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裝飛行的向死而生:就讓安安靜靜的離開吧

自從張家界天門山“翼裝女孩”失蹤的那一刻開始,這個事情就牽動著大家的心了,直到6天后她被獵人在一片無人區樹林間發現,網上的輿論也霎時炸開了鍋。對於女孩的死,網友們也發表了各自的看法,這中間當然會褒貶不一,而我只能說,我們每個人所處的環境和角度不同,所以,看待整件事的結論也就見仁見智了。

翼裝飛行的向死而生:就讓安安靜靜的離開吧

如果遇難女孩的名字確實叫“劉安”,那麼,我想當初她父母為她取這個名字的初衷一定是希望她此生“平安、安定”,做一個安靜、遠離危險的女子,但她終究還是沒有走尋常路,沒有按照父母預期的那樣甘於平淡,她毅然選擇了逆風而行,為自己而活。

01 我們都應該有一顆向死而生的心

馬丁.海德格爾曾說,“向死而生的意義是:


當你無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體會生的意義。

安安生前在面對記者採訪時曾說過這樣一段話:極限運動的終點,一個是死亡,一個是恐懼,當你眼裡沒有這兩樣東西,為了喜歡的事物不向任何一樣東西妥協,那你眼裡一定是無邊無際的星空和自由。仰望星空的人,不應該被嘲笑。極限運動給我面對死亡和傷痛更加平和的勇氣,也讓我不斷對生活有新的理解和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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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番話也正好應證了德國哲學家馬丁.海德格爾在其著作《存在與時間》中的那句“向死而生”的死亡哲學概念,其實,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在向死而生呢?我們一直都以“死”的概念來激發著我們內心深處對“生”的慾望。無論現實多麼殘酷,我們都在不斷勉勵自己努力前行,只是不想辜負這唯一的一次生命。所以,“向死而生”並不是要我們盯著“死”,而是要帶著一顆悲死的心,更加勇敢的去“生”。

很顯然,當安安選擇了極限運動的那一天起,她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據悉,她早已簽署了“人體器官捐獻”志願書,以此幫助更多的人。足以證明她在熱衷運動的同時也曾熱愛著生命,雖然這種熱愛裡夾雜著些許的“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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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安安身上關於極限運動的那些“高光時刻”

從安安自己的社交賬號裡,我們可以捕捉到她生前玩極限運動的整個歷程。

18歲,她開始接觸單板滑雪,摔過很多跤,也很疼。

19歲,在巴厘島學習水肺潛水,並考取了ow(開放水域初級潛水員)和aow(開放水域進階潛水員),去過很多國家。

20歲,開始自由潛和衝浪,那時在海邊住了幾個月,風大的時候衝浪,風小的時候潛水,然後考完aida(自由潛水)四星。

21歲,學習風洞和跳傘,考完了license的認證也同時完成了自己的200次獨立跳傘。

22歲,開始學習翼裝飛行,參加了全國風洞錦標賽並且獲得了第三名的佳績。

從此,在那些極限運動愛好者們的W信群裡,會看到安安不是在這裡跳傘就是在那裡滑雪或者潛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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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安安以上所學的技能,可能我們80%的普通人一生也難以觸及一二,而站在人群中的安安,或許與一般的大學女孩無異,雖然渾身散發著諸多極限運動的閃光點,但她從不在人前炫耀,她知道自己酷愛的是一種小眾運動,更懂得自己骨子裡和同齡人追求的“不一樣”,所以,她近乎倔強的偏愛著極限運動,用自己的生命把它愛到了極致。一個眼裡沒有“恐懼、死亡”的追夢者,註定不會被常人所理解,自古以來“英雄”都是孤獨的,高處不勝寒的炫麗風景,也只能孤芳自賞而已。因為這幾乎是普通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只因不悔的熱愛,哪怕為之粉身碎骨。

正如花木蘭,她的宿命或許就是征戰疆場,而安安,她生來只為挑戰極限、和重力做遊戲征服藍天。也許只因她過早的領悟了生命的意義:人的一生就是一個不斷靠近死亡的過程,人只要還沒有亡故,就是向死的方向活著。所以,她才那麼義無反顧,選擇做自己,翱翔在浩瀚的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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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一位網友的評論:在這種極限運動下,早已看淡生死,沒有惋惜,死在追夢路上何嘗不是一種歸宿,有些人碌碌無為,到死連夢都不敢做。

來自“後浪”的思考

我還記得來自B站的那場關於《後浪》的激情澎湃的演講,視頻畫面中的跳傘、潛水、攝影、環球旅行……似乎就是為安安這樣的女孩量身定做,他們積極向上、敢於冒險、朝氣蓬勃,在最好的年紀、最好的時代裡演繹著自己的意氣風發。

雖然這場演講最後淪為了“翻車現場”,但對青年人的鼓勵和讚賞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為我們展示了“理想中的”自己,明白瞭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作為支撐,其實我也可以活成那個模樣。所以,網上針對“安安的遇難”才會發出各種不同聲音,有人說她是炫富的咎由自取,也有人認為這是追夢路上的“捨身取義”,還有人對她表達了深刻的惋惜和同情。這裡,引用一句《後浪》裡的演講:弱小的人才習慣嘲諷和否定,內心強大的人,從不吝嗇讚美和鼓勵。我覺得那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更適合用來悼念安安的離開,仰望星空的人,不應該被嘲笑。

翼裝飛行的向死而生:就讓安安靜靜的離開吧


人的一生可能燃燒也可能腐朽,


我不能腐朽,


我願意燃燒起來


——奧斯特洛夫斯基

這同樣也是安安的性格,她生前在社交平臺上寫道:“為自己而活,我喜歡外面的世界,喜歡挑戰自己,追求超越生理極限的感覺,也追求跨越心理障礙時所獲得的愉悅感與成就感。”我們不是安安,無法去感同身受那樣的“極限超越”,就如同一位網友調侃道:翼裝飛行,我們連去“送死”的資本都沒有,貧窮保護了我的生命。相對於我們活著的人,難道不應該在安安身上萌生出些許的啟示嗎?在充滿了“前浪、後浪”奔湧的泥石流中,你是否還有勇氣繼續堅持一些東西?或者只能被前進的洪流夾裹著一路隨波逐流?

保爾柯察金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一文中說道: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憶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至理名言,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因為生活充滿了太多的顛沛流離和身不由己,而我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且行且珍惜。

翼裝飛行的向死而生:就讓安安靜靜的離開吧


結語

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安安,也不想成為安安,我們敬佩她追逐夢想、超越極限、征服自然的勇氣,但我們更應該尊重生命、敬畏自然未知的神秘!安安猶如夜空中的那顆流星,倉促而華麗的隕落在天地間,留下滿地的唏噓和感嘆。最後,借用“中國翼裝極限跳傘第一人”徐凱在朋友圈的那句話:請大家讓安安 靜靜的離開……願她化作一隻飛鳥,永遠自由的翱翔在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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