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作家看雄安第八期:友情、爱情以及青春,我和安州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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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烈士塔

安州位于安新县城西约10公里 ,堪称千年古镇,县志载,战国时 ,安州归赵,时称葛乡、葛城 。因在濡水之阳 ,又名濡阳 。东汉末年建有依政县,唐置唐兴县,宋建顺安军,金建安州,元始置新安县,明清二代沿称隶归保定府,解放前一直是县政府所在地,可惜现在古镇不古,少了能使人穿越时光窥其悠长历史的遗迹,既少了水村山郭酒旗风的古朴宁静,也不及兵戈相争的边陲古镇的沧桑豪迈,历史的风流已随时光渐行渐远、但遗存的史实传说和斑驳的古城墙,还能稍稍安抚一下你的想象。

天下凡立城池之处 ,必有灵秀之气, 安州古有儒阳八景之说 。遥想当年 ,也至少五A景区 ,既有芦苇茂盛、鱼虾共生,碧水风荷、雁戏鸟鸣的自然风光, 还有引人遐思的历史风物:易水秋风,明清《安州志》中记载:“三官庙前,旧有秋风台,在城北易水旁,即燕丹送荆轲之处。”从而使荆轲壮别白洋淀,有了更确切的证明。荆轲和太子丹的诀别,就在安州以北,南易水河畔的白洋淀边。 “易水北风寒,荆卿去不还。千秋宝剑在,犹在碧云间 ”。慷慨悲歌之士 ,总是令人激情荡漾 ,充满悲壮情怀 。

和安州的第一次亲密接可触追溯到高中时代 ,大概前世的缘分,中考突然开窍,普通乡中毕业的平庸的我考上了安州最高学府-----安州中学,震惊了老师和自己,冥冥中开始了和安州的宿命的邂逅:求学三年,教学4年 ,嫁给安州土著大鱼 。

话说第一次骑车“长途跋涉”途径大、小寨到安州中学报到, 内心充满新鲜好奇 , 而此时即将成为同学的大鱼正在野外放羊,那是他每天上学之外必做的功课 。据说澳大利亚人放羊靠头羊带领,有时羊群走远了 ,牧羊人就用赶羊杆 ,击打一土坷垃过去 ,头羊自会心领神会,乖乖带领队伍回来,这算是高尔夫的起源吧 。大鱼显然没打高尔夫的技术 ,他只能紧随羊群之后,行看流水坐看云 ,破收音机在手 ,间或还要给鸡给猪打草打菜,全然没有要遇到我的前兆。唯一算得上缘分的大概是某一天从家返校,途中行至大鱼家门口,一辆拖拉机呼啸而过,我被剐蹭倒地,至今犹记得趴在地上 ,看那车轮贴我左手擦过时的无奈和茫然,后来得知慌忙起身第一眼所见之低矮民居便是以后所嫁人家,笑称栽他手啦。

安州中学的日子,散漫,惬意而空虚,那段遗失在安州的青春岁月在每个经历者心中有着不同的版本和滋味,领导们忙于仕途角逐,更换频繁,老师们也睁只眼闭只眼,懒的严格管束,80年代的生活还很艰苦,我们住在由空旷教室改造的宿舍的木板搭的通铺上,冬天取暖是砖砌的火炉,煤火常因学生管理不善常常熄灭,早晨起床,冻僵的毛巾仍然保持着昨晚洗漱后定格的怪异姿势,每每周末不回家,就会钻进一堆被子下蜷缩着看闲书取暖。清苦的日子丝毫不影响学生们自得其乐,德智玩全面发展,写诗的 、画画的 、练书法的 ,啥也不干光玩的,宣泄热闹遮住了笑容突然凝结时的落寞和焦虑,高考前一个月,学生们作鸟兽散回家等考 ,甚至没有一张定格那段青春的毕业照,成了终身的遗憾。 有时都想 ,现在早晚自习 、坐班严密的教学生涯也算是对当年的弥补和惩罚吧。


初到安州,古城墙,这个兵戎相争的历史见证,令我一见倾情。 由衷喜欢那份古朴厚重。 据说安州城系宋杨延昭驻军御辽所筑,初为土城,明万历中期以三合土为基,以40×79×8cm大砖修筑 ,后虽经修复,至今仍斑驳破落 ,仿佛一个沉思的老者, 透出饱经沧桑的静谧凝重,是在回想当年杨六郎横刀立马的豪迈吧。现在回老家 ,仍偶尔漫步其上, 脚踏过这一块块紧密相连着的古老的城砖,好像在踏过几百年流逝的岁月。城砖灰白杂陈,灰黑色的是砖 ,灰白的是砖缝间石灰糯米汁粘接的痕迹。而到现在只剩西城们和南城门处城墙能较为清晰可见,隐在参差高大民房间的斑驳的城砖,在夹缝里默默怀想古老月光苍白了的久远的记忆,聆听逝水流年穿越烟火岁月。

而在我们高中时代,西门的城墙尚完整,城墙几乎成了安州中学的分校,尤其 夏季城墙上树荫浓密,绿草茵茵, 蝉鸣不绝如缕 ,星星点点的小花正藏在季节深深浅浅的叠影里,蝉噪林逾静,是 难得的消暑纳凉的去处, 城上学生一天络绎不绝 ,或躺或坐 ,聊天, 睡觉,城墙成了很多老照片共同的背景, 留下了许多人的美好回忆。同学聚会,常常谈起,那些年,我们一起在城墙的日子。

学校操场边的烈士塔又是吸引我另一所在。 塔由一圈院墙围住,里面花草茂盛,由一沉默的残疾军人看管,表情墓碑般沉默凝重,每每都要和他讨好地搭讪才能进去。只记得塔里黑乎乎、阴森森的,一层是石碑 ,密密麻麻刻满了抗日战争安新各战役中烈士们的名字,第一次接近如此壮烈和抽象的死亡 ,心里竟颤颤的,热血奔涌。对传说挂有画像的塔上充满好奇敬畏,但每每鼓不足足够的勇气爬上去 , 恐惧紧紧拉住买上台阶的脚步,又懊恼自己的懦弱 ,纠结中终未亲眼目睹塔上真貌。

人到中年,现在回去倒常常和同学到桥南的天宁寺转转,安静的去处 ,香火还算旺盛,虔诚拜谒之人, 还可吃斋留宿。有时常常想佛教和西方基督教之分,除了共同的虔诚自律之外,佛教中,虽追求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但顶礼膜拜时求这求那居多,基督讲究忏悔,找寻内心的宁静,寺院僧尼同在,老方丈自律甚严,深谙佛法,一心修整完善寺院,偶尔也会愤而怒骂懒惰糊弄的僧人。看其数募箱的钱时一脸虔诚,总感觉心里怪怪的,自责离尘世杂念近,超脱悟道远。

在安州生活了7,8 年 ,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有些明显,比如口音,有些在血脉里。 悠久纷争的历史和文化底蕴 ,给了安州人审时度势的淡定,明哲保身的精明和“古镇大国”的优越感 。他们自称城里,周边村镇皆为“乡里”,具体称呼时前边冠以方位,南乡的,东乡的,语音婉转,以重音收音,带着氤氲的小傲娇。安州民风骁勇但不粗蛮 ,桥南村口有抗收苇席捐的纪念亭便是见证,反抗横征暴敛,有礼有节,并借当时颇有影响且体恤民情的名人潘龄皋之支持,鸡蛋贸然碰石头的事他们是不做的,要做也是有组织,有准备,能借力的鸡蛋,才有胜算 。虽然自县政府迁至新安城,安州一度没落,但安州人崇古而不沉溺 ,不怀旧 ,仿佛没落大家族,虽布衣旧衫仍熨帖整洁,眉宇间自带凛然,架子和范儿还在,很快调整生活 ,马不停蹄奔向新时代。安州城里 ,单靠力气谋生种地者少,多靠脑袋吃饭,安州人思想超前,喜享受生活。漫步安州街头,看两侧商铺鳞次栉比,招牌映日,吃喝玩乐、娱乐休闲齐全,穿行男女时尚光鲜,村镇的建制掩不住城镇的气质。

想起和安州的前世今生,随笔写下,它已和我生命相融 。那里有我的友情,爱情,和我全部青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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