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获鲁迅文学奖,给女明星写一首仰慕诗,毫无顾忌,却爆红网络


见证过唐诗宋词的辉煌,难免会对新诗心生鄙夷,中国当代诗坛为人诟病处颇多,令人兴奋的万马齐喑最终也沦落得究可哀,甚至有人说,现代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垃圾。更有甚者云:只要有回车键,就能写现代诗。然而,诗人们照旧在不知疲倦地创作,依然不痛不痒地面对外界的质疑。

20世纪初和20世纪末,是现代诗创作的两个巅峰期,前有徐志摩、艾青、郭沫若等文学大拿,后有海子、顾城、北岛等文艺青年,他们撑起了新诗的天空。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新诗似乎已经“穷途末路”,不少诗人的作品被口诛笔伐,甚至引起全网炮轰。更神奇的是,被黑诗人往往身份不低,不是作协会员,就是曾经得过文学奖。


2010年10月19日,“鲁迅文学奖”获奖名单公布,其中诗歌类获奖者中有一位名叫车延高的诗人,他凭借诗集《向往温暖》排在第二名。然而颁奖刚过,当天晚上就有网友翻出了车延高在网络上发表过的旧作,其中有一首名为《徐帆》,是他为仰慕已久的女明星徐帆创作的诗歌。话不多说,直接上作品。

《徐帆》

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

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

其实小时候我和她住得特近

一墙之隔

她家住在西商跑马场那边,我家

住在西商跑马场这边

后来她红了,夫唱妇随

拍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片子

我喜欢她演的《青衣》

剧中的她迷上了戏,剧外的我迷上戏里的筱燕秋

听她用棉花糖的声音一遍遍喊面瓜

就想,男人有时是可以被女人塑造的


最近,去看《唐山大地震》

朋友揉着红桃般的眼睛问:你哭了吗

我说:不想哭。就是两只眼睛不守纪律

情感还没酝酿

它就潸然泪下

搞得我两手无措,捂都捂不住

指缝里尽是河流

朋友开导:你可以去找徐帆,让她替你擦泪

我说:你贫吧,她可是大明星

朋友说:明星怎么了

明星更该知道中国那句名言——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觉得有理,真去找徐帆

徐帆拎一条花手帕站在那里,眼光直直的

我迎过去,近了

她忽然像电影上那么一跪,跪的惊心动魄

毫无准备的我,心兀地睁开两只眼睛

泪像找到了河床,无所顾忌地淌

又是棉花糖的声音

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泪

省着点

你已经遇到一个情感丰富的社会

需要泪水打点的事挺多,别透支

要学会细水长流

说完就转身,我在自己的胳臂上一拧。好疼

这才知道:梦,有时和真的一样


车延高之所以能与徐帆做邻居,这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仅仅是诗人,他更曾担任武汉市委书记,是一名国家干部,因此他写下的这首诗,意味就显得格外特别。网友将这首诗暴出来后,迅速引起了连锁效应,无数网友开始对车延高的水平提出质疑,并质疑其获得鲁迅奖的含金量。

于是《徐帆》一夜爆红,车延高的诗歌风格也被网友取其名字谐音,封为了“羊羔体”。继2006年赵丽华“梨花体”引起广泛争议之后,“羊羔体”的火热再度引爆舆论,有网友怒斥“鲁迅文学奖”是亵渎鲁迅的伪文学奖,并建议相关部分予以取消。还有网友认为,回车键里出诗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这首诗就是被人们称为“口语诗”的典型作品,用语直白,多口语词汇,一目了然,内涵很低,可有网友却戏谑道:诗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反对声震耳欲聋,但支持者也很多,他们认为这是一种零度抒情的全新尝试,直白通俗但也给人一些思考,尤其后半部分,分析了人生,包含着对生活的哲学思索。

“羊羔体”被评为2010年十大文化事件,对此作者车延高也很苦恼。首先,《徐帆》并不在他获奖作品之列,确切地说,它更像是一首幽默风趣的打油诗,略带一些文学的色调。其次,车延高的其他作品水平还是很高的,像《向往温暖》、《把黎明惊醒》等都是比较优秀的诗集,而并非网传的附庸风雅。


《一瓣荷花》

我来的时候一朵荷花没开

我走的时候所有的荷花都开败了

像一个白昼轮回了生死

睁开大彻大悟的眼睛

一只是太阳,一只是月亮

脚下的路黑白分明

命运小心翼翼的走

起伏的浪花忽高忽低,揣摸不透

只有水滴单纯,证明着我的渺小

有时,我已穷极一生

只能采下一瓣荷花

而一夜湖风,用一支笛子

吹老了整个洪湖

这是车延高一首正经的现代诗,略带哲学,想象充沛,可以发现水平还是很高的。鲁迅奖组委会这样评价车延高的诗:“就如同生活中的行者,言简意赅地书写出生活的不同侧面,凝聚着智慧的源泉。”艺术就是这样,必须要有探索,而大众也需要为这样的探索提供一个容纳的空间。大家觉得“羊羔体”诗歌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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