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一天,东北人吃的都差不多,烀肉炖鸡,喝迷糊喽再来根雪糕


一早起床,外头开始飘雪,早饭时,雪花越来越大,像天上有人撕纸往下撇似的,洋洋洒洒不大会儿外头又白了一地,过年下雪,好兆头,不过,气温不高的情况下,雪就是灾难了,存不住,进屋前踩的都是黑脚印。


早饭刚过,二姨就拎出自家养的小鸵鸟开始在走廊剁,内刀骑到北京都不带拉坏屁股的,费老大劲总算分吧开了,今天的鸡准备做俩口味儿,一个辣炖,一个钵钵鸡,连推带搡嘚,我被整上了主厨的高位。
榛蘑是二嫂上后山采的,品相过硬,想当年只要腿儿勤快,山上大把的蘑菇,如今晒干的要大几十一斤,小鸡炖蘑菇,是东北寻常人家最常用的做法,再有就是小鸡炖粉条,炖土豆块,都好吃,东北人炖鸡汤的比较少。
炖了一个半小时,本来想收地干一点儿,但二舅喜欢汤泡饭,故意留了点儿,瞅着还行吧?普通辣椒段和魔鬼辣椒段各放了一半,吃着辣乎乎香喷喷的,鸡肉酥烂入味,蘑菇更是比肉出彩。
另一半用鸡汤的方式煮熟,沙沙帮我撕成条,用四川麻辣钵钵鸡的做法拌了一下,辅料用了黄豆芽和干豆腐丝,旁边那三坨儿攥干的酸菜等着和肉丝一起下锅干炒,充当今天的下饭先锋。
成品就是这样婶儿的,大铁盆不太雅,但这就是真实的百姓生活细节,量大的菜通常用盆装,也是从前用炉子热菜方便留下的后遗症,一时改不了。
明天是春节,今天就开始大钵子宴,二姨烀的猪爪、牛肉、排骨、肘子昨天就出锅了,我们已经造了一顿了,每年都发誓再也不买那么多了,到了还是整多,猪蹄子我说俩就够,二姨说不行,咋地得四个,过年了,都挠吃挠吃……用酱炒了个蒜苗,打开个桔子罐头,菜就齐了。
自家烀的熟食确实干净又好吃,但架不住天天挠吃啊,很快就挠不动了,瞅着香,愣是眼晕整不进去。
不知道你们家是不是也这样,当肉菜比例多的过分时,水果罐头就临危受命,上桌拯救大家的胃口。
二姨夫说:“猪爪子我挠不动了,你们年轻银整吧,我小小地挠个鸡爪子就行……”
宝林昨天晚上没下来啃骨头,别以为就逃过一劫,他和沙沙的份额早就留在了小铁盆里,附送一碗蒜酱,来吧,你就这些……话声刚落,二姨把半盆骨头递给他,带着哀怨和被宠爱的幸福,他前半场基本没机会拿筷子……
钵钵鸡麻辣鲜香,配大米饭可好了,别看油乎乎的,一点儿不腻,我本来想用鸡汤给大家做个泡饭尝尝,后来在众人的恳求声中作罢,哈哈,说到底还是生活好了啊,这要早二十年,哪有此等躲吃的场面。
沙沙这个南方姑娘一直挑榛蘑吃,她说东北的蘑菇就是香,第一轮喝白的,第二轮喝啤的,过年期间基本一天两箱的节奏往下漏,反正喝完除了我都倒下闷一觉,我也强忍着迷糊挠会儿字。
酒足饭饱后,先打几个响亮的饱嗝儿,把雪糕的地方空出来,再把缝儿填满……过年就是过人呢,平时吃的也是这些,只不过没这么多家人一块吃,只要家人能在一怼儿,吃大咸菜也叫过年,照样乐呵。你们家今天吃啥?我脚着最好是吃一天素先空空肚子,好迎接明天的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