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萬曆皇帝朱翊鈞

1615年(萬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的黃昏,京城發生一件驚天大案。

《明通鑑》載“五月,己酉酉刻,有不知姓名男子,持棗木梃入慈慶宮門,擊傷守門內侍李鑑,至前簷殿下,為內待韓本用等所執,付東華門守衛指揮使朱雄等收系。”

皇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發生一男子持兇器擊傷守衛,強行闖入,嚴重危害皇儲生命安全的未遂行兇大案,史稱“梃擊案”。

梃擊案引起朝野的巨大震動,當幕後指使者的矛頭漸漸指向萬曆皇帝的寵妃――鄭貴妃時,為了保護自己的愛妃,更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政治動盪,萬曆皇帝及時出面阻止了這一嚴重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平民家的女兒王氏,被冊封為皇后

萬曆皇帝朱翊鈞10歲就登上了皇位,其童年生活過得十分壓抑。

1578年,15歲的萬曆皇帝迎來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大婚。

慈聖皇太后鑑於正德皇帝無嗣的教訓,更因為抱孫心切,冊封一位平民家的女兒王喜姐(1564年—1620年)為皇后,希望早生龍嗣。

一個女人,要想俘獲男人的心,無非是“色藝”。色就是美貌,姿色。藝就是指才能,氣質,通曉琴棋書畫。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是沒有抵抗力的。

萬曆皇帝作為一個男人,也不例外。雖然皇后“年近及笄”,正是鮮花盛開的年齡,但因長相一般,姿色平平,缺乏對皇帝的吸引力。皇后在後宮享盡一個女人至高無上的榮華,卻最缺乏的是自己男人愛的滋潤,婚後多年沒生一個子嗣。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另一位女人是地位低微的宮女王氏,後來受封恭妃。

一次,玩性不改的萬曆皇帝,也許是荷爾蒙的作用,對母親跟前的一個宮女產生了興趣,抱著玩一玩的想法,與宮女苟合了一回。

《明史》記載:“年長矣,帝過慈寧,私幸之,有身。”

對這次荒唐性事,“時帝諱之”,畢竟宮女地位低微,不講場合,不講品味,說出去臉上不好看。萬曆皇帝本欲掩蓋過去,也不想承認。但忠於職守的敬事房內侍忠實地記下了這次倉促間發生的性事。

“一日,侍慈聖(慈聖太后)宴,語及之。(問明神宗,說你把人家宮女肚子搞大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啊?)帝不應(明神宗不認)。”《明史》

最後抱孫心切的慈聖皇太后拿出《內起居住》,萬曆才無可奈何地承認。

“吾老矣,猶未有孫。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貴,寧分差等耶?”在皇太后看來,不管是哪個女人生下龍子,都是社稷之福,母憑子貴,她是不是皇族身份,又有什麼差別?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第二年8月,這個女人果然有了龍脈,生下一個兒子,這就是皇長子朱常洛(即為後來的明光宗)。

母憑子貴,萬曆十年,原本是一介宮女的王氏被封為王恭妃。

再就是淑妃鄭氏,後封為鄭貴妃。

鄭氏(1565年~1630年),大興(今北京大興)人,萬曆初入宮。據《明史》記載,16歲的鄭氏,有別於其他女人的優勢,伶俐機敏,喜好讀書。後宮群芳爭豔,鄭氏一枝獨秀。她心思敏感,一個“懂”字勝過千言萬語。她懂萬曆的心思,體諒男人的孤獨,體會皇帝的柔弱,能給予皇帝精神的慰藉和情感上的滿足,成為精神知己。《明史恭恪貴妃鄭氏列傳》記載:“帝寵之”(獨寵鄭貴妃) ,成了萬曆身邊一個不可或缺的女人。 很快,鄭氏從淑嬪升為貴妃。1586年初,她為萬曆生下皇三子朱常詢。

為了女人,萬曆皇帝引發國本之爭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立儲問題,國之根本,朝廷大事。若一步不慎,將帶來嚴重的政治危機。

萬曆皇帝不怎麼喜歡皇長子朱常洛和他的母親,所以在立儲的問題上一推再推。白己喜歡的女人鄭氏生下皇三子朱常洵後,萬曆喜出望外。由此“立長”還是“立幼”,作為國本之爭的關健被提了出來。

大學士申時行隱隱看到了這種危機在逼近。他在朱常洵出生不久,即上了一疏,建議早立朱常洛為太子。

皇帝拒絕了他的建議。作為回應,萬曆皇帝下詔,封鄭氏為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

大臣們直言,若皇三子繼承皇位,以幼凌長,不合乎祖制與倫常之道。

萬曆否認有廢長立幼念頭,否認在冊封與立儲間有任何關係。解釋說,之所以不立東宮是因皇長子年齡尚幼,身體又弱,“俟二三年”長大一點再說。

在國本之爭中,大多數官員支持長子繼承權,視為朝庭禮制最重要部分。但萬曆皇帝置之不理,一推再推。

冊封皇貴妃不久,一個叫姜應麟的戶部給事中上疏指出皇帝偏心,應以長子為東宮儲君,以定天下根本。

萬曆皇帝毫不客氣,以疑君賣直的罪名把姜應麟發配到大同府廣昌縣做一個在品的典史。

吏部戶部兩名官員繼續在立儲問題上建言,都遭到處罰。由此議論蜂起,有指責宮闈,有攻擊內閣。君臣關係越來越僵。“帝概置不問,由是門戶之禍大起。”

萬曆心中異常痛苦、糾結:洪武皇帝開國時定下嫡長繼承製,現在以皇三子常洵代替皇長子常洛為太子,就是違背祖制,冒天下之大不韙,但又不想讓愛妃失望,所以立儲問題久拖不決。

萬曆十分傷感、孤獨,自己雖貴為皇帝,握有生殺予奪之權,在立儲上卻作不了主。他看不到希望,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皇帝的空架子。

萬曆皇帝過去也想有一番作為,剛親政時出席各種典禮,四次拜謁皇陵,視察軍隊,關心社稷百姓,頗有重振朝綱的氣象。

現在,他開始厭倦朝政,厭倦並疏遠這些大臣。

一位詩人說:生活就是“網”。

從某種程度上說,朝庭也是一張無形的“網”,萬曆皇帝就生活在這張“網”中。

萬曆開始用酒精麻醉自己,“每晚必飲,每飲必醉,每醉必怒”(趙翼《二十二史劄記)《有明中葉天子不見朝臣》)。他找各種藉口怠工,藏在深宮成一統,說自己“因麴櫱而歡飲長夜,如窈窕而晏眠終日”。有大臣幾個月見不到皇帝一面。

1586年,禮部主事盧洪春上疏請皇帝出來工作,被憤怒的萬曆以“悖妄”治罪,杖六十,削職為民。

皇帝消極怠工,無限期推遲早朝。

首輔申時行“和稀泥”,也無法改變局面。皇長子9歲,國本之爭還在持續,立儲還懸而未決。

1591年秋,萬曆還是沒有冊封太子的意思。文官們把憤怒的矛頭對準了首輔,申時行被迫辭職。

1593年,萬曆提出同時冊封他的皇子們(皇長子常洛、三子常洵、五子常浩)為藩王而不冊封太子。

1601年冬,迫於輿論壓力,萬曆才冊立20多歲的朱常洛為儲君。朱常洵被封為福王,但並未去封地河南。萬曆還為常洵這位愛子在京城操辦婚禮,史稱“福王婚費至三十萬,營洛陽邸第至二十八萬,十倍常制”。

“梃擊案”發生後,福王朱常洵已不好繼續呆在京城,回河南封地去了,朱常洛的東宮之位才算穩固下來。

國本之爭,是皇權與文官集團的博弈,以萬曆皇帝的失敗而告終。隨著立儲的塵埃落定,延續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國本之爭才算消停下來。

國本之爭的結果,動搖了國家基礎,造成了嚴重後果:皇帝朝政廢馳,君臣關係緊張,上下失去互信,官位十職八空,滿清趁勢崛起。

皇帝和三個女人的最後歸宿


萬曆皇帝的三個女人: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

明定陵萬曆皇帝陵墓

1620年,做了48年皇帝的萬曆離開了這個令他愛恨交加的世界,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萬曆年間,基督教東漸,傳入中國。基督教認為,人有兩種生命:身體的生命和靈性的生命。生,固然可喜;死,亦應可賀。生是一個開始,死亦是一個開始。

萬曆皇帝結束了塵世的一切,開始了自己的“新生”。但讓萬曆皇帝沒有想到的是,在另一個世界陪伴他的,不是他的愛妃鄭貴妃,而是生前他並不喜歡的兩個女人。在定陵,他棺槨的一側,安葬的是皇長子的生母恭妃王氏,另一側陪伴他的是早他四個月去世的原配――孝端皇后王喜姐。

萬曆一生鍾愛的女人鄭貴妃,被安葬在紫禁城的一座冷宮裡,在另一個世界,沒有皇帝的獨寵,沒有皇帝陪伴。

世間的紛紛擾擾,聚散無常,剎那芳華,愛與恨,得與失,都在生死之間,完成了新的輪迴。

三個女人,不同的人生,不一樣的風景,卻是一樣的結局。紅塵一路,人生如花,為誰而開,為誰而落,任胭脂紅塵入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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