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信詩歌簡評



午夜時刻,絕大多數人以睡眠結束今天的故事,在微火照亮少數人的地方,我知道城市內部一些人的故事正在發生,進入深夜內部沒有塵埃落定。街道上那些少數人正馱著生活匍匐於大地縱橫交錯的運行軌跡,開夜車的出租車司機,進城賣農產品的老農,小巷深處擺攤營生的個體戶,連鎖便利店裡上夜班的青年人以及跑外賣的騎手尚在守望黑夜,他們數以萬計,如一群孤鳥棲居於生活的孤島,以敞開的方式讓生活成為另一種可能。其實,在宏闊的人間煙火中,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黑夜的守望者,詩人屈子信也不例外,他以鳥為夢,守望的不僅是物質地理意義的生活,而且以愛敞開的方式守望著遠方的生活。

作為出生於上世紀80年代,併成長起來的一位青年詩人。屈子信在自然生存環境惡劣的西海固地區經歷了物質匱乏和精神貧瘠的青春歲月後,我想他內心深處早已萌發了逃離狹隘和貧窮的地域的渴望,多年以後進入城市後,這種渴望成為飛翔的象徵。

如果非要在屈子信詩歌中尋找一個鍊金術的“巫師”,我想許多人會選擇詩人本身,我們往往深信不疑地認為詩人創造了關於鳥的起源學說,它沒有流派、它來自詩人自我經驗的抽離與自然詭秘的結合。

但我更願意相信是鳥創造了屈子信,一個寫詩、畫鳥時的他,一個源自時代與生活碰撞而真誠表達自我洞見的青年詩人,是鳥讓他發現了自己,也發現了生活,“鳥”成為了一種自我精神的寫照,準確的說這隻鳥是“城市之鳥”。這隻鳥是千千萬萬城市人精神的集體人格和意識的延伸。恰如,搖滾歌手鮑勃·迪倫總在追尋著的那些事物,蒼涼或華麗都在追尋中得到完美的闡釋,這個闡釋為我們解開了系在心中屬於個人的秘密“心經”,它在個人不斷豐富與衍射的經歷中得到豐盈的體魄。屈子信的詩也隨之豐盈而愈加有力,他的鳥也在不斷演繹中得到重生與創造,這就是一種循環,它屬於屈子信,也屬於我們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