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长

续一杯苦茶,点亮微红的蜡烛,在一方的空间中把往事重提,把伤口的疤痕重新揭开,新的皮肤组织是如此的丑陋,像枯树的枝干那样干裂,又像下雨后的土路那样凹凸不平……形容不来的伤,就像过去捉摸不定的事态,你永远不知道它接下来会演一出怎样的戏。于是你端着爆米花,半躺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荧幕,看过去的自己怎样成长。

你看着过去的自己举棋不定,想想后来的结局,不禁骂了几句脏话,你甚至甩出了手里的爆米花。时间继续推移,那个时候的你,想的那么认真,那么清楚,自诩多么周到,后来事态开始一步一步恶化,你来不及阻止,你想起来那段难熬的日子,手掌用力的击打着桌子,可乐溢了出来,浸湿了爆米花。荧幕上的进度继续向前推进,事情终于解决了,那个时候的你,呆呆地坐在某个楼梯的拐角,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某个无人注意的街角。你气的直打哆嗦,那个时候的你怎么那么笨?!你摔碎了遥控器,粗暴的让荧幕息屏……你靠在沙发角上,摩挲着疤痕,像是在和老友谈话,你说“后悔了”,疤痕无言,你说“对不起自己”,是疤痕吧,竟然抽搐了一下,你疼的咧嘴,后来半梦半醒的过了凌晨最冷的时光……

你花一个通宵回忆自己是怎么成长的,却只回忆起了那疤痕的来历,你只记得,当你背着疤痕四处奔波的时候,你已经忘了当初为了什么,只是记得那段日子之后你经常很轻松,很欣慰的抚摸着疤痕,那段日子,你看着阳光就笑,遇到路人就温柔,你再没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没有整天呼朋引伴,只是很渺小很轻微的生活着,对所有事物都温柔……

烛光渐渐微弱,东方渐渐吐白,你倒了苦茶,吹灭蜡烛,慢慢睡去,眼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