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甘肅張掖 看七彩丹霞

早上起來走出酒店,發現祁連縣城就坐落在大山裡,在縣城裡抬頭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大山。一大群烏鴉聚集在酒店對面的屋頂上,把房簷差不多都站滿了。在中國的大部分地區,至少在唐以後,烏鴉都被視為不祥之鳥,避猶不及。但在藏族聚集區,烏鴉常常是被當做神鳥來崇拜的。因此說,在海北藏族自治州的祁連縣遇到這麼多烏鴉鳴於簷上,應該是大大的吉兆。

不到7點,我們已經從祁連縣城出發,目的地是甘肅的張掖丹霞景區。這一段大約有240公里,大概需要4個小時左右,前半段依舊是在祁連山脈中穿行。

今天是個大晴天,碧空如洗,沒有一絲雲彩。行車80多公里後,我們告別青海,進入甘肅的民樂縣。民樂一帶在歷史上既是胡漢各民族來往征戰的地方,也是民族融合、文化交流的重要地區。這兩天降下的大雪,給道路兩側的山峰披上了銀裝,讓雄偉的山巒浸染上了些許韻味。早晨的陽光撒在路邊被霜雪覆蓋的草木上,閃著點點銀光,讓人不禁想起唐代詩人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的詩句“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我們大家對沿途風光的高興致,讓貼心的導遊和司機再次停車,請大家下車拍照。儘管早上的溫度有些低,但呼吸著帶有冰雪味道的潔淨空氣,飽覽著周圍起伏的群山,大家還是興奮不已,幾個年輕人忘情地大聲呼喊起來。

海拔超過3600米的俄博嶺銀裝素裹,山路已經被白雪覆蓋,有些路段甚至出現了冰雪路面。我們的旅遊大巴司機是位非常有山地冰雪路面行車經驗的師傅,手法嫻熟,操控得當,把個長長的大巴車在冰雪路面上開得穩穩當當。

前方一輛私家車顯然已經不知所措,在鏡面一樣的路面上做龜速運動。一輛對面駛來的黑色捷達失去控制,把左前輪卡在了邊溝裡。路邊河灘上,一輛白色轎車仰面朝天翻扣著,幾個人正在等待救援。下山的路上,對面車道上的一隊大貨車停在路邊,不敢上山,估計是在等待豔陽高照,氣溫升高,路面冰雪融化後再走。這次翻越冰雪覆蓋的俄博嶺,是自己有生以來感覺最驚險的一次。

在冰雪路面上行車讓人心驚膽戰

11點半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張掖七彩丹霞景區,並在景區附近的餐廳用餐。這家餐廳上菜非常慢,讓我心急火燎,因為我實在擔心此時此刻的藍天白雲好天氣會在下午突然變成陰天下雨的壞天氣。

11點半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張掖七彩丹霞景區,並在景區附近的餐廳用餐。這家餐廳上菜非常慢,讓我心急火燎,因為我實在擔心此時此刻的藍天白雲好天氣會在下午突然變成陰天下雨的壞天氣。

丹霞地貌是以陡崖坡為特徵的紅層地貌,在我國有廣泛分佈,其命名地為廣東韶關的丹霞山。丹霞地貌的概念主要由中國學者馮景蘭、陳國達、黃進才、曾昭璇、李見賢和彭華等人提出。從1928年礦床學家馮景蘭在韶關注意到丹霞這一獨特地貌景觀,到2011年地理學家彭華對丹霞地貌進行大家比較公認的定義,前後經歷了70多年。丹霞地貌的概念也由最初的堡壘狀、寶塔狀、針狀、柱狀、棒狀山峰、峰叢的紅層地形,逐漸演化、擴大為以陡崖坡為主要特徵的紅層地貌,定義範圍有所擴大。

張掖丹霞地貌應該是“丹霞地貌”定義範圍擴大的最大受益者。因為如果按照丹霞地貌的最初定義,張掖的這些彩色丘陵至少在形態上並不符合丹霞地貌的定義特點,以至於現在仍有一些介紹張掖丹霞景觀的資料把張掖丹霞描述為“丹霞地貌和彩色丘陵”。

如此絢爛之美讓人陶醉

張掖七彩丹霞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比較另類的美,這裡的山不再是青色的,而是多彩的,並且是大色塊的暖色,色彩斑斕得讓你從此會一改對山的概念。以往我們形容山只能用“多姿”、“雄渾”這樣的詞,但面對七彩丹霞你一定得加上“多彩”、“絢麗”才算對得起眼前的美景。

你看出了幾彩?

大珠小珠落玉盤

如果眼前的山巒僅僅是被塗抹上了濃重的顏色,其實還不足以令人稱奇嘆妙,奇就奇在那些因山體內部應力變化而形成的奇妙褶皺,妙就妙在這些褶皺的放浪形骸和倜儻不羈。

還是這樣的山,在人們未從審美的角度欣賞它的時候 這裡只能用貧瘠、荒涼來形容,因為這裡少有草木的生長,更難覓水的蹤影,既不是放牧牛羊的理想之地,也不是種植稻穀的肥沃之邦。而一旦人們將其納入美的範疇,投以欣賞的眼光,貧瘠和荒涼都會被奇絕、曠世等讚美之詞所取代。

景區公路路面設計成棕紅色,和七彩丹霞的的景色渾然一體。

遊覽好張掖七彩丹霞需要天氣的配合,一個藍天、白雲的好天氣是七彩丹霞展現美麗風姿的必備條件。因為只有明媚的陽光才能讓七彩丹霞的色塊更明快,而藍天、白雲則可以讓以紅、褐、深黃為主色調的景觀得到更好的襯托。是所謂“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在我們的行程安排中,下一站嘉峪關是個自費景點,而且要看到達嘉峪關的時間才能確定是否可以安排遊覽嘉峪關。和同團大部分遊客一樣,我和女兒也希望去嘉峪關看看,因為畢竟千里迢迢,機會難得。為了滿足多數人的要求,導遊決定提前從張掖出發,爭取給大家擠出一點時間遊覽嘉峪關。但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我總感覺導遊始終都很猶豫,執行得不夠堅決。最終的結果似乎也印證了我的懷疑。

張掖到嘉峪關,一路向西。高速公路兩側是茫茫的戈壁,遠處是起伏的群山,單調的色彩和景觀讓人很快就產生了視覺疲勞,遊客們大多昏昏欲睡。即使是在今天,已經有鐵路和高速公路通達的河西走廊依然人煙稀少,來往的車輛也不是很多。間或出現的綠洲一再提醒人們,這裡遠非蠻荒之地,千百年來不同民族、不同膚色、不同信仰的人們一直在這裡生生不息。在歷史的長河中,這裡有些時候是戰場,但更多的時候這裡走過的不是旌旗烈烈的軍隊,而是駝鈴陣陣的商旅。戰爭、衝突不過是民族、國家之間偶然激起的浪花,國家交流、民族融合永遠是歷史發展的主流。眺望遠方,我突然想,我們今天所走的路應該和當年張騫出使西域、霍去病北擊匈奴、玄奘西天取經所走的路高度重合。唯一的區別是,他們是肩負使命而去,我們則是懷揣休閒而來。

將近7點抵達嘉峪關市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距離嘉峪關景區關門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導遊徵求大家的意見,只有兩位老同志和一位一路上一直被內急困擾的大哥表示一定要進景區去看看。導遊和司機再次展現了他們的貼心服務。導遊說,她帶的團因為多次都是在傍晚才到達嘉峪關市,即使去遊覽嘉峪關,也是匆匆忙忙。為了彌補大家來一次嘉峪關市卻看不到嘉峪關的遺憾,她和司機找到了一個可以眺望嘉峪關城樓,卻不需要花錢的好地方。如果大家想去,她和司機可以帶大家去。說心裡話,我對導遊的話將信將疑,甚至斷定其中可能有詐。女兒問我去不去,我說看看也無所謂,大不了給咱帶到購物店,向咱推銷點東西。

送走三位“執意”要進景區的團友,司機開著車三繞兩繞把我們帶到了嘉峪關景區西面的一個小山坡上。從小山坡上東望,暮色中的嘉峪關城樓和南北箭樓清晰可見。嘉峪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是明長城最西端的關口,地處河西走廊、絲綢之路咽喉部位,為歷來兵家必爭之地和商旅必經之所。嘉峪關始建於明洪武五年(1372年),其興建標誌著中原王朝對西域大部分地區的自動放棄。眺望完嘉峪關,司機即把大家送回了酒店,我揣測的進購物店之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說到嘉峪關,我與之還有一段小姻緣。上個世紀80年代,我正處在“集郵”的瘋狂時期,熱衷於收集各地的郵戳。當時給嘉峪關郵局寫了封信,說明自己想收集“嘉峪關”郵戳的想法,並在信裡附了一張已經貼好長城圖郵票的紙片和一個寫好我收信地址的信封。大約十天後,我收到了那封我寫給我自己的信,信封上的郵戳清晰、端正。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信封裡竟然還有一封用公函信紙寫的信。信的大意是,郵局按規定不能在空白紙卡上使用郵戳,故在我寄去的信封上仔細加蓋了郵戳,希望能滿足我的要求。嘉峪關郵局的同志如此認真、周到的服務,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而這是嘉峪關給我的第一個印象,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入住酒店後,我和女兒出來出來尋找解決晚飯的地方,被告知要吃當地特色一定要去“大唐美食街”。“大唐美食街”很大,也很熱鬧,滿街筒子都是燒烤的味道。我不喜歡燒烤,只想來碗拉麵之類的趕緊填飽肚子,結果在一家店裡受到了冷落,半天也沒人搭理我們。在旅遊城市吃晚飯被店家“婉拒”,這還是第一次。這是對嘉峪關的第二個印象,一個壞印象。有驢友知道了我的遭遇,安慰我說,嘉峪關人應該不差,問題在於那些在嘉峪關經商開店的人中有許多外來人口,這些人良莠不齊,其中不乏奸邪之徒。

早上7點半,我們離開嘉峪關市,前往本次西北之旅的最後一站——敦煌。在嘉峪關市的停留時間總共只有12個小時多一點,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嘉峪關市的主要活動內容就是吃飯、睡覺。按說,嘉峪關景區對許多遊客都是有一定吸引力的,因為嘉峪關畢竟和山海關有著差不多的知名度,是中國長城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個行程安排,只把嘉峪關市當成一個歇腳的地方,沒能安排出充分的遊覽時間,顯然不夠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