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華PK李子柒
圖片來源於網絡
前些年在手機上讀到餘秀華的詩《我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乍看題目，以為又是一個標題黨，或是芙蓉、鳳姐之流為博眼球而出糗，但細讀之後才發現我是把沉香當朽木了。
餘秀華的詩有海子的背影：“巴巴地活著，每天打水，煮飯，按時吃藥；陽光好的時候把自己放進去，像放一塊陳皮”；有顧城的幽魂：“我有月光，我從來不明亮。我有桃花，從來不打開；我有一輩子浩蕩的春風，卻讓它吹不到我”。在我看來，她是海子，顧城之後中國最真的詩人，她是農民，還是腦癱，卻遠遠超越了那些居廟堂之高的詩人。她讓我想起了海倫、凱勒。
和近來走紅的賈教授做一個簡單的對比，同樣是女詩人，同樣將日常用語寫入詩歌，前者粗鄙中透著猥瑣，顯然是為譁眾取寵而刻意為之，後者則在通俗中透著靈性，看似粗俗的文字都是心的寫照，像山泉一樣自然。
最近又在微信裡看到一段李子柒的視頻，種田、造屋、裁衣、做飯儼然一巧手農婦，偶然回眸，桃花粉面，漢服唐裝，衣裾飛揚，彷彿古畫中走下來的仙子。據說她曾經粉絲千萬，紅遍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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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為李子柒的心靈手巧，秀外慧中所折服。她將貧困辛勞的鄉村生活演繹成了烏托邦；竹籬茅舍，綠水青山，紅粉佳人，秋菊春蘭，風景不讓輞川，賺錢頡頏寺院。她為九九六造了一個田園夢，為零零七畫了一張發麵餅。遊子歸來兮，金山銀山，胡不歸？
李子柒出身貧寒，父親早亡，十五歲即進城打工，身世飄零，若是平常農家女早就嫁作他人婦，一群孩子，一臉秋霜，一世操勞。然而她天生麗質不自棄，一雙巧手造金屋。通過網絡成名，依靠粉絲致富，不求官，不拜神，憑一己之力打造出一片鶯歌燕舞的小天地，不愧是網絡時代的弄潮女。
美女如浮雲，才女貴比金。餘秀華和李子柒都是時代的幸運兒，撞到了能讓她們發光的空間。把她們比作晨星，那麼哪一顆更明亮一些呢？一個是身殘志堅，才比薛濤、一個是勤奮聰慧，色藝雙絕，無聊的我想起兩句古詩“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梅雪爭春，難分伯仲。
其實她們都有些過氣啦，我這人幹什麼都慢半拍，所以只能追著背影跑。我還有古板的一面，對演藝明星從不感冒，對田間小道上走出來的凡人卻敬意有加。餘秀華，李子柒樸實無華，像我的老鄉一樣親切，她們與命運摩擦生電，不必藉助於太陽的光芒，彷彿流星劃過天際，剎那是絕唱。
二零二一、二月二十日
西柚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