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朱门,转过曲折的回廊,
拂去满身尘埃,静听婉转的水磨调,
让思绪飞回几百年前的江南。
彼时,自闺阁深处,觅一段锦屏人的春愁婉转,
化作一唱三叹的小磨调,演绎了《牡丹亭》的一往情深;
昆曲之美,美在唱腔。
沉宠绥在《度曲颂知》中说,
昆曲“功深熔琢,气无烟火,启口轻圆,收音纯细”。
水磨调流丽悠远,听之足以荡人。
一唱三叹中无论是闺阁闲愁、离人相思、兴亡之叹,
都淋漓尽致,风情万种,
檀板慢拍中,让人心魂摇曳,神思悠然。
昆曲之美,美在演员指尖,
遥指远方,便成巍峨群山;
轻点近处,便观荡漾碧波。
指尖成峰,指间绕水,
青山绿水勾勒出昆曲之美。
边歌边舞,水袖抛舞,
时而牵住离愁别恨,时而翻出满腔哀怨,
时而绕出情思绵绵。
舒展之间,道不尽的风致楚楚。昆曲之美,美在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昆曲如一幕永不谢幕的长剧,
转眼就是600年。
残破的工尺谱,雅致的戏服,
悠扬的笛声,还残留著昆曲风雅之美,
然而这声音太柔太细,
以至于快要被历史遗忘。
我们的时代太繁华,灯红酒绿,繁弦急管中,
没人愿坐在戏台前,听妙喉婉转,看水袖飘飘,
如何在一方舞台上演绎几千年的沧桑浩荡,
一个人的命运起落。
昆曲成了精雕细刻的檀香木,高贵典雅,却不再实用。
拉开昆曲这扇门,就会惊叹一句: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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