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高僧大德们的书法

日前,好友许令奇会长转赠了一幅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的“福”字给我,并询问字写的如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随口便说“高僧大德们的字,不敢造次评论”。

十一长假,终于有时间收拾房间,整理心情。偶然再翻到这幅“福”字,忽然有所感悟:这个大福字圆润厚实,字形上半似“祈“、下半似”福“,取“祈福”之意,妙!小字洒脱自如,“心乐人增寿,家和福满门”,高僧大德们的智慧是如此的直白通透,闻之受用。

右上方的三枚大金印,应该是藏文版的“六字真言”之类的佛法密咒,用印的位置也格外讲究,取“福有所依”之势。

十年前,我将高僧大德们的字归于“名人书法”。名人书法与书法名人是两码事,都有名,前者“书法因名人而名”,后者“人因书法而名”,一个落在了“人”,一个落在了“书法”,各中不同,仔细体会。

经过昨日白天黑夜的激荡,今晨终于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是个不爱闹的人。静观班禅的字,顿时觉得,高僧大德们写字的高度,是普通学习书法的人无法超越的。如若将书法的至高境界比作山顶上的一间凉亭,那么名人书法就是别人抬上去的,书法名人是自己爬上去的,而大德高僧们就一直生活在凉亭。

佛法与书法,都落在了一个“法”字上。佛家把一切事物都叫做“法”,84000法门对“法”纵有万千叙述,但根本还是“任持自性、轨生物解”。意思是说,每一事物必须保持它自己特有的性质和相状,有它一定的“轨迹与规则”。就书法而言,轨迹便是字的形(讲究静生动),而规则便是字的神(讲究精气神)。

佛法与书法有着深厚的机缘及渊源。佛教的许多碑碣为中国书法储蓄了无价的财富,许多名家的字迹,多由佛教的流传而得以遍及世间。细细想来,僧人抄经,传播的是佛法,也是书法。

据考,“书法”的名字是到了唐太宗的时候才确立的。李世民酷爱佛法与书法,他命人从佛教诞生地取回真经,并组织大德高僧们翻译取回的真经。同时,他还大兴书之事,推崇王羲之之字,让怀仁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去集王右军的字刻成圣教序(即《怀仁集圣教序》)。

盛世修书,百姓安居乐业,你才能看到《长安十二时辰》里的繁华。但有一处细节值得玩味,就是徐斌散尽家财研究造纸,一心为了降低大唐用纸的成本。要知道,那时候活字印刷应该还没发明,公文基本都是用毛笔手抄的。盛唐之下,国库连文人练书法的纸张钱都不充足了。这《长安十二时辰》的原创作者,应该是联想到了“洛阳纸贵”。

“我儿练字三缸墨,惟有一点象曦之”。书法的笔法、结体方式容易模仿,所以写好看容易,但上境界难。高僧大德们写字跟世俗文人不一样,除了远离世俗纷扰外能勤学苦读外,还有佛法修行的加持。他既不讲专业,也不谈职业。那些动不动跟你讲专业或职业又开口要高价的书法大师们,你以看紧你的钱袋子为重。反之,那些宁愿花钱吃喝赌抽,也不愿花钱买幅字画的人,也是可恶。

境界经常被人描述成玄之又玄的东西,除了驾驭文字的本领不同外,更深层的原因是文字自身有局限性。不经常有这么一句大白话么,人家写了,你也看不懂。字里是藏着心思的,有看见的,有看不见的。高僧大德们的书法更是如此。

我们经常夸别人的作品“有气势”、“形神兼备”。这里的“气势”和“神”便是属于境界的内容,但不是全部内容。“形神兼备”里的神跟“如有神助”的神不是一个概念,更多的是指“精气神”,并由之形成的气势(气场)。

藏学大家叶星生先生开学际写的珍贵名星片。

严格意思上讲,气场是由活体产生的,非活体产生的叫磁场。譬如,人们戴个项链配个镯子,改变的便是磁场。如若有高僧大德帮你的物件加持了,便是注入了气场。无论是气场还是磁场,在因缘际会下都能成转化成能量场。再譬如,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人痴迷古董。古董大多数是集气场与磁场为一体的,蕴含金木水火土。真正爱好古董的人大多数都是散尽千金苦收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变卖心爱之物的。

而佛家修的诸多密咒,便是驱动能量场的密钥。因此,从“佛缘“的角度来看待高僧大德们写的书法,会不入俗套,来得更”真实不虚“些。

神游之作,双手合十,权当笑谈。此文献给国庆所有身体没旅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