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94、承擔了軍區後勤部的政治工作任務

我來濟南軍區後勤部政治部工作不久,就擔任濟南軍區後勤部副政委。之前,軍區後勤部有四位副政委,我任職時,只有一個副政委了,由此,大量的政治工作任務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當時軍區後勤部下轄3個分部,還有軍區總院、青島一療等10個師級單位,截止1983年底,軍區後勤機關實有人數519人,44個倉庫、14個醫院、2個療養院、3個軍代表機構、12個培訓機構、9個修理機構、1個汽車團、1個工程團、2個野戰輸油管線隊、9個幹休所等共125個單位,共計20271人。我們後勤單位多,駐防分散,遍佈山東各地。後勤部隊幹部多,業務技術幹部多,承擔財務、軍需、衛生、軍械、軍事交通、車船、油料、基建營房、物資、生產等工作,還有後勤戰備建設、部隊基層後勤建設等任務,可以說,任務頭緒繁多,人員思想複雜,軍區後勤部除正常的政治工作以外,還有"文革”落實政策工作尚未完結。面對這麼龐大的後勤部隊,這麼多的工作,我深感自己擔子有多重,責任有多大,絲毫不敢馬虎懈怠,盡心盡職做好工作。面對大量繁重的思想政治工作,我緊緊依靠後勤政治機關,夜以繼日的努力工作,努力抓好後勤部隊思想政治工作,不斷推動部隊革命化正規化現代代建設。為此,我經常處在緊張的工作狀態,帶領後勤機關有關人員,常年奔波于山東大地,下部隊下基層考察干部,調查研究部隊思想政治工作建設,處理突發情況等。

我想說說在後勤工作時,印象比較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完成了非常棘手的落實政策工作任務。

濟南軍區後勤部是“文革"重災區,落實政策工作,情況複雜工作量大,其中有十起人命案件,涉及後勤所屬單位團營連幹部數人。這個"文革"落實政策的問題,一直是軍區後勤的"老大難"問題,好多年了久拖未決。我根據上級和後勤黨委要求,決心徹底解決這些棘手的老大難問題。在後勤部黨委的領導下,我緊緊依靠後勤政治部和有關部門,按照政策要求,依據事實,經過不懈努力,終於使這十起棘手的問題全部得到了妥善解決,受到解放軍總政治部和軍區黨委的肯定。

平反冤假錯案,落實政策工作,是一項非常複雜,影響面較大的工作。當年,黨中央提出要全黨辦案,還提出了:經過對實際情況的調查核實,分析研究,對不實之詞、不正確的結論和處理,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搞的;不管哪級組織,什麼人定的、批的,都要實事求是地改正過來。我從中感到,這一下子把人們頭上的緊箍咒打破了,為平反冤假錯案打開了道路。我堅持從實際出發,堅持把實事求是貫徹到工作全過程,對十起案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全面地歷史地看待幹部,以事實為依據,以黨的原則為準繩,做到是非清楚、功過分明,使這十起錯綜複雜的案件得到合情合理的結論和處理,並真正經得起歷史的檢驗。

95、一生中難忘的幾件事情

一是先後四次受到了毛主席接見

第一次,1958年8月8日至9月6日,濟南軍區黨委召開一屆二次全會,我參加了這次會議。8月9日,正在山東視察工作的毛主席,在濟南市接見了與會代表併合影。

第二次,1958年12月26日至1959年1月12日,解放軍總政治部在廣州市召開第五次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作為26軍兩名代表,我和26軍政治部主任魏伯亭參加了會議。毛主席接見與會代表併合影留念。

第三次,1965年,我在北京解放軍政治學院學習期間,和全體學員到人民大會堂受到毛主席接見。

第四次,1968年,在北京市人民大會堂,毛主席接見濟南軍團以上領導幹部,我也在其中。

1976年,毛澤東主席逝世,我和濟南軍區團以上幹部赴北京,參加毛主席追悼大會並向遺體告別。

二是注重運用我軍優良傳統搞好部隊的政治教育

我從軍幾十年,特別是戰爭年代給我留下了許多難忘的戰鬥故事,我先後在《光榮的成長》、《前哨》、《解放軍報》、《孟良崮戰役》、《難忘的記憶》等刊物上, 發表了數十篇文章,成為部隊傳統教育的教材。每次對部隊進行革命傳統教育,我都自己起草講話稿和提綱,這樣更加生動形象鮮活。

三是在勝利油田工作的印記

我曾經先後兩次到勝利油田工作,一次是參加"支左”,一次是參加油田援建。

1971年1月至1973年10月,我被26軍黨委派去勝利油田“支左",擔任勝利油田軍代表、黨委核心小組組長。

在油田支左,主要任務是穩定形勢,搞好團結,發展生產。我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領導班子團結,我從大局出發,從抓好一班人團結入手,堅決克服“派性”干撓。我堅持五湖四海一家人,一碗水端平的原則,旗幟鮮明地反對派性,和油田總指揮劉佩榮(曾任陸軍1軍政治部主任、四機部副部長)等油田領導,相互尊重,相互配合,密切形成了工作合力,使領導班子成為油田堅強的領導核心。團結搞好了,才能形成工作合力,大家把時間精力全部投入到油田建設開發中去,使各項工作步入健康發展的軌道。我在勝利油田工作時,時刻牢記中央的囑託,多出油,快出油,我把抓好生產,提升產量作為頭等大事。和油田“一班人”,科學規劃,精準組織。經過努力,新發現了兩個油田,一個是孤島油田,一個是河口油田。國務院要求我們抓緊時間開發建設。我在油田領導班子會議上下達了死命令,必須集中力量,克服困難,在孤島上一定打出油井來,不辜負黨中央、國務院的期望,否則,就等於打了敗仗,對不起黨和人民。我帶領油田的廣大幹部職工,不怕艱苦,頑強奮戰,經過努力,終於打出了油井,逐步建成了孤島油田。後來,我們又克服困難,開發了河口油田。

通過開發,勝利油田年原油年產量由1971年的400萬噸,上升到1973年的1200萬噸,成為全國繼大慶油田之後的第二大油田,我為勝利油田的開發建設作出一點應有的貢獻。

在油田"支左”兩年零十個月,我工作努力,團結奮進,取得一定的業績。石油部對勝利油田工作較為滿意,於1972年在勝利油田召開了“文革”後第一次全國石油工作會議,燃料化學工業部革委會第一副主任、黨的核心小組第一副組長康世恩同志到會作了講話。

根據中央領導同志指示精神,勝利油田大力開發建設新的油田,不久,油田在孤東發現了新的油田,急需開發建設,但由於基礎設施落後,又抽不出人力物力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影響了新油田開發建設的進度。勝利油田要求部隊予以支援,通過國務院、中央軍委,協調濟南軍區派部隊援建。軍區把支援油田建設作為一項重要任務,迅速組建領導機構,並安排相關部隊去完成援建任務。


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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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前排右三陳福勝、右四白斌、右五劉乃晏


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前排右二劉乃晏、右三週水朵、右五張瑞萍

1984年10月,濟南軍區根據黨中央、中央軍委的指示,安排26軍76師、炮8師和46軍136師1萬2千名指戰員支援勝利油田建設。這次援建任務整整一年的時間,動用部隊規模之大,時間之長,在和平建設時期,也是十分罕見的。為了加強對油田援建工作的領導,軍區成立了援建勝利油田領導小組,軍區副司令員白斌為軍區援建勝利油田領導小組組長,副組長為軍區司令部顧問周水朵、陳福勝,軍區政治部副主任張瑞萍和我。周水朵同志是老紅軍,也是老後勤,1955年至1981年,一直在軍區後勤部擔任副部長、部長職務,我們曾在軍區後勤部一個班子一起工作過。陳福勝同志也是老紅軍,榮獲一級人民英雄稱號,他曾給徐海東和羅炳輝兩位司令員擔任過警衛員,1970年至1978年,我在26軍政治部工作時,陳福勝同志任副軍長,和他是老熟人了。

我和援建領導小組成員一起,明確規劃任務,努力工作,精心組織,抓好協調。援建部隊全體幹部戰士不怕困難,不怕疲勞,經過一年多艱苦奮戰,幫助油田修好道路,建好水庫,完成基礎設施工程任務,為開發新油田創造了條件,我和援建部隊圓滿完成了任務,受到濟南軍區通令嘉獎。

我先後兩次在油田工作,深得國務院分管領導和石油工業部的信任,他們一直想讓我轉業去勝利油田和國務院石油部門工作。1973年,我結束在油田支左任務,時任燃料化學工業部革委會主任康世恩在北京參加第十次黨代會期間,約我談話,讓我轉業到燃料化學工業部,擬任政治部主任。我說這件事,得徵求軍區領導意見,我自己不能作主。我回到濟南找軍區楊得志司令員彙報,楊司令員說,文革搞得地方比較亂,有些地方造反派整人很厲害,我們在地方支左吃過這方面的苦頭,你別去地方了,趕快回部隊吧。

1984年東營市和勝利油田調整領導班子,時任石油工業部部長唐克和後任部長王濤,在濟南約見我,兩位部長先後提出讓我轉業去勝利油田工作。說實在的,我不想脫掉這身綠軍裝,我對部隊感情太深了。

1985年,從油田援建回到濟南,我辦理了離休手續。國務院副總理康世恩知道我離休後,再次欽點我去勝利油田擔任一把手,要求我到油田工作5年再到石油部。康總理對我說"老劉,我想讓你再去勝利油田工作5年。"省委書記蘇毅然也同意此事。接著,石油部通過國務院出函發給總政治部,總政治部同意後,委託濟南軍區徵求我去油田工作的意見。此間,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餘秋裡來濟南軍區檢查工作,點名要見我,我知道餘主任此意,與讓我去油田工作有關。我去軍區招待五所會見餘主任時,刻意迴避了此事。

不久,濟南軍區副政委潘啟琪找我談話,徵求我去油田工作的意見。我主要考慮60歲出頭了,身體不太好,還有對部隊有幾十年的感情,不願意脫下軍裝離開部隊。我想好了不去油田的理由,一是文化知識不高,二是專業水平不夠,三是年齡偏大身體不好。在軍區領導找我談話時,我充分闡明理由,說服了軍區首長,沒有轉業去油田,所以繼續留在了部隊。當時,我們談話結束時,潘副政委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已經離休了,來徵求你的意見。如果沒有離休,你到勝利油田,總政就下命令了。"

十四、告別工作崗位離休,繼續發揮"餘熱"

1985年12月,我結束軍旅生涯,告別了45年來戰鬥生活的軍隊工作崗位,離職休息了。離休以後,我從軍區後勤機關宿舍,搬到濟南軍區聯勤部干休二所休息。所裡讓我擔任了幹休所管委會主任。為了幹休所建設,我不顧年事已高,經常為幹休所建設管理操心操勞,出謀劃策。我還根據軍區和後勤安排,經常去地方大專院校和部隊有關單位,宣傳革命傳統精神。我一直堅持離休不退色,繼續保持和發揚共產黨人的傳統作風,先後被解放軍總政治部、濟南軍區、濟南軍區聯勤部授予先進離休幹部稱號。

一是為家鄉捐款建撟

我是從沂蒙山區走出的革命軍人,當年在沂蒙山區打擊日寇,與人民結眾結下"水乳交融、生死與共"的情誼。多年來,我始終沒有忘記家鄉,沒有忘記沂蒙革命老區。2012年,我從退休金拿出十萬元,讓我大兒子匯給沂南老家,想為家鄉百姓做點事。我老家位於臨沂革命老區沂南縣雙垢鎮東梭莊。沂蒙山區為中央扶貧地區,雖然經過多年扶貧開發,農村經濟社會已經發生很大變化,但還欠發達。我拿出這筆錢,想的是在村南邊的小河上,建個小橋。我的村南邊有條小河,老百姓過河要脫下鞋子趟河過去,秋天水很涼了,過河也要脫鞋,很不容易。這也是我多年來時常牽掛的一件事,我經常對家人說起這件事。這筆款到了老家後,經過村委會合計,決定用這筆錢在村南河邊上建一座漫水橋。2012年底,橋建好了,村民們不用趟水過河了。村民們高興地稱之為"將軍橋",我也了卻一個心願。

二是捐款給四川汶川受災群眾


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2008年,我被解放軍總政治部授予“全軍先進離退休幹部”榮譽稱號,並獎勵1萬元,當時濟南軍區僅有兩人獲此殊榮。事隔不久,四川省汶川發生大地震,我惦記著災區群眾,惦記群眾的生活,於是,我拿出總政獎勵金1萬元,捐給了災區人民。還有,所裡每次組織捐款捐物活動,我都積極參加。

三是宣講革命傳統,傳承紅色基因


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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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後,我應濟南軍區、軍區後勤部和地方大專院要求,多次去山東工業大學、山東師範大學、山東建築學院、濟南大學、山東交通學院,給青年師生宣講革命傳統和戰鬥故事,對年輕人進行紅色基因教育。山東師範大學聘請我和山東省委原書記蘇毅然、濟南軍區陸軍學院原顧問孟方、濟南軍區一位副參謀長為校外政治工作顧問。根據軍區聯勤部安排,我先後給濟南軍區聯勤部駐濟20多個單位宣講戰鬥歷程和戰鬥故事,對部隊幹部戰士進行傳統教育。

通過這些宣講活動,讓年輕一代瞭解共產黨帶領人民和軍隊打天下,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有多少中華兒女拋頭顱、灑熱血,勝利來之不易,共和國的建立來之不易。"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我用戰爭年代浴血奮戰的親身經歷,講述革命思想和傳統,讓年輕人瞭解我黨我軍的歷史,讓革命傳統發揚光大,紅色基因代代相傳。


和平年代父親的故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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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休以後,堅持義務宣講革命傳統十多年。先後去學校去部隊,宣講近百場次。每次講完課,宣講單位都要安排宴請和贈送禮品,每次都被我謝絕。我對家人講過:每次出去宣講革命傳統,從來不吃人家的飯,不受人家的禮,這樣,心裡踏實。我不吃請不收禮,義務宣揚革命傳統精神,體現的是,作為一個老共產黨員、革命軍人應有的品格風範。濟南軍區領導得知此事後,非常讚賞我的作法。有一年,特意委託濟南軍區聯勤部部長張宗林,代表軍區首長專門宴請我,答謝我發揚老八路精神,一身清風、宣揚正氣、宣講傳統的革命精神,我覺得作為一名八路軍老戰士,對年輕人講革命傳統,講紅色故事,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wP老馬根據父親劉乃晏手稿、口述整理

202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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