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最離奇的事業軌跡
李安贊他是一位天才演員,王家衛說他靠眼神就能拍一部兩小時的電影,娛樂圈的一眾流量明星都是他的迷弟迷妹。
他在影壇成績斐然,將5座金像獎、3座金馬獎和1座戛納影帝的獎盃盡收囊中,堪稱華語影壇的影帝專業戶。
可近年來他卻跌下了神壇,接拍的數部影片在豆瓣上均不超過5分,網友紛紛吐槽他江郎才盡,送了他一個“爛片之王”的稱號。
可其實他從未變過,光環是旁人賦予的,褪去華光,他依舊只是從前的那個戲痴。
正如他曾在《藝術人生》裡說的:“我不覺得自己是藝術家,不過是個演員。”
他就是梁朝偉。
02.最意外的入行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一句用來形容梁朝偉的入行再合適不過了。
19歲那年,他陪同好友周星馳一起報考香港無線訓練班,不同於周星馳的滿腔抱負,他只是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
當天考完後,周星馳還開他玩笑說“還是我演得比較好,你肯定不行”。
可沒想到幾天之後梁朝偉居然接到了錄取通知,而周星馳卻意外地落榜了。
就這樣,梁朝偉成了無線第11期訓練班的一員,和吳鎮宇、歐陽震華等人成了同班同學。
由於家庭的原因,他15歲便輟學了,在此之前,做過報童、會計和勤雜工。
之所以會去報考訓練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周星馳的影響,其次是他也覺得趁著年輕應該多些嘗試。
只是他從未想過,這個決定竟會改寫了他的一生,讓他從一個無名小卒,變成日後影壇的中流砥柱。
03.最有天賦的選手
許多人說他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因為他只要站在那裡,憂鬱的眼神裡就都是戲了,連劉德華也稱他是“天才型的演員”。
記得剛入行時他參加一場試鏡,導演要求演一場滿歡喜心地等待戀人,卻被告知分手的戲。
幾乎所有的試鏡者都用震驚或落淚來表現情緒,只有他向工作人員借了香菸和打火機。
當戀人提出分手時,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正在點菸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
然後繼續點菸的動作,劃了兩次才將煙點燃,深吸一口,再緩緩地呼出,陷入良久的沉默。
沒有誇張的動作,甚至沒有一句臺詞,卻用一支香菸貫穿起情緒,把忽聞戀人提出分手時的愕然,和極力剋制想要平復心情的狀態演繹得淋漓盡致。
只是命運最喜歡弄人,縱有天賦使然,他的從影之路也並非就是一路坦蕩。
04.最“自虐”的演員
訓練班畢業後,他很快接拍了一系列膾炙人口的劇集,事業上也算小有所成。
可他卻覺得演技上始終沒有突破,甚至萌生了退圈的念頭。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了王家衛。
梁朝偉事業上的輝煌離不開王家衛,據統計,在1994年到2004年之間他獲得過5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其中有4部作品都出自王家衛之手。
其中周慕雲一角還被中國電影評論學會評為“中國電影百年百名經典銀幕形象”之一。
他也憑藉《花樣年華》躋身戛納影帝(香港首位),而王家衛也因《春光乍洩》而斬獲了戛納得的佳導演。
他們彼此成就,是當之無愧的黃金搭檔,可這一對黃金搭檔的配合並非從一開始就是默契無間的。
王家衛的戲是出了名磨人,沒有劇本、要求嚴苛,時間戰線還拉得極長。
拍《阿飛正傳》時,劉嘉玲被要求擦了27次地板,王家衛也不說問題出在了哪裡,只是讓她不停地擦。
同劇組的劉德華、張學友也都在圈子裡演過了許多戲,可到了王家衛這裡都成了一無是處。
梁朝偉自然也不例外,一直重複地拍攝,讓他既對對手感到愧疚,又陷入了深深自我懷疑,回家之後只能靠瘋狂地做家務來緩解情緒,甚至崩潰落淚。
即便是後來合作的數年間,類似的情況也從未間斷過。
拍《春光乍洩》時,他幾乎是被騙到了阿根廷,護照被扣了下來,明明都是室內的戲,卻在阿根廷逗留了數月之久,壓根兒不知道接下來還要拍什麼?
而《2046》竟拍了5年之久,香港第十屆金紫荊獎的頒獎典禮上馮小剛調侃他是最便宜的演員,因為他只收一部戲的片酬就可以拍5年。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磨人”的方式,才讓他重新找到了方向。
他坦言之所以王家衛的戲拍的比較好,正是因為有充足的時間進入角色,讓他可以更好的感知人物。
劉嘉玲擦了27次地板之事眾人知曉,卻鮮少有人知道他也曾被要求一口氣吃了27顆梨子。
雖然播出時鏡頭已經被被剪得一乾二淨,可他卻還笑著說“沒想到王家衛還給他保留了梳頭的戲,他以為不會有他的”。
成年人的世界裡,何曾有過輕而易舉的成績?
所謂的黃金搭檔,不過是願意是磨光了稜角、低進了塵埃去從零做起。
王家衛說:“梁朝偉是那種背後努力的人,叫他演基佬也行,香腸嘴也ok,你讓他練30遍,他會練個300遍。”
當初的入行也許是“無心插柳”的偶然,可日後的“柳成蔭”卻絕非偶然。
所有的光鮮背後,都是血、是汗,是日復一日的努力和大把大把無人問津的寂寞時光。
04.最“傷情”的影帝
可故事總是喜歡在美好時轉彎,在經歷了那一段“拿獎拿到手抽筋”的歲月後,老天似乎收回了對梁朝偉的眷顧。
自2016年起,他接拍的《擺渡人》、《捉妖記2》等片在豆瓣上屢創新低,《歐洲攻略》更是隻拿到了3.6分。
網友紛紛調侃他:
“缺錢了就直說,跪求影帝不要再拍爛片了!”
“難道是被綁架了,所以被逼拍了爛片?”
梁朝偉對喜劇似乎有種莫名的執著,可其實背後原因有些心酸。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入戲太深、出戏更難的演員。
演員張震曾分享這樣一個故事,說梁朝偉曾將他約到房間放了一首歌,然後開始念起《東邪西毒》中一大段對白。
彼時離電影的拍攝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可他說每次聽到這首歌都還是會想起《東邪西毒》。
張震一面覺得震驚,又被他的入戲之深所折服。
好友鍾鎮濤也說:“他不是在演那個戲,他根本就是那個人當時。”
所以,當他梳起了油頭和湯唯走在街頭,他恍然覺得自己又變成了周慕雲,只能請求李安給他其他的音樂幫他迴歸易先生。
所以,在50屆的金馬獎上,當《花樣年華》的片段回放,他眼中泛起淚光,頃刻又回到了那一段和蘇麗珍的過往。
所以每拍完一部戲,他都要一個人去爬山、滑雪,或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療傷,自《一代宗師》後,他就不想再拍太過沉重的戲。
某種意義上來說,像極了《霸王別姬》那個“不瘋魔不成活”的程蝶衣。
觀眾不過看客心,奈何他是劇中人。
05.最不像藝人的藝人
如果娛樂圈有個“最不像藝人的藝人排行榜”,那我想梁先生一定高居榜首。
因為他既不喜歡立人設,又不喜歡曝光,甚至老土得連“流量藝人”都不知道。
於藝人而言,樹立一個好的人設大有益處,可梁先生卻偏偏沒有這種自覺。
上《魯豫有約》時,魯豫問他“如果惹劉嘉玲生氣了會怎麼辦?”
他答:“生氣也不管,如果自己堅持的東西沒有錯,還是會繼續堅持。”
問到那場浪漫的世紀婚禮,他說是妻子一手操辦的,他是負責去享受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解風情”之人,在劉嘉玲遭遇綁架時,卻義無反顧地辭演了《阿飛正傳》,即便王家衛說願意等他,他也毫不動搖。
他對劉嘉玲說:“如果你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圈子,我們就一起離開。”
愛不必是情話雷霆萬鈞,但在你需要的時候,他都在。
他還是出了名的不愛應酬,就算是被迫出席了,別人來敬酒,他也能很坦然地回一句“我為什麼要和你喝酒”。
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諳人情世故的他,對朋友卻有肝膽相照的義氣。
鍾鎮濤在節目中談起破產那段歲月,說梁朝偉始終陪在他身旁,他說:
“我不知道能幫到你多少,但我一直都在。”
吳宇森拍《赤壁》時因周潤發的辭演,他又挺身而出,事後吳宇森的感念至極,他卻一臉平靜:
“沒有那麼偉大或是什麼義氣,我覺得我只是來履行一個對朋友的承諾。”
他大概永遠也學不會圓融事故,但卻對身邊人溫柔以待。
06.最一成不變的自己
從昔日的“影帝專業戶”到所謂的“爛片之王”,許多人說梁朝偉變了,可其實他從未變過。
30年了,他身邊依舊是當初的那個女子,全世界都在看他們什麼時候會散場,可他們卻偏偏彼此迷戀了這許多年。
他對演戲的熱愛依舊,只要談起電影眼中依舊星光璀璨。
近日,為出演翁子光的新片《風再起時》他苦練鋼琴,連續3個月,每天練不足8-10小時不罷休。
快60歲的人了,像孩子一樣從頭學起,好不容易練到左右手的合上了,配上伴奏又要重頭再練。
暴躁起來的時候,也會打電話“痛罵”導演為什麼要給他那麼難的角色,可等情緒過了他又繼續練習。
其實劇中不過幾個鏡頭,找替身或是剪輯一下也並非難事,只是他還是如從前一樣,儘可能地去靠近角色。
我想這世間萬物,唯有初心和熱愛方能抵禦歲月漫長,才能讓人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很喜歡《中國合夥人》裡的一句臺詞:“不能改變世界,那就做到不被世界所改變。”
許多的時候,我們也有過不被理解、不被認同,成為別人眼中的另類。
可就算格格不入又怎樣?
只要沒有妨礙倒別人,我們又何須為了取悅誰而改變自己?
大不了餘生:在別人的世界裡隨遇而安,在自己的世界裡孤芳自賞。
共勉之!
END.
我是岑小夕,想要用文字治癒你心底的荒涼!