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

河西走廊,一直是年少時的一個夢。
01河西走廊,一場千年的夢。
一直以來,西部都是一個充滿懷想的存在。
比如美國的西部,是牛仔的天堂,刀光劍影,所以才有無數故事可以書寫。


澳洲的西部海岸,崎嶇的岩石,空中的懸崖,蔚藍的海天一線,印度洋狂野的風吹在你臉上,也讓人流連。


但放眼整個星球,最迷人的西部,應該就在亞歐腹地,中國的西部吧。
因為那裡曾是世界的中心。


從南至北,從貴州到西藏,從四川到西北再到新疆……
中國的西部啊,是一首蕩氣迴腸的史詩
廣袤至極,綿延萬里,穿越時光,訴不完,嘆不盡。


我看著地圖,回憶過往,思緒每秒鐘都在跳躍。
我試圖想弄清楚,在這無數迷人的西部世界裡,最讓人神魂顛倒的是哪裡,最能勾起人們旅行衝動的又是哪裡。

| 神奇的甘肅西部
忽然,一首詩衝進了我的腦海裡。
是那位唐朝詩人王之渙吟誦的。
那一年,他去送友人,送到中原與西域的邊界處。
想到經此一別,想到友人今後所面臨的孤獨與蒼茫,他不經感慨萬千,遂吟出一首流傳千古的壯麗詩篇: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從古至今,一首《涼州詞》,多少旅人淚。


可是這淚並不是哀傷的淚,更不需任何的同情。
這淚是豪邁的淚,是大步前行、瀟瀟灑灑、無怨亦無悔的淚。
西北不允許小氣的人踏入。任何細膩的人到了西北,也都會變得大氣起來。


西北的遼闊與悠遠,總能喚起我們心中對自由的渴望
那片天地天生屬於蒼茫與不羈,它只歡迎真正熱愛自由,對那千年往事充滿無限想象力的人。


在西北的旅行,情緒永遠是如影隨形的。
你的情緒遊蕩在古人的羈旅與辛勞中;
飄散於古人的智慧與慈悲間;
跳躍於那傳世文明的一筆一劃上。


印象中,古人好像永遠在

“出塞”
出塞就意味著離家,出塞也意味著開拓。
出塞,就一定要走上那條路。
你一定以為我想說的是絲綢之路吧,但其實我想說的更具體一點。
我想說的,是絲路上的明星,那條全世界最有故事感,最濃墨重彩的走廊——
河西走廊。


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有哪條走廊,可以媲美我們的河西走廊呢?
千百年來,在這條走廊上,多少故事發生,多少風雨歷經,多少名人出走,多少文明紮根。
千百年來,在這條走廊上迸發的傳奇和瑰麗,被無數人書寫,被無數人銘記。


02武威,張掖,酒泉,敦煌締造河西走廊輝煌的城池
人人都知道河西走廊,這四個字,我們從小就記在了心裡。
但河西走廊究竟有什麼呢,可能很少有人能說得清吧。
河西的大部分故事,包括甘肅的來源,其實都是來源於「河西四郡」
所以今天,我們想跟大家說點不一樣的。
關於絲綢之路,關於河西走廊,更關於河西四郡。


自從2000多年前,一代帝王漢武帝平匈奴,拓疆土之後,本位於漢文化以外的河西四郡,便漸漸歸屬中原王朝;
成為中原與西域乃至中東溝通來往的重要中轉站,也成為許多旅行心中最難忘的羈旅故鄉。
武威郡、張掖郡、酒泉郡、敦煌郡,這四個哪一個拎出來,不讓人夢迴千年?


武威即涼州,《涼州詞》的涼州,一脫口而出就懷想感滿滿的涼州。
你可能不瞭解武威,但你一定想去一次涼州。


其實就連《涼州詞》也不止一首,唐朝另一位詩人王翰也作了一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那夜光杯便是產自武威,如今你依舊能一睹它的美麗。
今天的涼州已經沒了烽火捷報,只剩緩慢寧靜的安逸。
那裡的天是鈷藍色的,風裡透著點任性,微涼而沒有寒意。


這份唐詩中的浪漫與深情是涼州給你帶來的是河西走廊給你帶來的


張掖。
很多人沒來張掖之前,以為西北是沒有色彩的,只有灰黃的沙,和沒有盡頭的戈壁。


但只有來過張掖之後,你才會明白,西北的色彩有多麼絢爛。
那片丹霞山,顏色會迷亂你的雙眼,一座又一座,是望不到盡頭的五彩綿延。
爬上高高的棧道,你站在制高點上,站在河西走廊中心,感嘆山河無限。


在西北,最美的時分,永遠是在黑夜來臨時分。
炫彩的日落,一半戈壁,一半彩霞。
荒蠻與華彩融合,同時闖入你的雙眼,讓你只想狠狠的張開雙臂,擁抱這份獨屬於西北的迷亂。
在這裡,連空氣都散發著遙遠的氣息,似乎在爭先恐後的,想要對你訴說獨屬於它們的故事


這份色彩的極致衝撞感是張掖給你帶來的是河西走廊給你帶來的


一路往西走,就來到了嘉峪關,明代的邊境,當時的國境至西。
一道邊關,帶來的是一整個民族的安寧,遊牧民族無法再輕易進犯。
烽火臺之下,佇立著多少仁人志士,多少中原好男兒的報國之心。
他們為保家衛國付出了多少青春與血汗,讓人一想起就湧起深深的感動,血液似乎也隨之沸騰。


這份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榮譽感是嘉峪關給你帶來的是河西走廊給你帶來的


再往西走,當然就來到了敦煌
寫到敦煌,手會有點抖。
因為它的地位太重,它的創傷又太多,它的寶藏太驚豔,它的歷史又太曲折。


它是中華文化最瑰麗的寶庫之一,波瀾壯闊,只一眼便足以銘記終生。
著名學者季羨林,曾把敦煌稱「為中國、印度、希臘、伊斯蘭四大文化體系的匯流之處」


看洞窟絕對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那是一種極致的沉浸,和極致的專注,那些佛像那些壁畫,會帶著你不停的穿梭。
穿梭回某個朝代、某個時空,你甚至會看到某位匠人的身影,他正專注於手中的畫,神情寧靜。
而他一揮手,恢弘的藝術便流傳千古。
所以對於莫高窟,很多人會忍不住一去再去。


莫高窟壁畫的浪漫,你要安靜的凝視很久很久才能明白。
一位敦煌文化狂熱愛好者跟我說過,飛天,其實是會動的。
“當我第一次看到第96窟大佛的時候,我真的是生生愣在那兒,被震撼住了。在浩瀚的歷史面前,個體真的挺渺小的。”


“我們進到第329窟的時候,她忽然間躺了下來,就躺在洞窟裡,仰看著那個會動的藻井。”


這種亦夢亦幻的恍惚感是敦煌給你帶來的是河西走廊給你帶來的


出了洞窟,我們奔向那彎泉水,蒼茫沙海與遼闊天地之間的那一潭水。
是的,月牙泉
永遠忘不了第一次《月牙泉》時的感動,永遠忘不了聽完魂都被勾走,然後心心念念要去一次月牙泉的衝動。
“就在天的那邊,很遠很遠,有美麗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鏡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樂園。每當太陽落向西邊的山,天邊映出月牙泉。每當駝鈴聲聲,掠過耳邊,彷彿又回月牙泉。”


如果你有心事,就去月牙泉。
躺在鳴沙山那裡,輕輕的,輕輕的把自己的故事告訴那裡的天,那裡的沙,那裡的風。


漫步在山間泉畔,與黃沙微風靜坐相對,在清冷和寧靜中,品味著最純粹的孤獨。


這份近乎於極致浪漫的孤獨是敦煌給你帶來的是河西走廊給你帶來的


03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
幾千年來,河西走廊,這條路上走過了太多的人。
鑿空西域的張騫,少年英將霍去病,璀璨敦煌開拓者樂尊、一代旅行家馬可波羅……
他們每一個,都讓人充滿敬意。


是他們的存在,讓我們的荒涼大漠“活”了起來,開始流動,開始繁華,讓故事永遠流傳下去。


是他們的存在,才讓我們如今,對西北充滿心動與嚮往。
彷彿去那裡走一趟,身體的每個細胞,所有的血液,都變得熱烈又深沉起來


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想去聆聽佛音喃喃,與古人來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
那一年,千古一僧鳩摩羅什,在涼州一待就是一十七年。
他譯書弘法,佛學成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為我們西部文化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想去掬一捧弱水,那是代表著對愛情的專注。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弱水就是黑河,在河西走廊蜿蜒,流到內蒙阿拉善,就成了居延海。


大漠中的汩汩溪流,千年生生不息,難怪被賦予了最扣人心絃的浪漫。


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去尋覓唐詩中的五涼國,去尋覓一份千古懷想。
"馬疾飛千里,鳧飛向五涼"。
很多年前,活動在河西的前涼,後涼,北涼,南涼,西涼國,在古時是最遙遠的存在。
迢迢千里路,悠悠異鄉情,因而也勾起更多人的懷想。


有人說:“不見大漠遠不到盡頭的荒涼,便不見絲路的靈魂。”
如今的河西,故事依然飄蕩。
她又空曠又孤寂,又荒涼又充滿醉人的魅力,惹的人心癢癢。
走一次河西走廊,從張掖開始,過嘉峪關,出玉門關,最後在敦煌落幕。


起始於城鎮,終結於大漠,這1000多公里的西部旅行,便畫上了最圓滿的句號。


對很多人來說河西走廊一直都是年少時的一個夢
所以很多時候,什麼都不想做天天夢著,要去大西北浪一浪
所以我也總是會忽然,又忽然,就想去河西走廊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