甌香館論畫》《南田畫跋》,進而師法陳淳、徐渭、八大山人,並從傳統山水畫中汲取營養。除此之外,他還學顏體,學王羲之的《蘭亭序》《聖教序》,不間斷地臨帖,於學問修養和筆墨語言兩方面下功夫。


 


誠如他所言,“學畫如登山,歷盡艱辛,上一層則見高一層風景。然苦心戮力未必即能上一層。有誤入歧途,困於荊棘叢中者;有每況愈下,全然不知者。更有甚者,忙碌一生,痴迷不悟,始終未能聞於道者,豈不悲哉?”



從藝之路從來道途崎嶇,旁逸橫生,非剛強執拗之人無以致高遠。作品中承載的“道”需要“技”來表達,技藝需要基本功的慢慢積累,沒有其他捷徑。“以畫寫性靈,然未知法度便求性靈,筆力不逮,終一無所得”,故而常懷敬畏之心,日日伏案躬耕,以期取法乎上,深恐手不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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