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瘋人院》:不自由毋寧死

這個世界,到底誰才是瘋子,誰才是正常人?在這部電影裡,我熱愛這些“瘋子們”,那些拼了命爭取自己的自由,活得燦爛又由心的人。

麥克墨菲是個新來的瘋子,第一次踏進瘋人院的時候,笑得痞痞地,從那以後,瘋人院似乎就被注入了一股新鮮的力量——他帶大家去釣過魚,帶大家看比賽,教一位高大的酋長打籃球;而那個號稱是最好的護士長,她用銳利的眼光審視在她掌管範圍內的所有病人,什麼時候吃藥,什麼時候睡覺,在哪裡活動,都在她的安排之下。麥克墨菲的出現,令她眉頭一皺。

有一天晚上,麥克墨菲試圖想要搬動放水的器械,砸開窗戶逃出去,他盡力地號召同伴們一起來,可是沒有人理他,因為他們不覺得誰會搬動這個大東西。於是他一個人用盡了力氣搬,是的,他的確沒有搬動,“至少我試過了”。他說。可是在這樣一個精神病院裡,護士長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她控制著所有的一切,是制度的狂熱堅守者,多可怕。

當麥克墨菲因為一個同伴的自殺而憤怒不已的時候,他襲擊了護士長。這一擊彷彿是所有這一切故事的高潮——他被護士長一群人帶走了,麥克墨菲消失了一夜,再次回來時,他呆滯的眼睛再也沒有以往的光芒,被切除了腦白質,是的,他成了一個真正的白痴。這時候酋長——一個高高大大之前一直被麥克墨菲鼓舞的病人,他的眼中出現了堅定的情緒,他說,我帶你一起走。然後,他用枕頭悶死了麥克墨菲。什麼是自由,對於麥克墨菲來說,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他不過是一個軀殼,這個軀殼不管以什麼形式留在精神病院裡都是一種束縛,我想,酋長是懂他的,這樣的麥克墨菲,是麥克墨菲他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於是,酋長悶死了他,應該是最好的方法。

酋長像以前的麥克墨菲一樣,用盡全力搬起了飲水器械,用氣地像窗戶砸去,一個人向前跑去,這時候,有病人的歡呼,也有屏幕外的我的熱淚盈眶。酋長贏了,也是麥克墨菲的勝利,是自由的勝利。真棒啊。

可是也很悲傷,只有酋長一個人逃出去了——在那些既定的體制下,我們的力量有多微乎其微,我們能有多少人擁有麥克墨菲那樣的信念——不自由毋寧死。

在這裡,我向麥克墨菲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