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余男的前男友,张雨绮前夫,也是中国最牛的导演,此片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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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电影人来说,有着70年历史的柏林电影节绝对是他们的“福地”。

1988年,张艺谋的导演处女作《红高粱》擒获最高奖金熊奖,中国电影首登世界影坛之巅。

如今已享誉全球的李安也是在柏林启航:1993年的《喜宴》为他赢得金熊奖,李安的名声一炮打响,自此走向世界。

对第六代导演王全安来说,柏林更是他的福地。

导演王全安是谁?

现实生活中,我们对他更多了解的是,余男的前男友,张雨绮的前夫,一位私生活犯过错的劣迹艺术从业者。

但论其电影成就,他无疑也是中国最牛的电影导演之一


2007年凭借《图雅的婚事》,他首次入围柏林电影节便一鸣惊人,一举斩获金熊奖。

三年后,将个人情感与历史交织的《团圆》再次入围柏林,为他摘得(最佳编剧)银熊奖的桂冠。

豆瓣上有句关于《团圆》的点评令人感触颇深:“总有离岸的船,上不了岸;总有想家的人,回不了头。”

片中的他们都在追求所谓的“团圆”,却不知道真正的“团圆”是多么难得。

一:一个女人,两个丈夫

这是上海的一个普通家庭,一封从台湾来的信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

不动声色的长镜头缓缓进入这个家庭,所有人的神情凝重围坐桌旁,听着家里的外孙女念着这封信,各自满腹心事。

写信人是名为刘燕生的台湾老兵,也是外婆月娥年轻时的爱人。

1949年,国民党溃败逃往台湾,身怀六甲的月娥与身为国军的丈夫刘燕生失散,夫妻自此身处海峡两岸,此后也各自成立了家庭······

刘燕生在信中告知,这几日要随旅行团来上海,想和玉娥他们见上一面。

众人沉默不语,即便是月娥当时与刘燕生的儿子,也对这个素未谋面亲生父亲的到来无动于衷。

唯有玉娥的丈夫老陆一脸淡定:这是好事情嘛,几十年没回过大陆,不容易。

在街道办主任的操持下,一家人借用弄堂里的公共厨房,为这位“台湾客人”准备了一桌相当丰盛的宴席。

于是《团圆》便以最具中国特色的“饭桌文化”为起点,将家庭中的隐秘心事娓娓道来。

二:爱情与恩情,如何选择?

其实在中国五千年变迁长河中,多少历史舞台上的悲欢离合,平常百姓家里的人情冷暖,都是发生在那方小小的餐桌上。

一场饭局亦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让子弹飞》里黄四郎摆下的“鸿门宴”,觥筹交错间已是明枪暗箭杀机四伏。

一场饭局亦在细微处见真情,《饮食男女》中的老朱做得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留不住女儿陪伴左右。

《团圆》的不少重头戏也是发生在饭桌上,饭桌承载着几代人的情感,甚至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无奈。

而在一系列精心准备后,刘燕生与玉娥一家人的第一次相会,也终于在饭桌上拉开了帷幕。

相比于老陆在席前的热情,他的儿女显得爱答不理,尤其是大儿子,故意冷着亲生父亲给他难堪。

而街道办主任一句无意间的“错话”,更是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本打算住到宾馆的刘燕生拗不过老陆的盛情邀请,住到了老陆家里,玉娥细心铺好床铺,与几十年未见的爱人坐在一起,难掩激动之情。

刘燕生此行的目的不只是“探亲”,他更想让玉娥跟他一起回去,共同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玉娥内心深处何尝不想这么做,虽然与刘燕生只有一年的时光,但他们之间有真正的爱情。

就像面对大女儿的质问,玉娥所说的:我和你爸几十年,是恩情;和刘叔叔只有一年,是感情。

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最后这点时光,她希望自己可以选择最后的归宿。

但玉娥并不是孑然一身,她放不下孩子们,尤其是相伴了几十年的老陆。

即便是在“文革”那段最艰难的岁月,老陆也从未因为玉娥是“国民党遗属”抛弃过她,始终陪在她身边。

尽管刘燕生决定,将自己的全部积蓄作为给老陆的补偿,但玉娥还是难以向老陆开口。

爱情与恩情,她不知道该向何处倾斜······

三:最后的谈判

夜晚,三人围坐在餐桌前,老陆和刘燕生相对而坐,玉娥夹在二人中间,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摆。

老陆似乎对玉娥和刘燕生的心意浑然不觉,或者说满不在乎。

所以当刘燕生提出要带玉娥走的请求时,老陆豪爽地拍拍胸脯:只要玉娥愿意,我没问题。

老陆真的能坦然接受吗?那么难的日子都没有放弃过妻子,为何到现在却愿意撒手?

明眼人都清楚,他怎么会舍得让她走,他是真心爱着玉娥。

但老陆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与其让玉娥郁郁终生,不如成全他们,苦着自己。

为此他不顾邻里的指指点点,带着玉娥到民政局去办离婚,但工作人员告诉他,要想离婚,必须先办结婚证。

生活了一辈子,却要靠一张结婚证证明是夫妻,现实有时候就是如此荒诞,却又像是上天冥冥注定的安排。

在饭桌上,微醺的老陆借着酒兴回溯往事,谈起他的战友有的成了团长,有的成了师长,他一辈子只是造船厂的电焊工。

“文革”中,有人诬陷老陆通敌,窝藏国民党,他四处躲藏,吃尽了苦头······

过往涌上心头的老陆也终于真情毕露,他不明白,和玉娥的这几十年,为她所付出的一切,算的上什么名堂呢?

一旁的玉娥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老陆的大嗓门引发了与旁边客人的争执,在推搡中,老陆急火攻心突然中风,被紧急送往医院。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尤其是玉娥,她第一次见到脾气温和的老陆和人吵嘴,她心里清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要离开。

虽然老陆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但医生说不能经受太大的刺激,玉娥独自在房中神伤。

她如何能舍弃恩重如山的丈夫,不顾孩子们的感受,去追求所谓的幸福。

刘燕生对玉娥的心意似乎已经心知肚明,他没有失望没有恼怒,因为他想明白了,玉娥他是带不走的。

夜晚,老陆与刘燕生相对而坐,玉娥夹在中间,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不再如那日都是各怀心事,这次他们都放下了压抑许久的“重担”,将一腔真情尽情流露。

刘燕生回忆撤退到台湾那天,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老陆则反驳道,那天解放军进入上海,占领码头时,天上是艳阳高照。

在把酒言欢中,真实的历史内化为个人记忆,成为带有主观情感的历史。

刘燕生告诉老陆,他不准备带玉娥走了,而且,他也带不走玉娥。

三人一同唱着“香槟酒满天飞”的老歌,为这场波折的“团圆之旅”画上了一个有些伤感的句号。

在离别的码头上,刘燕生与玉娥相拥而泣,他们心里都清楚,此次分离,或许将是永别了。

而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幻梦,无论是去是留,都会有人因此分离,而不是“团圆”。

四:真实故事改编

《团圆》取材于一个台湾老兵回上海探亲的纪录片,王全安抽离了旁枝错节,选择以纯粹的情感揭开历史的真实。

这不仅是道德与情感的伦理探讨,更是两岸血浓于水的情感表达。

远离祖国大陆的台湾是无根的浮萍,找不到港湾可以停泊,就像片中离开大陆60年的刘燕生,虽然想拥抱故土,却发现故土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在一家人为刘燕生饯行时,突然天降大雨,打断了刘燕生满怀深情的吟唱。

玉娥一家挤在弄堂里,刘燕生形单影站在一旁,无形中被“排挤”在这个家庭之外。

无论对于这个家庭,还是这方故土,刘燕生始终只是个“外人”,是远方的来客,终究难得圆满的结局。

他乘兴而来,落寞离去,失落多年的爱无法寻回,故乡也再无容身之处,只能挥手告别。

多少被迫离乡如刘燕生般的人也曾眺望着海峡那边的大陆,想回家却无家可归,只能无奈地“且认他乡作故乡”。

就像余光中先生曾在《乡愁》一诗中所吟诵的那样:“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当时余光中先生的“乡愁”,如今再从何处寻觅呢?

而在历史困局中分割的两岸同胞,又何时能迎来真正的“团圆”?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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