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彩票站里来了一个盲流子,把买彩票的打了,可有人说打得好

“王哥,高老师、高老庄算是幸运的。要是那天,他把别人的一等奖给耽误了,人家还不整死他呀!”

看着小兄弟说起高老师来恨恨的样子,王彩民笑了。

“哈哈,别说一等奖了,二等奖他都不沾着边,或许他根本没那个命,兄弟,那么多的二等奖摆在他的眼前他都认不出来,白给他二等奖的号码他都不要,哪怕一次呢。大多数情况下,50倍二等奖的奖金赶上二三个一等奖的奖金了。”

“是的王哥,他是没那个命。我看高老师、高老庄,他研究彩票的套路跟网上的专家们一样,都是先看跨度、和值。他说跨度、和值对了,就中奖了。”

“呵,没开奖之前什么跨度、和值全是胡扯!兄弟你想啊,开奖号码出来了,才有跨度、和值。什么区间比、跨度、和值,在开奖之前都能预测出来,那明显是骗人的。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看这些数据的,这些数据都是开奖之后随机产生的,只是在概率上存在一点参考价值,说明不了什么。兄弟你记住,中大奖的号码一定是超出你想象的。”

这是王彩民的经验之谈。小兄弟听了连说:“王哥你说得对,说得对,每次的开奖号码我都没有想到。”

“哈哈,喝酒!”

“喝酒!”

王彩民喝着酒抽着烟,把他预测彩票开奖号码的套路讲给小兄弟听。

“兄弟,除了想象不到的号码之外,彩票开奖的号码也有明号。你不能说这个号码太明显了,全国彩民都看出来了就不能有了,该出的号码必出。先学会判断明显的号码,然后再考虑可出不可出的号码,最后找最不可能出最意想不到的号码。”

上个月,王彩民没有想到在江北遇见了这个曾经在彩票站一起混的小兄弟。

那天,他和小辉被小丽骗到江北商城苦等了好几个小时,从江北往回走时,看到了在路边上等公交车的小兄弟,便顺道把他捎到了江南。

在车上,小兄弟说他现在冰城东区的一家配货站当力工,半年回一次家。平时一天能挣个一百、二百的,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四五百块。

“王哥你现在忙啥呢,听说你中了大奖是吗?”小兄弟兴奋地问王彩民。

王彩民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去彩票中心领取50亿大奖的场景。

“谁都想中大奖啊,做梦都想中个大的。”

“喂,王啊,你想啥呢?别一个劲儿地发呆喝酒,吃点儿菜。”张大眼珠子看王彩民在旁边一声不响闷头喝酒,他便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烤羊排放到王彩民面前的盘子里。

“哦,张哥,没想啥。高哥,你接着说。”被张大眼珠子这么一吵吵,王彩民的思绪立刻回到了酒桌上。

实际上,他对高老师说的这些蛮感兴趣的,也很想知道他走了这几年彩票站里发生的事情。

“还有老葛跑到别的彩票站去了,不跟咱们在一起玩儿了。在别的彩票站里,他跟人家说咱们看号太臭。这个叛徒太可恨了!”高老师也有看不惯的人。

“大老郭呢也不来了,他也出事了。”高老师半是只眼睛也瞧不上大老郭。

“呵呵,这个狗揍的被人打得不敢出门了。”提起大老郭,张大眼珠子忍不住插话说道。

“谁呀?啥情况?” 王彩民对大老郭不熟悉,在彩票站里没跟他说过几次话。

大老郭是这家彩票站里的老人,王彩民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常来了,即使来了也不买彩票,只是在彩票站里晃悠。

张大眼珠子看见他就来气,恨不得找机会好好揍他一顿。

“这大老郭,我早就想揍他。可没等我下手呢,让别人先把他给揍了。那天下午要不是彩票站里出来人拦着,能把他打残了。”

“谁打的?”王彩民好奇地问道。

“一个外地的盲流子,经常来彩票站猫着。谁也不清楚家是哪儿的,有时在旁边的小旅店住,有时到附近的公园呆一宿,说话的口音像是北边大草原的。派出所的警察来调查,查了半天也没查明白。哈哈,大老郭被他白白暴打了一顿,彩票站再也不敢来了。”

“盲流子打他?”高老师的话让王彩民感到有些纳闷,因为一般盲流子都是忍气吞声的很少惹是生非,打仗也是被别人打,如今他们却竟然也敢打起人来了。

“哦,大老郭只要来彩票站看见盲流子就骂盲流子,已经骂了一个多月了。”高老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打仗时他就在彩票站里,打起来了他出去看热闹。

“活该!彩票站没有人不讨厌他的。大老郭这个傻逼一个礼拜能买一注彩票,不买彩票的时候在那里起哄。坏心眼子的,叫别人买这个号买那个号,告诉别人的号自己却从来不买。别人一旦中奖了,死乞白赖地叫人家请他喝酒,要不然就叨咕鬼话,真是欠揍啊!”张大眼珠子对大老郭是厌恶至极。

“大老郭和他老婆离婚了,现在与姑娘一起过,他啥也没干好多年了,靠他姑娘上班养活他。” 高老师处人处事有一套,对彩票站里的老人都有一些了解。

“他多大岁数了?” 王彩民啃着羊排喝着啤酒问。

“今年49了。他姑娘26,长得跟他差不多,一个月上班能挣2000块出头。”

“哈哈,2000多块钱两个人喝西北风啊!我一个人一个月至少花5000多块。两个人2000块,你说这大老郭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也不去干点啥,他还不到50岁呢,啥也不干真是欠揍!他要是再来,别让我碰见,我碰见了就揍他……”张大眼珠子说着、说着不说了,在烤盘里扒拉来、扒拉去,找了一块没有多少肉的羊排啃着。

“大老郭说,他姑娘不让他干活。他呢天天给姑娘做饭,一到下午买菜做饭的时候就犯愁,在彩票站总叨咕买啥啊吃啥好啊?”高老师学大老郭那一出学得惟妙惟肖。

“没钱吃个屁啊!这么大的人懒得跟猪似的谁理他呀。你看彩票站没几个人理他,就高老师和他咧咧,高老师你是好人啊。”张大眼珠子冲着高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高老师、高老庄好人一个,可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