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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格尼《The Sunflowers in 1937》,布面油画,280×280cm,2014年

近年来,由于国际局势的动荡和持续的经济下行,全球艺术市场并未释放出明显向好的信号。而面对每况愈下的时局,“超当代艺术”却在千禧藏家的加持下如日中天——究竟何为超当代艺术?从艺博会、画廊到拍卖行,它们又达到了怎样的规模和价值?

01 超当代艺术:后起之秀

最新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拍卖销售总额达133亿美元,较2018年下滑14%。尽管艺术品的均价下降了26%,55万件的总成交量却再创新高。在旺盛需求的加持下,艺术市场实际上并未萎缩。而战后及当代艺术则以56%的市场份额领先其它版块,其中更是有23%的成交额由近20年内诞生的作品贡献。

让·米歇尔·巴斯奎特《Four Big》,布面综合材料,198.1×160cm,1982年

由此可见,西方艺术市场上对艺术创作的分析略显单一。如若当代艺术囊括了在1945年后出生的艺术家进行的创作,那么在面对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ait)这种市场常青树时,45岁以下的年轻艺术家便难以与之一争高下。

为了顺应消费趋势、避免重要指标的模糊,市场中进一步细分出了“超当代”(Ultra-contemporary)艺术,特指在1974年后出生的艺术家进行的创作。

艾德里安·格尼《杜尚的葬礼》,布面油画,200×300cm,2009年

艺术家艾德里安·格尼

在2019年“全球最贵十大超当代拍品”榜单上,仅有一件作品出自80后艺术家郝量之手,其余的均为75后艺术家所作。其中,艾德里安·格尼(Andrian Ghenie)和乔纳森·伍德(Jonas Wood)均有三件作品上榜,前者的《杜尚的葬礼》更是以564万美元的成交价位居第一。

郝量《浪里百跳》,水墨绢本裱于纸本,直径70.6cm,2006年

虽然只有丹娜·舒茨(Dana Schutz)一位女性艺术家榜上有名,但其却以价值242万美元的《Civil Planning》排行第五,紧随乔纳森·伍德之后。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均为架上绘画:形式上游走于具象和抽象之间,以多种材料的结合为主,内容上则鲜少可见历史叙事和道德说教。

丹娜·舒茨《Civil Planning》,布面油彩,289.6×426.7cm,2004年

作为近年来涨幅最大的区块,越来越多的超当代艺术品在二级市场中突破了百万美元大关。不仅其中95%的艺术家都由各大蓝筹画廊全权代理,海内外的美术馆也为其敞开了大门。

由于学术和市场的双重认可,艾迪·马丁内斯(Eddie Martinez)和丹娜·舒茨等人的平均价格在一级市场中已达35万美元以上。另一方面,在画廊的严格管控下,私洽业务中供应量的稀缺也导致了拍卖会上价格的飙升。

艾迪·马丁内斯《Beach Young》,综合材料,182.9×274.3cm,2016年

值得注意的是,超当代艺术的消费者几乎是与其同辈的年轻藏家,尤以生于1980-1995年间的千禧一代为主。在高端艺术品市场略显疲态的今天,该群体无疑为中层市场注入了无限活力——千禧藏家的崛起意味着什么?超当代艺术又为何令他们趋之若鹜?

艾迪·马丁内斯《Untitled》(局部),综合材料,182.9×274.3cm,2011年

02千禧藏家:狂飙突进

过去两年中,千禧一代成为了全球最活跃的藏家群体。受访者中,每人平均花费了300万美元购买艺术品。而在按年龄划分的五类藏家中,他们的占比例高达49%,其中43%是女性。不仅如此,79%的千禧一代都倾向于收藏以绘画和雕塑为主的纯艺术类作品,2019年的平均购买量为24件,超当代艺术也成为了他们的不二选择。

艾芙瑞·辛格《Untitled》,综合材料,241.9×216.5×5.1cm,2019年

首先,作为与互联网共生共荣的一代,93%的千禧藏家曾在线上购买艺术品,并将Instagram作为了解艺术家及其作品的首要渠道。而45岁以下的艺术界新秀中,以艾芙瑞·辛格(Avery Singer)、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和KAWS为首的一众艺术家都拥有自己的社交媒体,用以定期发布作品和展览讯息。

艺术家KAWS的Instagram主页

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在Instagram上分享工作室日常

其次,和超当代艺术共同成长的千禧藏家对这种视觉语言有着天然的亲切感。与父辈不同,生活在全球化时代的他们拒绝艺术中的宏大叙事,更加追求当下的个人体验。这种集体意识和脱胎于流行文化的超当代艺术不谋而合,千禧一代也因此成为了年轻艺术家的拥戴者。

赫南·巴斯《Downhill at Dusk(the Runaway)》,综合材料,101.6×76.2cm,2008年

为了把握举足轻重的千禧一代,拍卖行即刻作出了回应——2018年6月,苏富比香港举办了一场名为“Curated: Turn It Up”的拍卖会,不仅囊括了KAWS、乔纳森·伍德和赫南·巴斯(Hernan Bas)等生于1974年之后的艺术家,更是有四成买家的年龄不到40岁。

相较之下,富艺斯则直接将目光瞄准了这一群体,为其提供同时代的艺术品。其中,90后艺术家莎芭拉拉·塞尔弗(Tschabalala Self)自2019年至今已在该拍卖行售出了九幅画作,最高价达45.7万美元,成为了超当代艺术家中的翘楚。

莎芭拉拉·塞尔弗《Out of Body》,综合材料,182.9×152.4cm,2015年

除了诸多宏观因素的影响,在年轻艺术家及藏家的冲击下,2019年全球高端艺术品市场再难重现昔日光辉。在拍卖市场中,价值1000万美元以上的作品成交量减少了35%,销售总额下滑了39%。与此同时,虽然超当代艺术尚未达到一定程度的市场规模,但其销售总额却较2018年提高了65%。

莎芭拉拉·塞尔弗《Colored》,综合材料,104.8×75.6cm,2015年

032020年的艺术市场:谁的未来?

经历了连续两年的增长后,2019年全球艺术市场的销售总额达641亿美元,较2018年下滑了5%。其中,美国以44%的市场份额再次领跑,英国和中国分别以20%和18%的占有率位列其后。虽受地理区域的限制,当代艺术市场仍持续扩容,需求旺盛且有弹性。

KAWS《The KAWS Album》,布面丙烯,101.6×101.6cm,2005年

一级市场中,2019年画廊的销售总额为368亿美元,同比前一年增长了2%。尽管如此,寻找新买家却成为了他们的首要任务——虽然目前37%交易都由与画廊合作1-5年的客户创造,但新客户购买的艺术品所占份额却在同一时间内增长了5%,达到了34%,其中必然少不了大批千禧藏家的贡献。而该藏家群体大多对当代及超当代艺术青睐有加,几乎不考虑艺术家的国籍和性别,对不同类型的作品接受度较高。

拉希德·约翰逊《COSMIC SLOP "CHANGE OF THECENTURY"》,signed on the reverse;black soap and wax,243.8×304.8cm,2012年

一级市场的风向必然会影响二级市场的发展趋势,那么综合来看,现在又有哪些值得入手的超当代艺术家?如果将他们过去一年内在各大拍卖会上的总体表现作为考量指标,乔纳森·伍德便以2260万美元的成交总额冠绝其他艺术家。

Instagram上周杰伦与艺术家艾迪·马丁内斯的合影

非裔美国艺术家拉希德·约翰逊(Rashid Johnson)以409万美元的总价值位居第八,却创造了100%的极高成交率。此外,备受艺人周杰伦青睐的艾迪·马丁内斯则紧随季军丹娜·舒茨之后,成为了目前势头正盛的艺术家之一。

尼古拉斯·帕蒂《彩岩》,布面色粉,200×120cm,2015年

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

作为新上榜的艺术家之一,生于1980年的尼古拉斯·帕蒂目前热度不减。其粉彩画《风景》首次登陆拍卖会时就以60.8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比最高估价高出三倍。紧接着,豪瑟沃斯(Hauser&Wirth)画廊便于2019年6月宣布代理该艺术家。自此,他的作品价格开始在一级市场中持续走高,成为了各大艺博会上的“抢手货”。

据调查表示,71%的千禧藏家平均每隔四年便会将自己买入的艺术品转手。故而对以投资为主的年轻藏家来说,尼古拉斯·帕蒂、艾迪·马丁内斯和丹娜·舒茨等超当代艺术家可以视作稳中求胜的选择。

尼古拉斯·帕蒂《Untitled》,纸本水彩,71.1×99.7cm,2016年

纵观2019年的艺术市场,虽然老一辈大师依旧是把握市场命脉的“硬通货”,但后起之秀仍不容小觑。而以时间为定义基础、从当代艺术细分而来的超当代艺术,实际上在今天成为了年轻艺术家的代名词。从75后、80后到90后,这些艺术家的未来会好吗?答案是肯定的——在千禧藏家的鼎力相助下,新生力量一定会实现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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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蔡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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