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小村詭異事件(一)——“爛碗‘’

原創
作者,遇見星語

 三十年前,我們村子自從西邊被學校圍了院牆後,只住九戶的莊子,接二連三地發生了事情。
 

先是栓子哥,他當時三十歲不到,這事得從他一次外出經商說起。

那年他二十八歲,結婚三年,兒子剛兩歲,他們一家三口也剛從大家庭中分出來。為了發家致富,他看到不少人販賣紅花草籽很賺錢,於是將手頭上僅有的錢買了草籽,與鄰村好友一起去了外地,具體去了哪裡,栓子哥說了,我現在不記得了,反正離家遠。

他倆來到了目的地,把草籽放在一個貨棧,又找了一家小旅館吃住。但第二天開始,天便下雨了,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來貨棧買草籽的人越來越少。他好友的卻賣完了,而他的一斤也沒賣,一樣的草籽,一樣的價格,別人就是要好友的,不要他的。

有次他實在急了,想早點脫手回去,主動降了價,但別人仍是不買他的,好友過來幫忙撮合也沒成,好友手上沒貨己陪他兩天了。

於是,他倆返回小旅館。這裡交待一下,栓子哥在家排行老四,有文化,高中畢業,長的也是人高馬大,一表人才,而且能說會道,未結婚前與別人也做過生意,都做的不錯。但這次這樣不順利,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他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小旅館。吃飯時,他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酒,一來好友下午搭車要回去,二來也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兩人邊喝邊聊,好友勸他別急。栓子哥則讓好友回去後,借一百塊給家裡的老婆孩子先用著,等他賣完草籽回去就還上。好友說放心,不會多話,不會讓嫂子擔心。

兩人邊喝邊說著將一瓶酒喝完了。吃飯時,栓子哥一個沒留神,把大拇指劃破了,原來是碗上有一個小豁口,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碗還是昨天吃過的,因為旅館裡的碗雖然一樣,但不是每個碗都有豁口,他抬頭看看,好友的就沒有。他昨天就是劃了手,手指痛才注意到的,沒想到今天還是劃破了。

他惱火地喊來老闆,責問怎麼能讓爛碗上桌子。老闆道歉,忙說馬上換掉。聽了老闆如此說,栓子哥也就沒在說話,換了碗繼續吃飯。當天下午好友回去了。

第二天,仍是雨天,去了貨棧,來買草籽的人越發少了,加上還有別的賣家在棧裡,結果他又是一斤沒賣。

中午,回到旅館,服務員端來了飯與菜,他端起碗,扒飯吃時,嘴唇竟劃破了,當他發現白飯上有血漬時,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碗又是豁了一個小口,這豁口很小,不仔細看,不容易發現。他想發作,想想還是忍了。

從此一逢到吃飯時,他就特別留意,發現幾乎每頓飯,他的碗都有豁口,但他全身心在草籽上,沒有再叫換碗,也沒多想,只是自己注意。

他住了近二十天,才將草籽賣完了。在他臨走的頭天下午,他想起這半個多月來天天都遭遇爛碗的事情,就悄悄地去廚房裡瞅了瞅,但他發現櫃子裡沒有爛碗,或者說根本看不出有爛碗。

回來後,他對他媽、方伯、我爸還有其他長輩說起那次經歷,連呼倒黴,說二十天,頓頓吃飯,碗都是爛的,又是割手又是劃嘴,別人卻是好的,並說以後不再出門了。

這事被當作笑話傳遍了整個村子,連鄰村知道了也打趣他,但他聽了,也不生氣。

這事過去了幾個月,有一天,我從爸口中得知栓子哥生病,住院了。直到十一月,我們才從村頭看到他,這時他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一雙眼睛陷在眼眶裡顯得格外大,他慢慢地走著,看到我們露出貫有的笑容,只是那笑很不自然,嘴顯得特別大。

第二年,春天,栓子哥倒單了(方言,躺著不能起來了),臨走時,他不捨地對他媽說,我才二十九歲,孩子才三歲,老天爺,你讓我活到三十歲也好啊。

但第二天,他還是走了,後來才知道他得的是肝炎,沒多久好像又轉化成肝硬化了。

栓子媽哭的撕心裂肺,我們也很難過,小村子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後來,有人推測說栓子哥在外近二十天裡,又急又憂鬱,還鬱悶,導致了急性肝炎,回來後,沒見症狀,也就沒有及時就醫,等到病狀出來了,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了,所以最後把命搭上了。假如他沒死,那麼他那半個多月的經歷仍是人們說笑的資料。可他死了,便變得詭異了。

而這才是小村詭異事件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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