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里:在那不勒斯被批是我水平不夠,跟在尤文捱罵不同

薩里:在那不勒斯被批是我水平不夠,跟在尤文捱罵不同


記者張愷報道 疫情期間,公開發聲的意甲現任主帥少之又少,只談足球話題的更是罕見,尤文教練薩里破荒,“犒賞”球迷,上週五面對尤文俱樂部一檔節目《和尤文一起居家》時打開話匣,談話趣味生動。


突如其來的疫情對薩里而言,反倒是一種利好,飽受批評的風頭過去了,帥位風波因停擺前完勝國米、重返榜首而告一段落,位置坐得穩了。主席阿涅利還曾親口表示:“想過聘請瓜迪奧拉,哪個主席不喜歡他呢?可眼下,我們對薩里非常滿意,還有未竟的事業要聯手完成。”如此,薩里的危險係數已降至最低。


薩里:在那不勒斯被批是我水平不夠,跟在尤文捱罵不同


薩里近來都在都靈城居家隔離,“解禁之後最想去哪個城市旅遊?羅馬!那是意大利杯決賽地,我想借決賽的機會再好好在羅馬轉轉。意大利之外?隨便哪個城市都行,只要能去,就說明我們在歐冠往前走了、至少進八強了。”把個人旅行計劃和球隊的賽事捆綁在一起,也算是聰明的告白。


但這兩個賽場都要逆襲,難度不小,意杯半決賽首回合主場被米蘭1比1逼平,靠C羅點球勉強扳平,場面難看,歐冠首回合客場0比1輸給里昂,還遭到里昂前隊醫的過分指責,“法國的疫情,就是尤文歐冠賽事傳染過來的。我們肯定不去都靈踢次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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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期間做些什麼?薩里娓娓道來,開始暢想複賽並做主觀準備:“一半時間讀書看報看新聞,另一半時間撲在足球上,重看過去的比賽錄像,那些經典的球隊和賽事,比如薩基的米蘭王朝。現在重看薩基米蘭的比賽,仍然受益匪淺,太超前了,薩基的想法領先那個時代二十幾年,對當今足球走勢也有影響。”


“當然也看我執教過球隊的比賽,為的是洗刷、淨化我的頭腦,讓我產生新觀感和靈感。要知道,賽季正常進行時,我們根本沒有足夠時間進行回看和整理,只能對部分點或面反映的問題加以集中分析,沒工夫進行整體的深化思考。再說壓力也太大,看集錦時總被分神,頭腦過度緊張。現在好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休息時間,首先讓自己放鬆下來,得到身心的休整,然後能以輕鬆的、無壓力的精神狀態重看整場比賽,這樣一來,形成的認識更豐富、更全面、更有指向性。我太需要這樣的淨化和頭腦風暴了。”


“現在,我們要做好夏天重啟比賽的思想準備,要意識到,一旦歐洲足球重啟,就是連續14到15個月的密集比賽週期,沒有真正的假日。所以,足球一線成員這一階段都要把力氣攢足了,休養好!”這該是歐洲現役一流教練中第一個對複賽後密集賽程的直接表述,今夏基本無假期,和下賽季、歐洲盃連上了,將是足壇歷史罕見景觀。


執教尤文後,薩里對這個昔日對手才有了親身感受。“給我最深刻的是兩點:愛與恨!尤文是個在愛恨中很難讓人產生折中情感的特殊俱樂部。走到哪個城市,都能感受到大批球迷對尤文的愛,很有規模。但同時,尤文又是意甲捱罵、爭議最多的球隊,總是聽人說‘尤文得到裁判幫忙’,‘尤文主導裁判或某些幕後事情’。在佛羅倫薩,那裡的球迷還來辱罵我的母親。我算是知道尤文在部分群體眼中有多遭恨。這些感受,不來執教是萬萬領會不到。”


“過去在那不勒斯我也被批,但並非因我執教那支隊,只因我成績匱乏沒冠軍,我要說,那不勒斯零冠軍我負責,是我水平不夠。那跟在尤文捱罵不是一個邏輯。在尤文工作未滿一年,我都覺得我要駝背了,直不起腰,因為罵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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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執教生涯有沒有哭過,眼淚是喜悅的還是傷心的,薩里模糊講述:“我當然哭過,激動的淚水不多,主要因傷心事才落淚。我都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裡哭泣,不讓別人知道,哭泣不是脆弱的象徵,有時你哭過了,才會更堅強。”


“我記得,執教切爾西的最後一場比賽、去年歐聯杯決賽前,我告知球隊賽後我就離隊,很多球員哭了,然後我和他們一起擁抱流淚,那一幕我永生難忘。而在切爾西的前期,我還和部分球員有過沖突,很激烈。人與人的關係是可以通過工作來改變的。”


由此轉到他和球員、更衣室的關係梳理,這是薩里的短板,獲得輿論贊譽,主要因足球風格戰術設計,他缺乏安切洛蒂、莫里尼奧那種為人處世方面的鮮明個性魅力。“我跟球員的關係確實比較難說,挺複雜,這得看我在一支球隊幹了多長時間、成績如何。通常而言,榮譽越多,教練和球員關係越難,因為環境、預期、每個人的思想都變了。”


“我不刻意關注球員的情緒,我會直接指出他們的錯誤和正確地方,合作初期,我的批評指責居多,這顯然會讓球員難以接受,導致關係難處,但長期下來他們會發現我的誠實、就事論事,慢慢會合拍。我想說明一點:我和所有出場少的球員關係都很好,這該能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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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里講述不為人知的一面,很多足球人的良師益友。“我接到的來電,多是快要退役想當教練的球員,他們問我意見、心得,有些人直接要求進我的教練組來學習。還有一大部分電話來自我執教過的球員,跟我聊天解悶,說他們的人生問題、和妻子的感情問題、家長裡短。你們看,我不是個冷若冰霜不受球員待見的教練,一旦和球員建立了信任,我在場內外都是他們的風向標。”


薩里留戀英超的氛圍,“那裡的球場文化意甲比不了,無論什麼比賽都能坐滿,熱情高漲,從不給自己球隊噓聲鼓倒掌,執教過英超的人都會想念那裡。如果不執教尤文,我更想定居在托斯卡納,喜歡那的味道。我還問過佐拉:‘你是卡利亞里人,怎麼也要住在托斯卡納?’他說:‘孩子們的要求。’托斯卡納對意大利人的吸引,是普遍性的。”


薩里在托斯卡納大區小鎮菲裡埃內有個老宅,他想起一個趣味往事:“知道嗎?美國著名影星達斯汀·霍夫曼在那有套房,定居很久了。開始我們不知道,在酒吧外閒聊,碰到霍夫曼散步,還跟他逗趣:‘呦,影星來了啊,過來聊聊唄!’我們確定他只是長得像,沒想到他真走過來了,是正品!”


薩里講迷信,有很多奇怪的習慣,他不以為然:“足球界找不到一個人不迷信的,多多少少都有點。我能給你們講出2000多個段子。在丁級聯賽執教時,我的車必須固定停在訓練營和球場的一個車位。起初球員故意和我對著幹,輪流把車停到我的車位上。有一次我受不了,我讓那球員3分鐘內把車挪開,他拒絕,我就搶過他鑰匙,把他的車開走。隊員們很有意見,但那場比賽我們2比0贏了,再往後,就沒人跟我頂牛了。”


薩里:在那不勒斯被批是我水平不夠,跟在尤文捱罵不同


尤文教練自曝知識分子情結,酷愛讀書。“得益於我小學時期的意大利語老師,一個女博士。我接受不了傳統方式的教育,她發現我課堂上總走神,私下裡就建議我多看書,在書裡找到樂趣跟她交流。她打開我的讀書之門,我小時候就開始看《荷馬史詩》,不把圖書館的書都看完我就難受,好像有強迫症。我最喜歡的作家是美國人查爾斯·布可夫斯基。”


薩里愛好廣泛,讀書之外愛聽歌。“七年前吧,我還只聽我那個年代的音樂,被我兒子嘲笑:‘你老了,過時了!’我不爽,帶著報復心態去聽他們愛聽的歌,發現還不賴,以後就成了流行音樂擁躉,我兒子和他的朋友們這才接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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