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他待自己的生母有些冷漠,半点看不出母子情谊,到底因何?

二人来到暗处,谨贵妃声音便小了许多,“这几日你大喜,按理来说本宫不该说这话,但有些话本宫不得不讲。”

公良硕知道谨贵妃不会坑害他,便道,“母贵妃尽管说便是,儿臣听着。”

谨贵妃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苏青鸢,原本很小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之前的王妃是如何去的你是知道的,如今又娶了一位,万不得再做那般冲动之举,若是这位再出了什么事,对你的名声可是极不好的,天底下哪里有皇子三番五次换王妃的道理,这不是惹人话柄么。”

提及从前事,公良硕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似乎觉得自己不曾做错过什么,“母贵妃知晓儿臣的性子,儿臣这眼睛里从来容不得沙子。”

谨贵妃粗粗的叹了口气,“你就是疑心太重,不过就是女人家,能做出什么?你总要顾及王妃的家世,如今这位虽不比从前那位身份尊贵,但她毕竟也是丞相府的人。”

公良硕微微偏头瞧了一眼苏青鸢的方向,眼睛里深邃了几分,什么也没说。

谨贵妃瞧着公良硕不接话,便又道,“你二哥是知道你脾性的,前些日子来给本宫请安的时候,张口闭口皆是担心你,本宫想着你从不关切女人家的事,便替你安排了。本宫身边有个可靠人,名叫如霜,正当二十四,已到了出宫的年纪,这几日会去你府上,就让她侍奉王妃近身吧。”

面对谨贵妃的安排,公良硕听从道,“是,多谢母贵妃记挂。”

谨贵妃微微一笑,“如今各皇子都长大了,要搞好皇子之间的关系,过多的平日里你二哥自会帮衬着你,本宫深居宫中也是顾不上。”

“母妃言重了,这宫里都谁对儿臣好,儿臣心里清楚。”

“本宫就不耽误你太久了,快去见仪贵人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必待她太多冷淡,你终究是你亲娘。”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

随即,公良硕回身走到苏青鸢身边,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苏青鸢瞧了一眼远处的谨贵妃,谨贵妃朝着她温柔的笑着,她微微的点头施礼,便转身跟着公良硕走了。只是这心里藏着疑惑,谨贵妃既不是公良硕的养母,也不是生母,可看样子却是十分关怀公良硕的,难道是因为公良墨的缘故吗?

跟着公良硕走了许久的路才知道,纯妃和仪贵人竟住的这般远,到了地方一瞧,更是让人诧异,苏青鸢虽不懂宫中礼制,但贵人之位总也不该住在这样偏僻粗陋的地方。

庭院小的站着几个人就觉得拥挤了,只单单设了正房和厢房两舍,正房也不是正面朝南,而是面朝东方,若是认真讲,这正房坐落厢房之处,而厢房则是设在难见日头的北面。

许是知晓公良硕今日会入宫,仪贵人早早就让宫人留意着,公良硕刚入庭院没几步,仪贵人便出来亲自迎接。

“硕儿来了,快进屋去。”,仪贵人十分热情,瞧着公良硕的目光甚是宠溺。

公良硕倒是一脸冷清,进了屋子,冬末的寒冷尤在,这屋子里凉的让苏青鸢不愿褪去身上的披风,转头一瞧,火盆里烧着少得可怜的木炭,想来这宫里位份相差颇大,纯妃那里暖和的热脸,可仪贵人这里居然这般冷。

苏青鸢跟着公良硕入了座,她不懂宫规,看着桌子上的茶盏,想着要不要像给纯妃那样给仪贵人请安。

公良硕瞥见苏青鸢瞧着桌上的茶盏,便对她言道,“嫔位以下,不必敬茶请安。”

苏青鸢点了点头,便暗自坐好。

仪贵人热情的让宫人端上了好果好茶,糕点也是她特地亲手做的,公良硕看着伺候的人在跟前忙着,便道,“母亲让这些人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仪贵人应了一声,唤着宫人们退下。

苏青鸢看着眼前的仪贵人,三十多岁,一身的素色,发髻上只别了一柄银簪子,慈眉善目,看似十分好相处。

仪贵人坐下,她难得见公良硕一眼,今日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久久移不开目光,看了好阵子才开口,“硕儿,你瘦了。”

公良硕淡淡一笑,“母亲是许久不见儿臣了,儿臣一直都是这样。”

仪贵人感慨颔首道,“是啊,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大年初四入宫请安呢。”

仪贵人这时将目光转向坐在公良硕身边的苏青鸢,笑的也是慈善,“我不能时常待在硕儿身边,就有劳你照顾硕儿了。”

苏青鸢瞧着仪贵人相视一笑,“臣妾身为殿下的王妃,自会照顾殿下周全,此乃臣妾的分内之事,担不起母亲劳烦二字。”

这话听得仪贵人舒心,她随手拿起事先放在桌子上的一绢裹着东西的帕子,朝着苏青鸢将帕子打开,帕子里放着一对玉镯,很是精致好看,仪贵人笑着对苏青鸢道,“这对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镯,是数年前陛下赐给本贵的,今日便送予你做见面礼吧。”

苏青鸢属实不好收下,打量着仪贵人全身也没件金贵首饰,住所又这般简陋,想来这对儿镯子定是她珍惜之物,便推辞道,“母亲不必破费,初次见母亲,应是臣妾送您些物件的。”

仪贵人深然一笑,执意着,“收下吧,也是我这做母亲的一片心意。”

苏青鸢还想开口婉拒,坐在一旁的公良硕插了话,“既是母亲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既然公良硕都这般说了,苏青鸢若是不收便不好了,只好感激一笑,抬起双手收下。

仪贵人将目光重新落在公良硕的身上,带着期望的问着,“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今日就在母亲这用午膳吧。”

可公良硕的回话,却仪贵人怅然若失,“不劳烦母亲了,儿臣今日约了二哥议事,已定下去恭亲王府的。”

仪贵人虽有失望,却还是牵强附和的笑道,“既有要事那母亲便不耽误你了,你一向重视朝政。”

接下来的谈话,便是仪贵人和公良硕说话,说的最多的也是仪贵人,公良硕只是敷衍的回应着,不冷不热的,苏青鸢坐在一旁也不好插言,只能静坐静听。

坐的大概半个时辰,眼瞧着日头挂当空了,公良硕便起身言词出宫,仪贵人也留不住,一直送到庭院门口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